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民自从见到了陆崖的道法之后,心头已然没有了半分身为国术宗师的傲气,尤其是在怀疑眼前人很有可能是这个时代难能一出的可引领道教,自创道法的传奇天师之后,就更加表现出了谦卑。
“让天师见笑了。”
梁国民把陆崖引进去,倒上两杯茶之后,道:“一直都听说张天师一脉的道长,如今栖居于鹤鸣山上,我却没去看过,这一切,也都与过去一二百年之间发生的事情有关啊。”
陆崖能跟着对方过来,本就是为此,轻轻吹了吹清茶,慢慢道:“详细说来。”
梁国民在陆崖喝完小碗茶之后,又给满上,道:“这一切,都还要从大约三个甲子前的‘庚子年’说起。”
“庚子年。”
陆崖伸出手指微微一掐算,顿时明了。
也就是公历的1840年。
“天师所问的庚子天变,便是从那一年开始,这些事,不在当今的历史课本所记载。”
梁国民也端起小碗茶,并没有喝,而是组织语言,道:
“老夫修炼的是八卦掌,有一些师承,因此知道一些,据说,在三甲子前,世上有众多奇人异士,其中便以佛、道等传统大教为首,那时候,似天师这样的道教世家,可算是大教执牛耳者。”
“然一切在三甲子前的庚子年都出现了变化,据说……那时不光我们东方,全世界范围内,都出现了各种牛鬼蛇神……”
“据说那是一个极其惨烈绝望的时代,就连佛、道、以及西方基督这等大教的高手们,都在其中自顾不暇。”
他看向了陆崖:
“道、佛、基督等大教数千年的道法传承,也都在四五年之后绝迹了,原本作为世间大教领袖的佛道基督门内那令世人和妖魔惊惧震撼的大神通道法等,全都施展不出了。”
“天崩道毁,大教们等于断了根苗和口粮,自四五年之后,一个比一个没落,到了如今,昔日的佛、道、正一、武当、密宗、禅宗、全真等正统门派里,没有人再能够练成法术。”
“反倒是……不修大道,只修旁门左术的小门小派,却似乎得了气运,在这七八十年间,纷纷兴盛起来,竟成了如今世上最后能施展法术神通的一批人。”
“这,就是天师你所问的庚子天变,以及民间法教的来龙去脉。”
陆崖闻言,陷入了深思。
梁国民说的模糊,显然他也并不全然尽知,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按照陆崖自己下凡来这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的观察,结合梁国民的说法,有了一个分析……
“那地球外的绝灵大阵,莫不是与此有关?”
“所谓的天崩道毁,意思就是让世间灵气绝灭,这一点足可堪称天崩,没了灵气,原本几千年大道传承的教门,也就不能修行了,谓之道毁。”
到底是不是如此,恐怕得再接触一个当时真正的法教中人才知道。
陆崖便问道:“你可知民间法教都有哪些?是否又认识他们,贫道想见一见这等人。”
梁国民摇头道:“自古以来,道不轻卖,法不轻传,老夫我能够有幸习得拳法,已经是我有福了,若是关系到那更为玄妙的神通法门,我缘分太浅,一生中也只见得过一次。”
“那是在我三十岁的时候,年轻气盛,去旁人家里踢馆比武,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也是三十岁左右,一身红袍,腰间扎着白带,我当时不知好歹对他出手,不料他只是走过来,踩在了我的影子上面,我就一动不能动了。”
梁国民感叹道:“我年轻时候练拳学武,自以为这世界上,只要血气够旺,筋骨够强,武功越高,便是没什么东西打不破的,结果……却被人定住了我的影子,我用尽全身力气都挣扎不开。”
“这才意识到……武功练得再强,遇到了传说中的神通法门,不过就是任人拿捏的玩物罢了。”
“我由此知道了神通法门的厉害,便惭愧下跪,同时也生出了想要参学的想法,于是就跪下去想拜那个同龄人为师,结果对方却说,他修炼的是华光派的法咒,本门收徒,乃是过功传法,没有家中长辈上师的首肯,不能够传给别人,唯恐他人行恶道。”
说到这里,梁国民后悔道:“我当时也是年轻傲气,被人拒绝之后,就不好意思再追求,然往后才后悔莫及,因为此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过任何一个法教中人,失了缘分。”
“这些人不显于世?”陆崖捻须。
梁国民道:“在大教道法不能施展的时代,各路民间法教的法门,就成了当世唯一的不凡之门,所以各家看管紧密,如宝藏一般,因此都不轻易显露于世,唯恐泄了机密。”
“这么说,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这类人了。”
陆崖低头看茶。
他在想,来到这个世界,就是那三场法事。
炼丹、立教、杀鬼。
如今,似乎都显示出一点眉目了。
可惜这民间法教似乎不太好找。
却在这个时候。
“前辈,你要是真想多了解这些东西的话,晚辈这里有一个网站,据说是与法教有关。”
这时,梁爽来到了陆崖面前,主动介绍道:
“这个网站叫做‘法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