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命!老天先是夺走了他最爱的小五, 再夺走他最看重的嫡长子, 如今要来夺走他的命了!
可那刀还未砍下来,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吼声, 马蹄声纷飞,齐昭带大队人马指着长剑杀了进去。
他拿捏住定西侯的性子,使人
过去递了信,刺激了一番定西侯,定西侯直接拍板要来篡位,接着齐昭又潜入王府, 找到了他爹的军符,直接以顺安王第五子的名义调动了将士们。
原本没人相信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可他一站出来,又说自己是顺安王的第五子,大家就都明白了。
这些年顺安王的第五子一直都称在外养病,齐昭与顺安王长相也相似,手拿兵符,倒是让许多人信了。
这让齐南,以及老三齐坤,老四齐勇都阵脚大乱。
齐南被他爹打了一顿下半身都要未休息好,但他想着等自己休息好了,他爹无人可用还是得器重他,至于齐坤齐勇,那也是暗藏着等老二没用了,他们肯定顶的上的心思。
可如今杀出来个小五,瞧着很有本事,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三人都想拦住齐昭,可齐昭直接命人把他们锁在了王府里,带人就杀往宫中。
齐昭知道,顺安王不仅手握兵符,还养着暗哨,只是进不去宫罢了,他带人把路打通,顺安王得救实属正常。
火光中,顺安王踉跄着站起来,看着那张肖似自己的年轻脸庞,看着齐昭一剑刺死了定西侯,血喷了自己一脸。
“小五?”他不可置信,惊惧,又欢喜。
齐昭跪在他跟前:“父王,孩儿来迟了。”
就算顺安王再如何不爱他,不疼他,齐昭也必须跪在他面前救他,没有顺安王,他无法理所当然地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这一场大乱烧毁了不少宫殿,顺安王顺利登基,做乱者定西侯被满门抄斩,顺安王府倒是成了无辜者。
顺安王对齐昭有无数怀疑,但也有亏欠,但无论如何,此次能登基顺利,是小五立了大功,他给齐昭封了王,名曰瑞王,以嘉奖他犹如天降瑞气。
其他三子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眼见着忽然冒出来的小五成了爹爹的心头肉,哪里像是小时候那个病秧子呢?
齐昭越发地忙碌,顺安王虽然不信任他,但见齐昭做事稳妥,处处都比三个哥哥优秀百倍,思来想去,忍不住偏向他,便安排了许多的事情给他做。
因为顺安王初初登基,身子又不好,白日咳夜里咳,除了齐昭其他三子都没什么可用之处,只能拖着病弱的身子看着齐昭做事情。
不知道为何,顺安王觉得,这个小儿子比他还要厉害,虽然才十五,但已经才干充盈,若是把天下交给他只怕都可以担此重任。
齐昭忙,特别地忙,日日睡觉的时间都只有两三个时辰,但总是不忘给福妞去信。
他舅舅周达观如今也留在京中帮他打点事物,齐昭偶尔也会忘周家去信,但次数不多,大半个月一封信,但给福妞却是五六日便一封,尤其是他爹登基之后。
无论多忙,齐昭都会去信,此外还叫人去买些京城的糕点首饰之类的带给福妞。
福妞收到那些信和玩意儿都喜欢的很,也不告诉旁人,齐昭带回来的东西多,她悄悄地藏起来,但偶尔也忍不住拿出来把玩。
这一日,又有人来送东西,福妞打开来一瞧,是一支簪子,雕刻成玉兰花的样子,瞧着真是清纯动人,她在发上比划了下,忍不住戴了上去,想着自己就在屋子里偷偷戴一会。
可福妞才戴上,外头就传来周凝雪的笑声,她赶紧便要把簪子拿下来,周凝雪却已经进来了。
福妞也不好再把簪子拿下来,只得站起来说道:“凝雪,你怎的来了?”
素日里周凝雪也时不时地来找她玩,因为府上只有他们两个年轻女孩儿,周凝雪虽然羡慕祖母对福妞更好,但想到福妞将来会是自己的嫂子,也就不计较了。
她这会儿瞧见福妞发上的簪子,一下子喜欢上了,围着福妞看了好一会:“你这簪子真漂亮!是哪里买的?”
福妞微微一顿,说:“在街上随便买的。”
周凝雪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今儿我哥哥特意送了些庄子上摘的水蜜桃来,祖母要我来喊你一同去吃呢,走吧。”
两人手挽着手去了周老太太的院子里,周彦清也在,正堂中间的地上放着一只大箩筐,里头是几十只硕大粉嫩的水蜜桃,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周老太太笑呵呵的:“你们两个快来尝尝。”
周凝雪眨眨眼:“我是不大爱吃桃的,想必是我哥哥见有人喜欢吃,便特意去买了回来的,是不是?”
周彦清咳嗽一声:“家里人口多,大家都尝尝鲜,毕竟是时令才有的东西。”
福妞喜欢吃水蜜桃,却不知道周彦清是如何知道了,近日来她觉得这个周彦清似乎对她蛮好,但一想想,周彦清似乎对旁人都好,府中哪个下人不称赞周彦清呢?
她觉得自己也是多想了,便摁下了这个想法。
周凝雪偏生还要插上一嘴:“哥哥,福妞姐姐的簪子是你送的吗?我瞧着不像是永州有的样式,那玉质通透清亮,真是漂亮,莫不是哥哥从京城带回来的,没送我,却送了福妞姐姐?”
周彦清有些莫名,抬头看向福妞的头发,这才明白周凝雪的意思。
那簪子周彦清的确见过,他在京城的时候陪兄弟去买簪子送人,知道这簪子价值不菲。
但周彦清摇头:“这的确是京城才有的,但并非是我赠给王姑娘的。”
福妞心下局促,赶紧笑道:“这是假的,并非什么值钱的物件儿,不过几文钱随意买来玩的。”
周老太太赶紧摆手:“你们年轻女孩儿都喜欢这样的小东西,我那里多的是,梅香,拿出来一些让他们两个挑去玩。”
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可周凝雪晚上回去还是忍不住跟刘氏提了起来。
“那簪子瞧着漂亮的很,根本不像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刘氏凝眉细想,忽然问道:“这几次你表哥来信,都未曾提及福妞这丫头,莫不是私下给她单独寄了信,还寄了东西回来?”
两人这么一讨论,立即安排人盯上了,没几日就瞧见有个不怎么在家里露脸的小厮去福妞房子里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