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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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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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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其人年少时曾经出海,在泉州那一块儿游荡,为人放荡不羁,风流张狂,很有那种魏晋名士嚣张不羁的调调。

约莫半个月前,唐触触这才从扶桑赶了回来,暂且在越县定居了下来。

唐舜梅在越县的消息,这还是吴朋义利用自己多方人脉打探出来的。

请这样一位大手子给自己写得文画插画,张幼双顿觉压力山大的,深感自己写的都是垃圾。

不过宝晋堂的竟然也派人过去求画那就不一样了。可想而知,宝晋堂绝不是第一批求画的人,也不是最后一批。

不要低估古人对于小说插图的重视程度,有插画的书在市面上就是比没插画的好卖。

张幼双和吴朋义再一次对视了一眼,内心警铃当当当直响。

几乎在回信的当晚,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作信物寄出去后,俞峻他就做了个梦。

这玉佩还是当初那传家玉佩遗失之后,他另买来的,拇指大小,胜在便宜,权当作印章用。

撇开这个不提,他又做了个梦,一个难得的,可以说是久违的春梦。他年少时或许还常梦到这些旖旎的画面,起初会僵硬会无措,也不敢叫钱翁,只自己默默起身,去打水换衣裤洗床单,抱着床单去晾晒干净。

偌大的空落落的宅邸,父母兄弟死在了年少时那场动乱和变故,仆役皆散。

他在几近朽坏的廊下坐着,静静翻阅着圣贤书,等待衣被晾干,好在钱翁没发现前及时收起,销毁证据。

没有人教他该如何应对。

多数世家子弟每到合适的年纪,便有母亲帮着挑选通房学习人事。

圣上曾经赐给他过几个女婢,他觉得她们年纪太小,殊为可怜,跟着他也实在不方便,再之为了尊重未来的妻子,早已决心这辈子绝不纳妾,便顶着圣眷的压力,统统退还了回去。

随着年纪渐长,渐渐地心思安定了下来,除却治水那年,做的梦便也鲜少触及这些男女之事了。

可这一次他却梦到了红绡帐暖,烛火幽微。

他走到近前,撩起帐子正准备入睡。

猛然间,却看到床上多了个人。

是个女人。

皮肤很白,侧枕在枕头上,蜷缩着睡,穿着件单薄的白色寝衣,衣衫凌乱滑落,露出大半圆润的肩头。

一缕缎面似的乌发垂落在胸前往上的凹陷处,胸前柔嫩得就像是兰花的花瓣,交织出惊心动魄的艳色。

他下意识放下帘子,转身就想走。

忽地床上那人动了,转过了脸来,露出了个迷迷糊糊的睡颜,大眼睛,白皮肤,脑袋上翘起了一撮压不平的头发。

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脚步一顿,蹙起了眉,几乎有些冒犯地望着对方的容貌。

女人的容貌渐渐模糊,又渐渐拼凑成了一个模样。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俞峻浑身一凛,吓了一跳,惊出了一身冷汗,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他从睡梦中猛然清醒过来,坐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墙壁上倒映出的摇曳不定的暗影,拿起了枕侧的那本《四书析疑》,眉头拢得紧紧的。

这几乎是一种无耻的冒犯,他甚至都没想明白自己是为什么会将与他通信的后生,联系到张氏身上去的。

这何止是无耻的冒犯,简直是三心二意,浮浪不堪了。

许是长久以来的书信往来,那只言片语中五彩缤纷的生活在他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又许是知味楼那一瞥触动了他。

长久的性压抑带来了性渴望。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随着渐渐入了夏,天上的太阳犹如业火在天边炙烤,炙烤着大地万物,也炙烤着人。

走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俞峻被远处婴儿的哭闹声吵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又舒展开来。

他如今租住的这件屋子处在阁楼上,环境的确算不上多好。有时候走在院子里还要提防有人随时推开窗子,从楼上倒下一盆污水。

这几天晚上太热了,住所又靠近河边,潮湿,蚊虫多,楼上的女人抱着被热醒的婴儿走来走去,将木板踩得吱呀作响。

自那场暴雨之后,又有多久没下过雨了。

天地穹庐就像是个大盖子,严丝合缝地扣住,被柴火加热,翻涌着热浪,几乎将人煮开、蒸烂。

心跳仿佛在耳畔鼓噪,血液如川流般奔腾不休,他双鬓潮湿,黝黑的瞳仁漆黑得像是深渊,浑身上下像是一座雕像,在冷清遥远的月光下静默地燃烧。

第40章

作为没有钱,也没有权,只能画饼,几乎相当于白嫖的白嫖怪,张幼双和吴朋义两人怀着敬仰的、萧瑟的、警惕的、焦虑的、各种复杂沉重的心绪,来到了据说是唐触触暂居的草庐。

只见一溜篱笆编篱为门,绕篱开辟出了见方的菜地,杂蔬错落。

往里走,越有亩许的水池,风来帘动池影,一院荷香,草庐不多,三间一字排开,轩窗竹榻,可以说是个归隐的好去处。

然而此时此刻,草庐内外却人潮如龙,车马拥塞堵在门口不得寸进。

时不时有几个管家打扮的人,领着抱着拜匣,抬着拜礼的小厮,站在门口一躬到底。

“唐先生!在下主人家是某某,闻先生来此,特地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拜会。”

“在下主人家是某某,敢问唐先生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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