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侧伺候的掌事嬷嬷拦了下来,道:“娘娘三思啊,陛下旨意已经下了,您这会儿去也不过是白白触怒圣颜罢了……老奴听说前儿夜里陛下就已经将人给幸了。”后面那一句说得很小声。
但再小声也禁不住韩皇后听了后怒气直升。
韩皇后将手中的帕子捏皱得不成样子,狠狠咬牙道:“淑妃那个贱货!”竟然把侄女儿送上龙床,她也好意思做下姑母同侍一夫的事来!
郑贵妃听到此事时正在修剪盆栽中的芍药花,听到宫人回禀后不小心一剪子剪掉了花枝,一朵刚开的芍药花应声而落。
郑贵妃放下剪刀,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道:“是吗?窦家女入宫了啊……窦家当真是贼心不死……”低语了这么一句,郑贵妃倒没再说旁的,看着手下被剪坏了型的芍药花,挥手吩咐宫中侍女道:“抱出去吧,再换一盆,便换上陛下最喜欢的那盆蝴蝶兰来。”
宫女没有多话,快速将花换了。
郑贵妃玩着手上的指套,自言自语般地道:“送进来了又如何,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名贵艳丽的花了。”她倒要看看这窦家女在宫中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
朝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大臣们反应也是不一,但多数都奇怪丰庆帝怎么会突然纳了窦家女进宫,且一封便是正四品婕妤?
谢大学士与温大学士对视一眼,心中皆认为怕是其中有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皇宫也不是不透风的墙,没多久丰庆帝醉酒将窦皎看做普通宫人给幸了的事便传了出来。
听此消息,一般人也都明白了,陛下会给窦家女这么高的品级,怕是有补偿的成分在。
只丰庆帝究竟是自己喝醉强幸了人,还是遭了人算计,那就两说了。
元妤还是从谢砚嘴中得知的这个消息。
这两日她一直在倚江苑养病,谢砚每至入夜会来看她,什么也不做,只到了时辰便抱着她入睡。
今日元妤梳洗后进里屋,见他拿着张纸不知寻思什么,便问了句,“怎么了?”
谢砚看到她便将手中那张纸放下了,随口道:“无事,只窦家女进了宫似颇受圣宠,今夜陛下又召了琼婕妤侍寝。”他一时弄不懂陛下的态度,莫非真被窦家女迷住了?想叫窦家女有孕不成??
元妤诧异,道:“窦家女?”她脑子里转了转,想到在三公主生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窦皎,惊讶道:“窦氏阿皎?”
谢砚见她意外,点头之余问了声,“怎么?没听说窦家女进宫被封婕妤的事?”
元妤自然未听说过,她这几日一直呆在倚江苑里养病,因不知自己那日说了什么胡话,怕谢砚对她起疑,最近这几天都特别老实,半点外面的消息都未打听。
她没想到才几日,窦家竟然把窦皎送进了宫。
虽然她未与窦皎有过太多接触,但仅那一面之缘也足够叫她知道窦氏阿皎是个多出色的女郎,样貌、家世、性情无一不是长安贵女中的翘楚,窦家竟然把这样的一位女郎送进宫服侍一个年近半百的皇帝?
真是想权想疯了吧。
元妤心中不无为窦皎可惜的意思。
但想到窦家的狼子野心,那一点怜悯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世人多磨难,不一而足,怪只怪她生在了窦家吧。
不过,他竟然连丰庆帝今晚招幸了谁都这般快地知道了,这人的消息网布的也太大了些。
谢砚瞧见她眼中的吃惊,不以为意地道:“在朝为官的,哪个没有一点自己的路子探听消息?”何况是谢家这般世家出身的官员。
元妤想想也是,便眼睛晶亮地朝他笑,一脸乖巧讨好。
她这一病,直叫谢砚觉得好似许久都没看到她如此笑了,虽不知这笑里的乖巧与讨好有几分真几分假,瞧着到底是比她那日死气沉沉的模样惹人怜爱。
心下一软,朝她招手道:“过来。”
这是这几日来,谢砚头一次对她露出温柔神色,元妤都来不及去思考要做什么讨好他的反应,身体已自动自发便动起来,直接笑着朝他扑过去。
“三郎!”怕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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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谢砚伸出手臂将她接了个满怀,顺势揽着她后倾靠到内侧墙壁上。
元妤贴在他怀里蹭了蹭后,发现他只是抱着她,在她头上来回地轻轻地抚摸,有种怜爱、珍惜却又无可奈何的意味在里头。
元妤微微一怔,抬头看他。
谢砚亦在看着她,眼瞳浓黑,专注又认真。
元妤扒在他胸口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料。
她试探着轻唤出声:“三郎?”带有三分不解一分警醒。
她怕谢砚发觉了什么,要问她些什么。
谢砚却突然掐着她的腰将她往上微提了些,自己俯身狠狠戳住她的唇,用力啃噬、亲吻,辗转反复地尝她的味道。
元妤想回应他,伸手欲去勾他的脖子,却被他按住手臂不准。他就自顾深吻着她,带着发泄、不甘、恼恨和舍不得……
良久后才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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