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隔天一早,我昏沉中想起今天周五,必须去带晨练。
结果睁开眼,只发现一片昏暗,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被关禁闭了。
突然间间下来让我有点茫然,不知道要干什么。角落虽然有几本维达他们偷偷塞进来的书,但我翻了两页后,还是躺回床上去了。
总觉得好累,什么都不想思考。
就这么半睡半醒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当房门被打开、雷瑟走进来时,我才想起自己忘了吃饭。
在那之后,我一直都是:发呆、被人挖起来吃饭、吃完发呆到睡着、睡醒继续发呆的无限循环,中途似乎有人吼了些什么,但我没仔细听。直到某天有人拿了公文进来,我的作息又变成:改公文、被人挖起来吃饭、改公文到睡着、睡醒继续改公文。
但几天后,他们把公文给没收了,我只好又继续发呆。
世界之门好像从事情发生的那天就被关上了般,虽然有许多事物在脑中窜过,但都在我手碰不到的、门的另一端,怎样都跟我无关了。
罢了,就这样吧。
这种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没去计算,只觉得好累好累。
当世界之门再度开啟的那天,已是大半个月过去,正是圣殿的樱花含苞的季节。
*
「刀弥,教皇找你。」推开门的圣骑士说。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见我没动作,那名圣骑士叹了口气,上前把我拉起,说:「教皇请你过去一趟,说是很重要的事。」
我皱了下眉头,我是不想去的,却又不想带给对方麻烦。
于是我套了件外衣,便随那名圣骑士走了出去。
刚踏出禁闭室,由于在昏暗的禁闭室待了大半个月,外头的阳光刺得让我睁不开眼,花了好阵子才适应过来。
眼睛恢復功能后,我发现来接我的圣骑士一共两名,都是孤月小队的队员,凭着残酷冰块组之间的关係,这两位我倒是都认识。
随着他们的带领,我们缓缓往教皇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他们有意无意的放慢脚步,这里停停、那里绕绕的,我也没辜负他们的好意,当作走马看花,走的挺舒适。等到了教皇的书房门口,已是一个多鐘头过去。
孤月的小队员敲了门,示意我一个人进去,随后就退到了离书房有段距离的走廊上。
我推开房门,行了个骑士礼。
整个书房摆满厚重的古书及不知名的卷轴,书房深处,教皇头罩薄纱而看不清面容,端坐在房内唯一的书桌后方,捻着羽毛笔不知在书写什么,看上去神秘中又带几分庄严。
「你想回去吗?」
教皇停笔,用稚嫩的童音劈头就问。
「回去哪?」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教皇停下笔,玩味般地盯着我。
当我正被盯的直起鸡皮疙瘩,就见教皇夸张的笑咧大嘴,一字一字的唸着。
「你、的、世、界。」
「什……!」我整个人僵住,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
但我迅速在脑中转了一圈,我很确定自己绝对没和教皇提过这件事。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装作不解,低声问。
「呵呵呵~难道经过八年刀弥副队长想不起来了吗?你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啊~」教皇拔下头冠,嘻皮笑脸地说。
我两眼一翻,这种事有办法忘的吗!
这老头的笑容真让人莫名的来气,气到我连敬语怎么说都忘了。
「雷瑟告诉你的?」我毫不客气的问。
「要是他肯告诉我就好囉~」教皇摇摇头,叹道:「什么都不讲,劈头就问异世界穿越的可能和造成原因。要不是这几天出现了和八年前一样的大型魔法波动,我还以为我们下任的审判骑士和他副队长一样,把头脑给撞坏了呢!」
去你的,谁头脑坏了!
但基于敬老尊贤的做人基本道理……我忍。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我面色不善的问。
「不会吧!你该不会以为自己长得很像这个大陆的人吧!」教皇惊叫,夸张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_!_)#)
啪擦一声,做人的基本道理在我脑中崩溃。
「死老头,你直接说我要怎么回去吧!」我一脚踩上桌子,大吼。
「呵呵~我们万能的下一任审判副队长果然想家了?」
「……教皇陛下,您这些个古老的卷轴有些破了,我帮您处理掉吧?」
说完,我热心的搜括着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