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敢承认了?”
“承认什么?”
“事到临头还在装傻!”
土御门伊月就笑了,他招招手让源义衡上来,他们自己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谈比较好。源义衡憋着一口气,冷厉的视线扫过周围的闲杂人等,最终还是沿台阶走了上去。
他一步一步走着,脚下的台阶恍惚间有些属于源氏,有些属于皇宫大内,还有些属于深秋的寺庙,台阶最顶上永远站这个小混蛋,纯然喜悦地向他微笑。
为什么这个小混蛋会觉得世上全是好事呢?
土御门伊月也从栏杆上起来,先源义衡几步走进房间里。房间里已经摆好了酒水点心,瘦弱的女孩刚放完最后一个碟子,局促不安的站起来一鞠躬,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瞬间,她看到那个白发青年恨恨的在桌案边坐下来。
“晴明,那件事你必须跟我解释!”
她关上了门,小心翼翼的走下楼去。禁令已经解除了,楼内重新热闹起来,她绕过客人们走出河屋的门,打算去买点平时用的东西,结果一抬头,她看到了门口的仪仗。为首的男人撑一把伞,伞上画满圆圆叶的河骨,龙宫细密的雨永远被隔绝在伞外。
女孩的唇色顿时苍白起来。
“花魁。”男人轻声唤道,“您该回去了。”
不!不!她不是花魁!她不是龙宫不夜城的花魁河骨!
看着女孩后退,男人的神情没有分毫动摇,他撑着伞向前一步,女孩也跟着后退了一步,男人于是轻轻地叹口气。
“河骨,每一年你都藏得很好,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找到你,想自己沉在龙宫之底受那些悲苦……只有这几天,只有道中前的这几天我才能找到你,带你回去,这也是你给我的吩咐。”
男人抬起眼来,他的眸子是一种湿润的深金色。
“我向来是听你的话的。”
女孩紧紧绷起身体,犹如见了天敌的小兽,当即转头向楼上奔跑。男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这样的经历每年都会上演,他已经从最初的心痛欲裂到现在的看似波澜不惊,就如同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