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点了下头,语调轻快:“确实,我以前不会干这种事,但被逼到绝路上再不懂得变通无异于等死,对吧,尹局?”
尹局长的胸腔明显重重起伏了一下,只听京海又说:“外面那六个人您也别指望了,我从朋友的仓库里拿了点儿α异氟醚,俗称睡得快,不到中午十二点他们醒不了。哦,麻烦您下床,慢慢的,不要有任何其他动作,否则我怕枪手一紧张会手抖。”
“呵,私藏管制麻/醉药品,你这朋友起码该坐十年牢。”尹局长缓慢地掀开被子下床,以相当沉稳的动作穿好拖鞋,站起身打直背脊与京海平视。
在此过程中,那个红点始终钉在他额前。
他说:“京海,我有我的立场和信仰,绝不会后悔自己下达的每一个指令。”
京海明白他指的是让边骁杀了自己的那道命令,并未对此作出评价,而是说:“尹局,我只是想问你些问题,不是要你的命。”
“恐怕是暂时不想而已,”尹局闷笑一声,随即眼中凝起注视深渊般的沉重视线,“京海,你不会真以为凭你和你的狐朋狗友们,就能逆天改命吧?”
京海面无波澜地抬起戴着激发器的手,拢到尹局长耳侧,金光闪过,就听静夜中传来声细微的嗡鸣。
植入式通讯器被高频能量场击毁,甚至连一侧听觉神经也暂时性瘫痪,剧烈的疼痛感直击大脑。一瞬间彷如钢针入耳,尹局长本能地偏过头,瞬间额头冷汗密布。
“我可以手下留情,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冷漠的声音灌进另一侧耳道,是和寰说话时一模一样的语气。尹局长颤抖着咬紧牙关,竭力掩饰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突然他领口一紧,被京海拖拽到窗边。
房间位于三十三层,距离地面有近二百米的高度,向下望去,停在街边的车看起来仿佛只有火柴盒大小。初冬寒夜低温刺骨,高处更是风力强劲,他被迫探出窗外的半个身子眨眼间便被冷风打透。
“你最好把眼睛闭上,尹局。”
话音未落,京海拎着他一齐跃出窗外。未待尹局长因失重和惊吓而痉挛的喉头发出呼喊,蝠翼割裂寒风瞬间展至极限,幽然散发着的能量场犹如燃在夜空中的墨色火焰。
这时耳麦里传来雷亚的质疑声:“喂喂喂,你不会打算拎着尹局一路飞回去吧?他就穿身睡衣你再给人冻感冒了。”
明明车就停在隔壁街,可他眼看着京海跟忘了这茬似的嗖一下从眼前飞过——妈的还挺帅!
一想到自己也算个血族却没翅膀,雷亚倍感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