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发师kevin在盛柏丽像鬼一样出现在他面前时,惊叫了出声。
“我的天啊!宝贝你怎么了?你被谁欺负了?”
盛柏丽闷不吭声,避开 kevin 痛惜他好不容易化好的精致妆容的眼神,偷偷望向自己化妆台的后面。
那是路远的化妆台,而他好像已经跟导演沟通完毕,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玩手机,似乎是感受到了盛柏丽偷瞄的目光,路远在同一时间抬眸看向了镜子里的盛柏丽,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盛柏丽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求着 kevin 帮忙重新上妆。
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秘密啊……
男朋友劈腿这种丢脸丢到家的狗血桥段,她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幸她和陈巍然只是地下恋,就算分手了,分手原因也只有她知他知——再加个小三知,可这种事情突然被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撞见,而这个人又是她欣赏喜欢了七年的偶像,简直让她羞愤得几欲以头抢地。
尴尬和局促的气氛维持了好一会儿,直到许多咖位不足的小艺人进来化妆之后,盛柏丽那如坐针毡的感觉才稍微减轻了一些。
很快,盛柏丽就重整心情,挽着《女医薛青》黄硕导演的手,与同组演员一起出席盛典的红毯。红毯上的她穿着 kevin 亲自给她挑选的一字肩大红裙,高贵而又典雅,再加上她本身皮肤就白,被红裙和灯光这么一衬托,更是显得肤如凝脂,娇艳水嫩得如同一颗含露的小苹果。
主持人也许是因为没有更新资讯,一聊到盛柏丽便硬把话题扯到未能同上红毯的陈巍然身上,盛柏丽心中吐槽主持人不会察言观色,面子上却笑着和主持人打太极,可一提到“陈巍然”她便感到很是苦涩。
没有套出盛柏丽一些话的主持人十分气馁,不过毕竟红毯安排紧凑,主持人再不甘也得放他们进入会场。
但进入会场之后的盛柏丽的心情更是苦涩了。
主办方好死不死地把她和陈巍然的座位排在了一块儿,而更让她脸绿的是陈巍然的另一边正是冉灵玉。
所以,当她迎面对上那对狗男女时,她很难露出好脸色,不过陈巍然和冉灵玉的脸色也不大好。
还是陈巍然先打破了沉默:“柏丽,之前在电话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要去后台了。”盛柏丽冷冷地打断了陈巍然的话头,拿起手包起身便要走,可是那二人堵在路口却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盛柏丽一抬头就见穿着白裙的冉灵玉环臂而站,冉灵玉个子比她稍微高一些,今天的鞋也比她高上了许多,这么一来就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此时冉灵玉微昂着下巴,一边嘴角微微向上提了提,眼珠子对着盛柏丽往上一翻,竟是冷哼出了声,若不是陈巍然悄悄碰了碰她提醒她注意摄像机,她今天恐怕就要和盛柏丽过不去了。
陈巍然一提醒,冉灵玉才慢慢收起那瞧不起人的姿态,换上一副她惯常艳丽灵动的笑容,突然伸手将盛柏丽虚圈进臂弯,做出了一个在旁人看来是拥抱的动作。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盛柏丽一跳,差点就以为冉灵玉要当街行凶带她一块上头版头条,可她的运动神经一向不好,对这种突发情况反应实在不灵敏,只好被冉灵玉抓了个正着。
冉灵玉微微侧头,在她的耳边轻身说道:“盛小姐,奉劝你一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说完便笑吟吟地搭着她的双肩,给她整理衣领上的褶皱。
盛柏丽寒着脸抓住冉灵玉的手腕,一把扔到了一边:“冉小姐,那我也给你科普一句:你知道畜牲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在于什么吗?在于人知羞耻,而畜牲不知。”
她携包撞开陈巍然和冉灵玉,不管不顾地愤然离场,冉灵玉冷笑一声,轻声对身边的陈巍然说道:“小地方出来的野丫头果真幼稚,那么多台摄影机对着也不知做戏,情绪全写在脸上给谁看呢?”
她挽着陈巍然翩然落座,笑得像朵优雅纯洁的百合,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如涂了毒的箭镞:“真不知好歹,本还想着给她留点脸面呢。”
陈巍然幽幽叹气,看了一眼身边艳丽性感的女人,这种带刺的玫瑰虽然摄人心魄,但相处久了实在是有些厌烦,他轻声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理睬她便是。”
冉灵玉眼珠子转了几圈,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不管,宝贝你得听我的!”
盛柏丽走进候场室的时候,路远正穿着演出服对着房间里的大镜子练舞,在镜子里看到她小心翼翼牵着裙角走进来的模样后,他哑然失笑,锃亮的皮鞋稍一点地,旋转了两圈便到达了她的身边,他一手背到腰后,一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这是他们两个节目衔接时的动作。
盛柏丽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将小手放进他的大手里,他绅士地虚虚一握,牵着她的手指走进候场室的正中央,手里的温度转瞬即逝,路远开始在她的周围跳起了本应该是伴舞中的领舞所跳的舞蹈。
“咦?”盛柏丽不解地看向投入在自己节奏里的他。
路远全程都是带着耳机的,似乎此时耳机里正放着盛柏丽要唱的曲子,待他跳完整支舞他突然上前一站,与她比肩而立,又拉住她垂在身侧的小手,另一只手则张开做出了一个拥抱天空的姿势。
一舞终了。
他取下耳机,掏出纸巾轻轻拭去额间稀疏的汗水,大喘了几口气才笑着对她露出一颗小虎牙说道:“你手好冰,看来你没骗人,真的很紧张喔。”
“这是我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盛柏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我唱歌其实很容易跑调,而且今天穿的鞋很高,说不紧张才奇怪呢……我一向不擅长出席这种人多的场合。”
“所以我跟导演说了,你表演的时候我代替领舞,”路远说话的时候正在镜子前,仔细地看自己的妆有没有因汗水而弄花,再一回头时笑容依旧,眼角上挑的眼线带了点妖冶的模样,可他左颊笑出来的淡淡酒窝却让盛柏丽联想到了憨态可掬的小熊□□,他说,“你唱歌的时候我会全程陪着你,所以,不要怕。”
盛柏丽还没从路远的话里反应过来,导演便急匆匆地冲进房间和她沟通路远临时擅作主张的事情。
路远要为她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