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不是喜欢,是那种全身心地爱她。
就像在母亲怀抱中,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温暖的,最不需要防备的停靠,他把她当成最亲最爱的人,在她面前软弱,把他最柔软的内心完全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以前,她把他当成弟弟看,可又被他的健美身材吸引,情不自禁跟他亲吻,滋味还相当好。可这其中,尝试的心态也有,被吸引也有,无着落的茫然也有,胆大的放纵也有,可唯独少了死心塌地的爱情。
她喜欢他,根本比不上他的爱情。
简华的心被揉成了一团,酸楚,心疼,内疚,最后,她也把脑袋轻轻地搁到了他的脖颈处,一下一下拍抚着他,等他把内心的不安全部发泄出来。
尚者挥着手,轻轻把族人全都带到了一边,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再好好体会体会亲人的感觉吧。
“花那呢?”山猫惊呼一声。
“飞鹰也不见了,肯定是飞鹰带着花那跑了。”香低呼。
“木山、木光,你带着勇士,沿着山脚往蛇部落方向追,一定要把花那追回来。”木通大叔连声吩咐道。
“是。”木山、木光领命,点起族里勇士。
“天快要黑了,他们两人应该跑不远,快些追上去。”木牛大叔也是一脸怒容,催着道。
飞鹰拉着花那,一路狂奔,离开了炎族所在的山峰,因快速奔跑,再次触动伤处,他大咳起来,似要把内脏都咳出来。
花那脚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然后伏地痛哭起来。
“你小点声,真怕死不了是不是。”飞鹰低喝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了,下次我不会再管你。”
他的声音冰冷,全没有了往日的讨好和柔情。
花那一下怔住了,她抽噎着抬起发白的脸,呆呆看着飞鹰。
飞鹰肃着脸,目光平静而冷漠,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那样淡的望着她,说道:“你阿姆在蛇部落,我把你送到蛇部落去,你以后再也不要过来了,也不要让你阿姆他们过来,真敢来,我就杀了你们。”
“蛇部落……”花那愣愣重复道,“送我到蛇部落,你还要回来?”
“是,我这条性命是大巫救的,这份恩情我得还。你今天想杀了大巫,花那,你怎么有那个胆。”飞鹰说着,有些激动起来,上前一步,一把钳住花那的下巴,抬起她脸,冷冷道,“你怎么没在那个水里淹死,我就可以告诉自己,再不用管你了。”
花那哇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飞鹰甩开她,把手指在兽皮上擦了擦,低低骂了一句,“你真蠢!”
“飞鹰,你真得不管我了,我,我……”花那直起身,抱住他脚,哀求道。
“停下。”飞鹰低喝,“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一句假话了,你说的假话已经够多了。”
“哇……”
花那这次真得哭了,哭得如同死去了阿姆一般。
“不能让那个坏女人逃掉,她跟她阿姆一个样,心都那么毒。”草叶婶子用肘推了下木牛大叔,不忿嘀咕道。
“现在天全黑了,外头根本看不见,也不知木光他们怎么样,明天我再出去追。”木牛大叔回道。
“狼族的狼可以追人,它们能闻得出人的味儿,可惜我们抱回来的还是小狼崽子,起不了大用处。”木各看一眼四只排成一排,努力吃着碎肉的小狼崽子,叹道。
“大巫救了飞鹰,花那干出这样天大的事来,飞鹰还是护着她,真是没有良心。”山猫愤愤骂道。
“花那就是一条毒蛇,留着她总会坏事,应该抓回来烧死她。”香的感受最直观,花那一口反咬她推大巫下水,那一刻,她感觉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好了,大家别担心了,我刚才跟木山他们交待过,等看不清了就回来,明天再去追。”尚者合着眼睛,好似能看清简华的表情,拦住众人话头,说道。
木通点了点头,众人住了口。
简华翻着架子上的烤肉,心思有些飘忽,花那抓回来,真的要烧死她吗。
烧死一个人,跟她在狼族危急时用木茅捅那狐族人的眼睛完全不一样吧。
可对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不应该心软,真抓回来了,那她就待在大湖边,随他们怎么处理。
可……
简华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木生,过来。”木野扬声喊。
“阿哥,什么事啊?”小木生蹦了过来,扬起脑袋看着站在简华木屋爬梯上的木野,目光转到了他手中的草藤笼子里。
那里面关着一只小白兔。
“这只小兔归你养了,拿去好好玩吧。”木野大方把小兔递了过来。
“阿哥,这可以吗,真的给我养,这可是大巫的小兔啊。”木生怯怯道。
“阿哥说给你就给你养,大巫都是你的大嫂,她怎么会不舍得给你呢。”木野把草藤笼子塞到了木生手里,似松了口气。
哼,羊鞭送的一只小兔,宝贝到现在。
不行,他今天就要搬到这里来住,谁拦着都不行,他住定了。
木野也不管一旁傻呆呆的小木生,飞快下了爬梯,一溜烟爬回他自家的木屋,卷了他的兽皮,又蹬蹬冲了回来,在木生更张大了嘴中把他的兽皮卷铺盖铺在了简华的兽皮卷旁边。
然后他搓着下巴满意地看,再把兽皮铺四周拉拉平,可拉到第三角时,他看看木屋门口,好像有些担忧,又把他的那张兽皮拉远了些,再铺平。
小树屋内,一左一右两张兽皮,看着很是整齐。
木野站起身来,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不妥,一狠心,再把他的那张兽皮又拉到了简华的旁边,边边上还重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