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淡笑起来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像是雨后春色。
没有人知道, 这个时候蒋妥正和傅尉斯之间在来来回回传送消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明明隔了不过两个位置的距离,倒像是在“偷晴”。
f:分心的时候在想什么?
蒋妥羞红了脸:我什么都没想!
f:昨晚睡得怎么样?
小妥儿:不太好,没睡踏实。
f:房间不舒服?
小妥儿:说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蒋妥说:你觉得房间里会不会有鬼?
f:不会。
小妥儿: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f:不信。
小妥儿:可是我怕诶。
蒋妥是真的怕,所以昨晚就一直开着灯睡觉的。要不是和傅尉斯一直在聊天,她可能会直接失眠到天亮。
虽然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是自己吓自己,但如果有个人陪在身边, 那无论如何就不会害怕了。
傅尉斯因为她的答案收敛起了笑容。两人在一起多少算是有五年时间的相处, 可他从来不知道她怕那些东西。
f:还怕什么?
小妥儿:没有了。
f:我住你隔壁。
f:怕就来找我。
小妥儿:想得美。
然而这天晚上,蒋妥还真的找傅尉斯了。
今天收工较昨天来说要早一些, 但也没早多少。
蒋妥谨听周关泽教诲,今晚无论如何不再吃夜宵。本是打算早点睡的,可躺在床上之后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翻开手机, 下意识却是去找傅尉斯。
小妥儿:睡了吗?
傅尉斯这个人一向是直接了当,二话不说拨了电话过来。
“嗯?”他的声音又低又沉。
蒋妥心跳不自觉加快了些,手指搅着被子,对傅尉斯说:“你昨晚讲故事的时候我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笑说:“我可以再讲一遍。”
讲多少遍都可以。
蒋妥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呀?”
傅尉斯答:“刚洗完澡。”
蒋妥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傅尉斯在游泳馆里当自己教练时的身影。
她想到他的八块腹肌,想到他结实的臂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实则傅尉斯眼下的确只是一条浴巾围着下半身,一滴水珠从他胸肌上滑落到腹肌,最后隐匿在白色柔暖的浴巾内。他拨了拨半长不短的发,问蒋妥:“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蒋妥想了想,说:“我想听听我们之间的故事。”
傅尉斯一怔,道:“好。”
夜里安静,万籁俱寂。两个人捧着手机淡淡诉说,是难得的岁朝乐事。
这个时候的蒋妥不满十八岁,她深深明白自己心动的源泉。她思索久久,终于告诉自己,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无论两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总不至于不共戴天。
于是这个晚上,蒋妥第一次从傅尉斯这个当事人的口中听到了他们之间五年的点点滴滴。
如同王培凡所说,五年前蒋财富去世,蒋妥走投无路投奔傅尉斯。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甚纯净,以至于未来暗无天日。
可由傅尉斯口中道出,却又好似另外一种情景。
傅尉斯对蒋妥说:“你是不知好歹,没心没肺,怎么都捂不热的一块臭石头。我待你万般好,在你看来都是一种滑稽。”
蒋妥难得从傅尉斯的嘴里听出埋怨,可仍不免为那个不认识的自己辩解:“肯定是你有问题在先。你这个人霸道无理,蛮横自大,这些年我肯定没少受委屈。不然我怎么会捂不热,我这个人最是记得感恩。”
那头傅尉斯低笑:“你有时候是很乖,可绝大多数都不乖。你像是一只随时可能炸毛的野猫,我若是触碰到你敏感的神经,你总是有办法让我吃瘪。没有人让我那么不愉快的,你是独家。”
蒋妥也笑:“那是你活该。”
难得气氛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