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过于热情了。
甚至是自己都扑到了怀里。
怀抱真王，还是女朋友的长辈……
他真的不敢动。
“嘴巴倒是甜。”暗月魔王笑意吟吟。
没有人不喜欢恭维，没效果单纯是你地位太低，根本无法引起人在意，而像陆羽这种顶级天才，说话就有足够的分量，哪怕是真王也会重视。
毕竟对方有着成王的资格。
但也只是资格，没有成功之前，最多能够稍微在意。
真王之下，皆为蝼蚁。
轰！
陆羽也是笑着恭维几句，氛围还算友善，他目光微闪，继续说道：“红莲她们身上的神性……”
轰！
话还没说完，
浩瀚的威压冲刷而下，暗月王庭浮现，宛如真正的月亮降世，照耀万古。
让空间都为之停滞。
只有暗月魔王抱着怀中的陆羽，俯瞰着他，淡淡地说道：
“有些时候，知道得太多，只会带来毁灭。”
陆羽也没想到这女人突然翻脸，但他并未慌张。
开玩笑，这段时间，他一手主导了秩序王的封王、冥理之神的登神仪式、太阳遗迹击退黄昏之母，私吞神权。
见证了多少大场面，岂会被区区王威所慑服。
陆羽从容地说道：“这世界，还无法毁灭我。”
他死了，才是真正的诸界末日。
而且还是代表绝对正确的真理异想体。
所有敌人都会被强行走上错误道路，根本不存在赢的可能性。
暗月魔王看到他的态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更多的是漠然：“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只要她想，刹那间就可以捏死这个顶级天才。
“怕啊，怕得都在抖了。”陆羽摊开手，无奈道：“但红莲和梦梦都是女朋友，不能不管，而且我这人因为怕死，已经在人族留了后手，您杀了我，很快就会被知晓，到时候也会影响您和至高议会的计划。
聪明睿智的您，自然不会跟我这种小角色计较的。”
“你要是小角色，这个世界就没几个大人物了，人族计划不成功，我就和万族合作，你就是一件不错的礼物。”暗月魔王淡淡地说道。
“您不会的。”陆羽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暗月魔王好奇陆羽的自信来自于哪里？
“因为人族有我。”陆羽回答。
等他封王，全给屠了。
“真是个自信的小家伙。”暗月魔王嘴角微微上扬，倒不是嘲笑，而是欣赏。
只有这种坚信的偏执，才能在灵性道路上走得更远。
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诞生律法，威压众生呢？
“那如果我让她们不再和你见面呢？毕竟你也过于贪心了，竟然想要我的两个女儿。”暗月魔王冷笑。
“只要她们没有主动分手，那就是我女朋友，我能给她们的东西不多，但作为男人，总得有点担当。”陆羽耸了耸肩。
毕竟看穿之后，他已经看到了赤月红莲她们身上的部分神性，以及她们会出现在边境，联想到真理之前在规避着赤月梦。
大概率是涉及了暗月魔王的计划。
神性，对于凡物而言并非恩赐。
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神性吞噬人性，到那时候……
赤月红莲、赤月梦她们，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这种记忆层面的取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这个世界……真王想要算计伟大存在，难于登天。
大部分都是坑，要么是伟大存在故意下套。
陆羽这一路上见证了太多例子。
最主要的是，暗月魔王主动到来，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陆羽如今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抗衡一尊真王。
但对方却故意伪装成赤月梦的样子，说明另有所图，这个话题大概率会被提起，与其失去节奏，不如陆羽自己来动，咳咳……
掌握主动权。
话虽如此，但已经做好一次替死，然后联系自家女儿的准备了。
没有主世界的尘世生态加持，伟大存在可以轻易碾碎真王。
然而暗月魔王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还是不让你见呢。”
“那就等我成王后再来抢人了，丈母娘您喜欢什么彩礼，我提前准备一下。”陆羽笑着说道，已经彻底放心。
对方既然能够和自己交流，说明本身并没有太多恶意。
“我要月亮权柄，你能给吗？”暗月魔王嗤笑道。
“现在有点难……”陆羽沉吟，然后说道：“月亮路径半神的素材可以吗？”
“你……”暗月魔王想笑，但是在看到陆羽手中、萦绕着月之规则的素材后，保持了沉默。
这里拿出来的自然不是恒娥的身体部位，毕竟她名义上属于陆羽的盟友。
而是月之神兽——月乌之羽。
毕竟他掌握着进入病界和登上月亮的渠道，没了素材也可以用垃圾食品再换一点。
可持续性发展。
但如果能够交换，可以参与计划，说不定还能薅伟大存在羊毛，收集最后的神孽。
而且又多了一位真王级盟友，甚至是有希望成为月属性半神。
“你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类，也难怪梦梦和红莲会喜欢你。”暗月魔王感慨一声。
“没办法，人太优秀了。”陆羽笑了笑，将手中的月乌之羽递了过去，但是被拒绝了。
