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琳凌和林莘雪的脸色顿时就如吃了苍蝇般难看。
转瞬林莘雪脸色就变了,怒道:“元馨!你耍我们不成?!”
元馨顿时惊慌失措般地从宋欣妍手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怎么敢……”
林莘雪许是察觉自己性太急了,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稳住心神,耐着性子道:“你不必顾虑什么,有我和韩女郎为你撑腰,你有什么可怕的?”说完,林莘雪便看向韩琳凌,似要她表个态。
韩琳凌蹙了蹙眉,似有不耐,但还是道:“正是如此。”
林莘雪满意,又带上两分期待三分鼓励地看向元馨。
元馨却一脸要哭的表情,她双手交握不安地扣动着,似急似慌,白白的糯米牙不时地咬着下唇,似又什么话难以说出口。
这番表现,越加叫林莘雪认为她定是发现了什么却又有顾虑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真真是急死了林莘雪,心中暗骂,等利用完她,定要教训教训她!
正要再开口蛊惑一下元馨,元馨却终于说话了,只说出的话却叫林莘雪脸色更难看起来。
元馨扣着手心,似被逼到份儿上了,红着眼睛又急又失措地道:“我、我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她怎么可能真的搭上三郎……”
林莘雪和韩琳凌都没想到她纠结犹豫半天,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林莘雪只觉气血上涌,有种被人耍了的难堪感,她怒道:“你当真耍我们不成!”
元馨又忙摆手,道:“我怎么可能耍你们,我哪敢啊……”说着去拽她身边的宋欣妍,急道:“欣妍,你快帮我说说话,你知道我的,我真不敢的……”
宋欣妍被她拽得衣襟差点开了,又被林莘雪和韩琳凌瞪着,她哪敢替她说话,尴尬地挣开了她的手,远离她一些不说话。
元馨眼里闪过一抹恼恨,一纵即逝。
等林莘雪再看她时,她又是一副可怜巴巴哭唧唧的样子。
林莘雪恨恨地道:“既是如此,你之前为何做出一副犹豫难说的模样?”
明显林莘雪还是认定她知道什么,只不愿意对她们言罢了。
元馨抹着眼泪,哭得像只兔子般地道:“我、我害怕啊……我怕说没发现什么,你们生我的气……”
此时元馨的样子,看起来真就像一个受了同伴欺负的十二岁小姑娘,委屈得不行。
林莘雪简直要气绝。
韩琳凌也一脸难看,觉得自己今天来这里就是个笑话!
林莘雪自觉丢了人,当下便发作起来,斥道:“废物!难怪你爹喜欢半路捡回来的元妤也不喜欢你!”
这话骂得就太没涵养了,元馨面色瞬间就白了,抿着唇哆嗦着,强忍着没反骂回去。
林莘雪却还没解气,还欲再骂时,门外却传来声响。
“哟,林女郎好大的脾气,手长得都伸进别人家宅中了,没听到想听的便翻脸不认人,没过河就拆桥,你这样的能成什么事?”
听到声音,纵还没见到人,一屋子人的脸色都变了。
“元氏阿妤!”林莘雪咬牙切齿地念了一声,下一瞬便捶了桌案站了起来,跑到门口大力开了门。
元妤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瞅她,似很意外,道:“劳动林女郎亲自为我开门,真是谢了。”
林莘雪咬牙瞪着她,又看向她身后。
她们订的这个包间本就隐秘,为了防止人偷听,她还叫了自己身边婢女在门外守着,可这会儿,自己婢女正被明芷制住,嘴都被堵上了。
那女婢被明芷反剪着手堵着嘴,见林莘雪看过来便开始瑟瑟发抖,目光可怜地看着她,有求饶恕罪之意。
林莘雪脸白了红、红了白,恨恨道:“废物!”那婢女应声掉了泪,好不凄楚。
元妤笑着冲明芷挥挥手,道:“快把人放开,林女郎都开门请我们进去了。”
林莘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被制住的婢女,强忍着怒意松开了门扇,率先转了身,同时放了元妤进去。
毕竟是在东兴楼里,虽然这个包间周围没什么人,但闹出大动静叫人听见注目总归不好。
因而林莘雪就算不甘,也放了元妤进来。
元妤进屋就瞧见脸色青白交替的韩琳凌,她故意惊讶道:“哟,韩女郎也在呢?”
韩琳凌脸色难看地没搭理她。
元妤也不在意,瞟了眼旁边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的元馨,似笑非笑地道:“馨儿,你出门见朋友也不知道跟府里知会一声多带两个人。瞧瞧,受了欺负也没人能护着你吧?”
这话说得,不仅元馨有点下不来台,林莘雪和韩琳凌更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活似她们约好了欺负小姑娘般。
却还不能出口反驳
元妤又瞅了瞅缩在一边的宋欣妍,后者许是心亏,缩在一边看都没敢看元妤。
元妤懒得欺负她,要欺负也是回头欺负元馨,好叫她以后眼睛擦亮点,学会点看人交友。
元妤看了眼林莘雪,却没同她论是非,而是把矛头指向了韩琳凌。
擒贼先擒王,怼了韩琳凌,林莘雪自然吃不着好果子。
她看着韩琳凌,笑道:“没想到一向自持矜贵的韩女郎也做起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来,是交友不慎还是本性如此?女郎怎么耳根子就这么软,轻易便信了旁人污蔑三郎的话呢?我要真搭上了谢三郎,哪里还能沦落到如今的境地?死活也要拉着三郎帮我挡口水啊。”她见韩琳凌面色变了又变,信没信她的话不知道,生气是准准儿的了。
睨了一旁满身警惕的林莘雪一眼,元妤又笑道:“某人啊,原就因觉得我同孟家郎君关系不一般而盯上我,一个劲儿的咬着,现在又散播谣言说我同谢三郎关系匪浅,真真是什么话都叫她说了。连我本人有时都弄不清我自己究竟同谁关系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