李丹丹拿出手机,“要不,我们还是打电话回去求救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们陷在树林里,虽然时间还早,但天迟早会黑的。等太阳落山的时候,谁知道林子里会有什么蛇虫野兽?一想到这儿,两人都不由着急起来。
可是,老天不帮忙,偏偏这个林子是信号没有覆盖的区域。所以,除了紧急电话,其他电话一个也拨不了。
宋明珠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
李丹丹道,“这里这么偏,你能说出具体位置吗?就算警察找到我们,估计也要老半天的时间了吧!”
宋明珠急了,“那你说怎么办?我可不要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夜。”
余晚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等她一支烟抽完,两人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她将烟头碾灭在水沟里,走了过来,一声不吭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纸团,低头研究。
李丹丹见她看地图,心生一丝希望,问,“你方向感强吗?我们现在在哪里?还能找到回去路吗?”
被李丹丹一番轰炸,余晚还没来得及作答,一边的宋明珠就抢着道,“你指望她?”
余晚抬眼望过去,只见对方脸上布满了嫌恶、不屑、轻视的神色,可谓是精彩。她这是把她当阶级敌人了,余晚不由觉得好笑,自己可是从没得罪过她。
宋明珠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余晚嘴角一勾,直言不讳,“笑你笨。”
宋明珠顿时气坏了,欲反唇相讥,见状,李丹丹赶紧插入两人之间,做了个和事佬,“当务之急先找到路再说。”
余晚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宋明珠看了一眼,立即对她一顿冷嘲热讽,“切,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
李丹丹好心提醒,“这里没有信号,只能打救援电话。”
余晚没理她们,她拿手机不是为了打电话,而是使用指南针。
在荷兰的时候,一到秋季,她经常一个人出去山林里采蘑菇。为了行动方便,特地在手机上下了一个指南针。她的记性很强,走过的路,有些什么特征,会下意识地去记忆。在这种没有标志性东西的树林里,她就观察树皮上的纹路,每棵树都长得不一样,所以对她来说,很容易辨认。再加上她会开车,方向感当然也就好一些。
余晚虽然不知道道观在什么地方,但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李丹丹带的方向是错误的,因为她绕了圈,半天后又回到原地。只不过这里没有标志性的建筑物,不留心的话,很容易迷路,而之后宋明珠带的路偏离得更夸张。
见她选定了道路,李丹丹有些迟疑地问,“你确定么?我们刚才就是从这个方向来。”
宋明珠嗤笑一声,“相信她要倒霉了。”
余晚连看都没看宋明珠一眼,把她当空气自动蒸发了,她对李丹丹道,“你来的方向没错,不过应该右拐的时候你左拐,然后应该左拐的时候你右拐了,所以一个圈子绕回了原地。事实上,从我们出发的地方,只需要直走,从右边的小路拐进去。这样算起来的话,确实是十分钟的路。”
宋明珠不悦地插嘴,“既然你认路,为什么不早说。”
余晚终于将目光转向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就是想看你们有多愚蠢。”
哎哟,一句话能把她气死。宋明珠嘴角一抽,脸色有些难看,她不甘示弱地顶回去,“事前臭皮匠,事后诸葛亮,现在你说什么都一样。”
余晚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道,“有种别跟着。”
宋明珠顿时语塞。
前后一共花了15分钟,余晚走出了树林,望着面前的道观,后面跟着的两人哑口无言。
这座寺庙位置有些偏,现在这个时节,来的游客并不多,倒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道观的建筑和寺庙有些不同,雷同于宫殿,只是规模小得多,带着一股子浓烈的宗教色彩。
大堂里贴着一副字画,上面写着天人合一。两旁的墙壁上也都贴了对联,上联是清静无为,下联是离境坐忘。
光看这意境,就觉得高深。余晚自觉这辈子是达不到这个境界了,所以也就是走马观花似地到处一看。
就在她打算离开大殿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女施主,请留步。”
余晚转头一看,是一个道长。下巴蓄着发白的胡须,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褂,看上去鹤骨仙风的。
“我观女施主面相,天庭饱满,双目有神,气节高雅,实乃大富大贵之相。要不求一支签?”
余晚兴致缺缺,“不信耶稣不信佛。”
就算有信仰,她心中的神也是自己。
道长笑眯眯地道,“没有耶稣也没有佛,这里是道观。既然来了,就是有缘……”
宋明珠在一旁听了,抢着道,“她不算我算。”
道长仍然眯着眼睛,一脸笑,“事有先来后到,请这位施主稍安勿躁。”
宋明珠听了心里有些不快,撅着嘴,在一边生闷气。
道长又转头望向余晚,“既然不信,就不怕失去。老道随口一说,施主随耳一听,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余晚心念一转,“那就听听。”
道长见有戏,脸上一喜,立即将她请进单独的禅房。他从桌上拿起签筒,递给她,“女施主请。”
余晚从小在国外长大,就算去有宗教色彩,也是去教堂。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道观求签,倒也觉得有趣,晃了老半天的签筒,终于掉出来一支。上面写的文字,余晚一个个都认识,就是不明其意。
道长伸出两只手,一脸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