“我拒绝。”暗月魔王轻笑道，想要看陆羽恼羞成怒、或者是继续谈判。
“好……”
然而陆羽的反应是……麻溜地收起月乌之羽，然后起身，拍了拍衣服，用荆棘清了清气味。
他转过头，看着目光讶异的暗月魔王，微笑道：“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就用拳头来说。”
这个世界的根源法则，就是弱肉强食。
野兽是如此，普通人类是如此，御兽师、乃至是伟大存在都是如此。
所谓的文明，不过是一件外衣罢了。
禁忌如果没有力量，怎么可能不守逻辑？
想要篡改现实，分分钟被母河按着爆锤。
如此自信洒脱的样子，让暗月魔王哑然失笑。
也不知道对方的信心来自于哪里？
身上的太阳王血脉？还是……
至高太阳深处的九尊真王级古老者？
但这一切和她的计划成果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她不允许……任何人挡路。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这一份自信吧。”暗月魔王目光看向他，指着被暗月王庭定格的空间。
随着她的手指划过，虚空扭曲，如水中之月，荡起了涟漪，呈现出特殊的画面。
那是一片巨大的战场，无数的堪比山峰的巨大箭矢没入大地，萦绕着破灭一切的光辉。
“破碎战场。”陆羽脑海中搜索资料，很快浮现了相关信息。
这是一座极其特殊的古老战场，相传是两个古老种族厮杀之地，最后杀到天昏地暗，同归于尽。
因此里面残留了磅礴的杀气、死气以及历经数十万年没有磨灭的战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特殊的秘境。
里面诞生出了大量战争属性的魔物、异族以及宠兽。
这些残存的巨型兵器也在漫长岁月中发生了异变，形成了类似于地缚灵的地缚极兵，可以借助战场之力爆发出数倍威能。
相当于天生的防御箭塔，但因为被万族联盟中以十二臂鬼人族为首的战争系种族把守，属于最难啃的骨头之一。
而破碎战场位于大渊路径的中心，拿下它，人族的大远征就等于完成了一半。
此时，
数以十万计的人类御兽师和各种异族正在厮杀，人族这边，各种科技产物和仪轨跟不要钱似的冲出，干扰这些地缚极兵。
在不同指挥官的命令之下，开始了一场场攻坚战，
十二臂鬼人族更是大杀四方，手撕宠兽，场面血腥无比。
“既然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但现在，这座战场上的战局瞬息万变，但根据我的推测，人族虽然付出了巨大代价，但大概率会输。”
暗月魔王说到这里，继续道：“因为有不少寿命濒临终点的巨头，带着不少宝物，正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
“如果你不来，那么它们也会选择燃烧最后的生命，为种族搏一场前程，也就是说……”
“这些人类御兽师，只会被作为耗材，白白浪费，但是吾也不信命，只要能够逆转这场战局，以后就不会干涉你和红莲、梦梦的接触，若是做不到，就不要再来了。”
“到时候就算是至高议会保你，吾也会杀了你。”
还有一句话，暗月魔王没说，但陆羽也应该明白。
那就是战场附近，有着不止一位的生态主隐藏，危险至极。
可不是每一次，都会有时维均来救场。
对此，陆羽没有回答，捏碎了暗月泡泡，将所有的宠兽放出，然后踩在蛋蛋背上降临战场之中。
“吼！”
蛋蛋咆哮一声，浩瀚的龙威席卷，直接干扰了不少异族强者，导致被人类御兽师抓住机会，强势击杀，发出了兴奋的大吼。
而他的到来，瞬间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汇聚。
“陆羽来了！”
这一刻，原本已经绝望，做好换掉人族精锐准备的诸多暮年巨头神色激动，心中的杀意沸腾。
轰轰轰！
十几道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朝着陆羽杀去。
这些暮年巨头神色惊喜，目光决绝。
他们已经老了，只能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身后的种族托举未来。
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去死吧！”
伴随着他们的怒吼，十几尊巨头拼死一搏，灵能震颤大域，破碎空间。
这一次，带着一往无前的信念，袭杀而去。
“遭了！”人族一方也没想到陆羽会来，几个巨头强者想要支援，但是却被诸多的地缚极兵锁定。
暗月魔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等待着陆羽低头，就可以救他。
陆羽站在龙背之上，衣角猎猎作响，看着这些老东西，伸出手，虚空一握。
这一刻，世界停滞，万物迟缓。
一切回归最初的静之状态。
这些暮年巨头们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被放慢了无数倍，甚至是都来不及恐惧，天穹之上突然暗了下来。
虚空撕裂，天穹之上钻出了一只天理萦绕的眼睛，俯瞰着地上万灵，然后……
宣判了死亡。
咔咔咔！
刹那间，十几尊围攻的巨头瞬间化作飞灰，漫天的灰烬飞舞，倒映着所有人惊恐的目光。
龙背之上的陆羽，感慨道：
“为什么……要拿你们的努力，”
“来挑战我的天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