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影笑了声,垂下眼,将所有的情绪都咽下,不想再薛安阳面前有半点的失控:“薛安阳,这么多年,我不欠你了。”
说完这句话,谢知影毅然决然地转过身,似乎准备直接离开。
但就在这时,薛安阳突然冷声开了口:“谢知影,就算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在法律上,我也是你的养母。”
“你对我没有感情,也不怪你。但是在外人面前,我始终都是你的母亲,这一点,你不能反驳。”
谢知影步子一顿,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薛安阳的脸。
妇人的脸上带着几分自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反正她想要隐瞒的事情,也被当众揭穿。但只要谢知影和谢家脱不开干系,那么她就是永远的胜利者。
薛安阳:“我只是想劝你,将今天的事情当做没发生,对你我都是件好事。否则,你背信弃义的名声传出去,对你可是件坏事。”
谢知影没说话,甚至连多余的神情都没有。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薛安阳的脸。
就算到现在这个地步,薛安阳至始至终,也从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错误。
“背信弃义?”
谢知影原本顾及的那层情面,也被薛安阳这段话给彻底撕破,她轻笑一声,然后将身体转了过来,往前两步,在薛安阳面前站定:“你猜对了,我的确准备这么做。”
薛安阳听到这句话,瞳孔微缩:“你什么意思?”
谢知影神色如常,只是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替薛安阳整理了下衣领,继而慢声道:“希望您在监狱里,能即使改正,学会好好做人。”
薛安阳浑身一震,只觉得后背顿时渗出一层冷汗。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谢知影这句话,顿时就领会到了什么。
偏生谢知影那双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眸,此刻在薛安阳的眼中,只觉得越看越瘆人。
薛安阳被谢知影眼底的冷笑撞得心烦意乱,就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在对峙半晌后,薛安阳举起手,下意识地要往谢知影脸上扇去。
“啪”
顾之烽抬起手,握住薛安阳的手腕。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揽住谢知影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后一带。
顾之烽目光里带着些冰冷刺骨的寒意,他握着薛安阳手腕的力道微微加大。
让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薛安阳,此刻却被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一阵恐惧发麻。
顾之烽哂笑一声,松开手。他眸间带着几分警告似的危险,却偏生用一副温润礼貌的声音开口道:“岳母,我带知影回去休息了。”
薛安阳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腕,听到这句话,她指尖狠狠地掐进肉里,望向两人的眼里全是恨意。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冷笑道:“谢知影,你现在这么对我,以后可不要后悔。”
谢知影眸光微动。
顾之烽微微收拢揽住谢知影的胳膊。
谢知影看顾之烽一眼,然后平静道:“嗯,我不会后悔。”
说完,两人便再没看薛安阳一眼,转过身朝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咔嚓”
在两人目光没能触及到的地方,闪起了摄像机的光芒。
*
从游轮下来后,周助理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
此刻刚好下起的小雨,又临近海面,所以气温也比平常更要低一些。
周助理撑着伞,贴心地替两人拉开了车门。
而就在这时,谢屿衡突然从游轮一侧窜了出来,一路小跑着朝谢知影的方向跑来,还伸出手挥了挥,气喘吁吁道:“姐!姐!”
谢知影步子一顿。
顾之烽眸色一沉。
刚才薛安阳半途拦住,说了那番没脑子的话。虽然谢知影表面上风轻云淡,但顾之烽却无比清楚的知道,那些话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硬生生要在谢知影的心上化出几道口子。
此刻,又来了个谢屿衡。
顾之烽看了身旁的周助一眼。
周助立刻会过意,上前两步准备将谢屿衡劝开。
谢知影却伸出手拦住了周助理:“没事,让他过来吧。”
周助理有些迟疑地看了顾之烽一眼,而就在这迟疑的功夫,谢屿衡已经顶着小雨,跑到了谢知影面前。
谢知影低头看他:“婚礼上不是有你朋友吗?没跟着一起去玩?”
谢屿衡听到这句话,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摸了下后脑勺。他咬了下唇,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饰品盒,递到了谢知影面前:“姐,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
谢知影望着那小小的饰品盒,眼帘微动,然后伸手接下:“谢谢。”
这个首饰盒上的图标,谢知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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