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皇后咬牙。
这个谢三郎!往日倒是她错看了他!
正僵着,门外有内侍高声尖细地喊道:“陛下驾到——”
韩皇后一愣,慌忙起身恭迎圣驾。
一直跪着的谢砚和元妤便方便了,直接转个身叩首就行了。
“臣妾恭迎圣驾!”
“叩见陛下!”
丰庆帝进来,看了韩皇后一眼,连虚扶都没给一个,绕过行礼的韩皇后径直坐到了上首,而后睨了眼下面,才道:“都免礼吧。”
韩皇后这才起身,心中愤然,面上却不敢露出迹象地僵笑着走向丰庆帝。
身后谢茂、温晋、安和颐及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急急赶进宫的元江齐齐向韩皇后见礼。
“臣等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韩皇后此时已在丰庆帝左手边位子上坐好,看到谢茂等人,脸色就不太好,但还是僵笑着道了:“免礼。”
皇帝等闲不来她宫中,今天来了还带着谢茂、温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怕是要干预她给韩琳凌选夫婿的事了。
等几位大臣直起了身,丰庆帝便看向仍在地上跪着的谢砚和元妤,面上露出两分温和之色,道:“三郎怎地还跪着?起身吧。”
谢砚犹疑了下,看了韩皇后一眼。
韩皇后:“!!!”她可没叫他跪着!
却听谢砚道:“回皇上,臣未婚妻元氏不知因何触怒皇后娘娘,臣身为人夫,自当一同受过。”
韩皇后顿时一噎。
什么人夫!充其量也只是未婚夫!上赶着受什么过!
丰庆帝便凝眉看向韩皇后,问道:“这女郎可是犯了什么事儿?”虽是过问的话,语气却不大好。分明事先已听到了风声,这会儿就是在韩皇后面前走个过场。
韩皇后脸色一时青白交加,咬着牙隐忍着道:“阿凌在街上被茶杯砸破了头,毁了容。下面人回禀说,当时元氏阿妤与阿凌在一处,正在争执……臣妾以为……”
谁知元江听到这里,立马跪下,道:“请陛下、皇后娘娘明鉴!小女一向与人为善,从不曾主动与什么人发生过争吵……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近一年来却是处处遭人辱骂鞭打……臣、臣真是愧对她死去的母亲啊……”说到后面,竟有哽咽说不下去之势。
韩皇后脸色顿时就绿了。
牵扯出元妤之前被李晟羞辱鞭打的事,不就是表明要说,就是因为元妤与谢砚扯上了关系,遭了他人眼红,才被屡屡找茬儿的吗?
偏偏韩琳凌和李晟都是倾慕过谢砚的人。
“皇上……”
韩皇后一急便欲开口,丰庆帝却冷着脸抬手止住了她的话,问道:“茶杯是元氏女郎掷的?”
韩皇后青着脸,憋闷回道:“……不是,可……”
丰庆帝却再一次打断,道:“既然不是元氏女郎掷的,又怎么能迁怒与她?”反问一句后,丰庆帝看向跪在地上的元妤,直接道:“起来吧元氏!”又看向元江,道:“元爱卿也起来吧,皇后委屈了你女儿,朕稍后会补偿。”
元妤、元江、谢砚齐齐谢过丰庆帝,道:“谢陛下明察!”
韩皇后脸色更难看了。
元妤跪得时辰偏久,双腿早已酸软胀痛,起身艰难。
谢砚见此,也顾不得在圣驾面前,伸手扶了元妤起来,叫她好靠着自己。
看着元妤微微发白的唇色,谢砚心中怒火又起,干脆地又捅了韩皇后一刀,道:“禀陛下,臣蒙皇后娘娘错爱,欲将韩女郎许配于臣为正妻,但请陛下明断,臣与元氏阿妤已定婚盟,实不能再娶韩女郎,臣恳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听闻此言,丰庆帝尚未开口,一旁站着的温晋倒是先出了声。
他上前一步,笑着道:“臣先前还听闻皇后娘娘欲把韩家女郎许配给臣子仲熙,还感念了一阵,叫臣妻停下了为臣子择妻的事,如今看来,倒是听错了风声,原来皇后娘娘更中意三郎啊,既如此,臣回去后,只能叫臣妻另择其他女郎给臣子定亲了。”
谢砚:“……”
元妤:“……”温大人,您这捡漏捡的也太是适宜了!
韩皇后脸色原是青白交加,这会儿却变成青红交加了。
温晋这一手,直接将她后头的路堵死了。韩琳凌若嫁不成谢砚,之后怕是连温仲熙也嫁不成了。
丰庆帝脸色也不大好看。
纵然现今这个皇后令他所不喜,可帝后的面子是相牵连的。
韩皇后今次的作为,着实叫他脸上也无光!
他冷着脸质问道:“皇后!三郎说的可有此事?!”
韩皇后这会儿被噎得不上不下的,感觉怎么说都是错,她吭吭哧哧地道:“阿凌被毁了容……元氏赔她一份姻缘也是应该的……”
谢茂却在此时站出来道:“娘娘此言差矣,莫说韩女郎毁容并非元氏所为,便真是因元氏而起,娘娘想叫她赔韩女郎一份姻缘,却也不能拿谢家来补。”谢茂笑吟吟地,说出的话却和谢砚之前一样气人。他道:“谢家的门也不是哪一家随便什么女郎都能进的。”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