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祉不得不又睁开眼,“我”
“原本我是想替你处置了的。”冯殃说道,“不过欧阳三也说的没错,既然是你的人,就该你来处置,你想如何处置都成。”
殷承祉又移开了视线,这回没闭上眼,但始终没敢对上她的目光。
孩子真的长大了。
冯殃心里冒出了这句感慨,若是以往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早便抱着她哭了,当然,或许也因为这事的确是丢人了,总的来说还是男孩子长大了,“没想好的话就再好好想想吧,师父先回去了。”
“师父!”殷承祉猛然坐起身来,喊道,神色有些难以形容。
冯殃顿住脚步。
殷承祉脸都白了,话自然也没有继续下去。
冯殃叹了口气,“好了,师父没觉得你丢人,也没气你如此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更没笑话你,这成了吗?”
殷承祉双肩微微颤抖,低着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冯殃叹了口气,“若觉得丢人了,便好好记住这教训,往后可别傻乎乎的了。”
殷承祉将头压的更低了。
冯殃觉得自己若是继续在这里的话,这孩子怕真的就要羞愤的挖坑埋了自己了,“圆球应该过两日便回来了,你方才醒来,便先好好静养几日,也不差这几天了,等它回来再陪着你吧。”
让一只球去做心理辅导,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这种事情她实在没经验。
而经过了这次,这孩子对身边的人怕也没那么轻易敞开心扉了,对一只见不得人的球说,应该会更有安全感。
没有任何两性经验的毛头小子,对于这般被算计心里是不是会受伤害?
冯殃真没这方面经验,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需要面对这些。
小破球这点小事都费了这么多的功夫,还有脸说自己是世界第一无人能敌的人工智能?也不怕给它前主人丢人!
燕王终于醒了。
这让燕王府上下终于松了口气。
冯殃离开后便让十五过来,而面对十五的殷承祉虽然也还是沉着脸,但却没有方才的惊慌和无颜见人!
十五自然感觉到了燕王的冷意,心里不禁担忧这事会不会真的让燕王不再信任他们,“殿下脉象平稳,应当无大碍了。”
殷承祉没说话,冷着眼盯着他。
十五跪了下来,“属下虽未曾参与此事,但保护殿下是属下的职责,让殿下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属下难辞其咎,请殿下降罪!”
“我昏迷了?”殷承祉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是沙哑难听,喉咙也因为说话而拉扯的生疼,“为何昏迷?因为那熏香?”后面的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十五斟酌半晌,方才说道:“熏香对殿下的身体并无太大伤害,殿下大可放心,殿下之所以昏迷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怒急攻心,再加上在水里太长时间而受了寒,引起了高烧不退,方才会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殷承祉眼眸微睁,脑海中浮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还有那依稀能闻见的血腥味师父是师父!这种感觉不会有错!当年在西北那个山林中,濒死之时便是这种感觉!虽然没有上次的明显,但的确是所有的痛苦一下子消失了!“我病的很重?”
“是有些凶险。”十五说道,“幸好冯夫人在,及时为殿下换了新的方子,还亲自为殿下灌了药,这才平稳下来。”
殷承祉双拳紧握的几乎要骨骼断裂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更是羞愧不,简直就是恨不得把自己给宰了的似得。
“殿下?”十五看的心惊胆战的。
“我师父”殷承祉咬着牙又问道,“一直都在这里守着?”
“是。”十五点头。殿下
殷承祉脸色更青白了,“那我昏迷期间可有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十五一愣。
“到底有没有!”殷承祉咆哮了起来。
十五忙道,“殿下一直昏睡,并无出格的举动!”
“可有乱说话?”殷承祉又问道。
十五摇头,“并无。”
“你确定?”殷承祉继续问道,那眼神便像是在说他若是不确定就要撕了他似得。
十五忙道:“属下确定!除了开始的时候殿下梦呓过了两句”
“我说了什么?!”殷承祉慌了,手脚慌乱地扑下床拽起了他,便是双手都颤抖了。
十五若是还没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那就真的眼瞎了,“殿下没有说什么,只是恼怒地叱责了两句应当是在骂张将军他们”
“只是这样?”殷承祉拽的更紧,“没有别的?!”
“没有!”十五肯定地道。
殷承祉死死地盯着他好半晌,确定他真的没说谎,这才松开了手,像是从巨大的恐慌中脱离了出来,浑身发软地瘫坐在了地上,苍白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殿下?”十五惊了惊,忙伸手道:“属下再为您诊脉”
殷承祉挥开了他的手,冷硬地道:“不必!”随后便爬起身来,“出去!”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