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殃乖巧,他心疼;
季殃从不来打扰麻烦他,他心疼的肝疼。
季殃的手臂无意中划了一下,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也不哭不闹,也不去找边龄,只是朝着伤处轻轻吹了几口气,似乎这样就不疼了,边龄几乎心疼出魔瞳来了。
所以直到迷路的季夜行终于到了落墨山时,便看到他哥乖巧地坐在秋千上,蹬着腿轻轻晃着,小脸红润,看起来被照顾的不错;而边龄却恍如一个看着自家孩子的老母亲一样,眼眸和蔼又慈祥,时不时地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季夜行疑惑地走了过去,道:“你怎么了?”
边龄的表情依然充满慈母,季夜行甚至要从他背后看到那散发着慈爱光芒了,连忙用手挡了挡眼睛,道:“你疯了?还是说我哥太熊了,你被折腾迷糊了?”
边龄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希望他能熊一点。”
季夜行:“嗯?”
边龄觉得现在的小季殃实在是太惹人疼爱了,他憋了这么多天,决定找个人来说一说,要不然可能会把自己憋疯。
边龄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和季夜行叨逼了一下午,通篇都在将季殃如何如何懂事,如何如何不让他烦心,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感叹一句“他好乖啊”“他乖死了”“他怎么就这么乖”,听得季夜行都有点不理解乖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季夜行迟疑道:“我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才认识他的,幼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按照你这么说,他如果真的这么乖,长大后怎么变成那副鬼德行?”
边龄瞪他一眼,冷声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给他用了过隙?”
季夜行顿时心虚,他也只是感慨一下,没别的意思。
季夜行学着边龄的慈母笑,朝着小季殃走了过去。
这半个月来季殃一直没见过旁人,此时看到这人一脸狞笑的走过来,顿时有些害怕,想要跳下去跑走。
但是他爬上秋千时是踩着凳子上来的,等他坐稳后,边龄便帮他把小凳子放在一旁了,一时间踩不到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怪人朝他走来。
季殃吓得眼泪汪汪,死死抓着秋千绳子将身体缩起来。
边龄在身后看的心都软了,扬声道:“你别做鬼脸吓他!”
努力学慈祥的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