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出国之后发的几条关于中国钟表文化展的微博,都是晋然帮忙弄的。
爷爷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经常提起一个小丫头。
晋然在爷爷过世之后,登录了一下老爷子的微博。
他觉得有必要和爷爷经常提起的“小丫头”说老爷子过世的消息,刚发了在吗?,就看到三个月前老爷子自己发的那一条没有下文的消息。
晋然就开始有些抵触情绪。
如果这个“小丫头”和老爷子真的很熟,怎么可能几个月都不回一条消息?
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爷爷一头热。
虽然一直在欧洲生活,但晋然对自己的中文表达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特地去认识一个说话很有感染力的人。
再加上老爷子关注的那个账号,很久都没有更新了。
晋然本来就没有用微博的习惯,如果没有出现杜雨晴举报贴的那场风波,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非遗传承人实际上是一个职务,就和学校还有医院评职称似的,评完还有一些条条框框,需要一项一项地达成,时不时地还要接受个检查之类的。
晋然因为爷爷去世回到国内,又因为他的师傅,传奇制表大师rogerdubuis先生的去世回到瑞士。
1938年出生,同样以天才身份出道的rogerdubuis大师,是在1980年,年过不惑之后,才创立了自己的独立制表工作室。
又是在工作室成立十五年之后,才创立了同名腕表品牌罗杰·杜彼。
晋然的梦想,是以独立制表师的成分,成为第一个拿下gphg日内瓦钟表大赏金指针奖的华人。
他之所以能在十九岁就加入瑞士独立制表师协会,和他师傅的支持密不可分。
独立制表人这个称谓听起来很“独”,但实际上并不意味着是一个人彻底独立的事情。
也不可能从金属冶炼开始就要自己干,需要有一整个团队的支持。
晋然想要参加明年的巴塞尔钟表展,向自己的师傅致敬。
这一次,不是以独立制表师的身份,而是以罗杰·杜彼品牌的身份。
晋然以往一年都能做好几只表,但是缅怀师傅的这只表,晋然整整设计和构思了一年,才开始制作。
在这一年离,晋然绝大部分时间都还需要在国内主持非遗传承人工作室。
因为没有成熟的制表产业链的支持,在开始制作之后,晋然经常都没办法找到合适的配件,因而无法实现他脑海里面的复杂功能,订购回来的很多配件,因为不是他亲自督造,也有些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晋然必须要回瑞士完成只表的制作。
一边是致敬恩师,一边是对爷爷的承诺。
好在,今年非遗传承人的审核已经完成了,明年又可能会改革。
晋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去瑞士一段时间。
有买买买给吕一洋做配合,工作室的常规课程和讲座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买买买了解完抵触情绪的来龙去脉之后,二话不说地接下了帮大师兄做讲解员的工作。
大部分人的青春期叛逆都出现在初高中的时候,叛逆过后,性格就开始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