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见状咿咿呀呀像个小孩子笑了起来,边晃身体边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少年跑啊跑啊跑啊,一直跑啊,从来不停歇的跑啊,他逃出大山森林,逃出海洋长流,最后还是在荒漠被坏人,呜哇一口吃掉啦!”
听调子倒像是鹿邑城孩子们口口相传的童歌,但是这布偶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把词改得乱七八糟。
布偶还在唱:“先咬脖子,吸出全身血,依依哟哟,咂卟咂卟,把人杀光啦。”
布偶的声音原本是高冷的女声,当唱这首歌的时候,强行将声线变声了稚嫩的童声,用人畜无害的声音唱出这样的歌词让人浑身发寒。
禾雀君将手按在了季秉烛的脖子上,眼睛赤红,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季秉烛整个吞下。
而下一刻,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推开,也将他的瞳孔给激地迅速消退了回去。
禾雀君本能地后退几步,一偏头就看到了边流景正张开手挡在季秉烛面前,神色怯弱但是强装镇定不服输地看着自己。
禾雀君感受着方才摸到季秉烛脖子的温度,将手垂在宽袖中,指腹微微蹭了蹭。
边流景似乎不太会应对这样的情况,大着胆子将禾雀君打开之后,挡在季秉烛面前也不知道说什么,瞪着眼睛看着禾雀君。
禾雀君冷淡地看着边流景,未启唇声音再次从四周传来:“你找死?”
大概是觉得禾雀君这副女装搭配上浑厚的男声有些违和感,一直在他头上唱童歌的布偶又顺着爬了下来,坐在禾雀君肩膀上,用线缝成眼睛像是有视线一般看着边流景,高贵冷艳的女声再次传来:“你找死?”
边流景抖着唇,还是一言不发。
禾雀君眼睛一眨都不眨,他肩上玩偶像是在传递禾雀的话,冷淡道:“莫要以为一殃君收了你侍奉左右你就能恃宠若娇,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五根不全的废物罢了。”
边流景大概是被戳到了痛处,死死咬了咬唇,还是低着头不让开。
禾雀君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季秉烛,片刻之后才似乎心有不甘,冷淡看了边流景一眼,这才带着玩偶骤然消失在了原地。
禾雀离开之后,边流景才喘了一口气,偏头看着椅子上的季秉烛。
季秉烛因为神识消散,脸上用来遮掩面容的雾气也早已经消失了,此时他未加一丝遮掩的容貌乍一露出来,边流景竟然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