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年富破敌,盖世功成,大治可期,皇帝慧眼(1.7万大章)
老百姓要的不多,只要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朕给。”
朱祁钰语气郑重。
释放出一千万流民,基本就能把各地填满了。
当务之急是安置,并抚平流民心理创伤,让他们和良民一样生活。
“陛下,流民敏感,不信任朝堂,老臣以为当就近安置,不能随意移民。”
胡濙认真道。
这话惹得朝臣全员同意。
姚夔道:“流民不信任朝堂,朝堂可派官吏寻找流民亲属,尽量妥善安置,消解流民恼恨朝堂之心。”
“姚阁老,地方哪有那么多人手呀?”耿九畴苦笑。
“但其实,本督抚唱了出空城计,什么都没让你做。”
不止流民没吃的,连底层匪寇都没吃的。
“那夜不收倒也厉害,先拿到了大别山的布防图,又将一批霉米,送进了大别山里。”
他还没到直接挖士绅根子的时候,得一步步来。
“呵呵!只会加速他们的灭亡!”
朝臣基本同意。
她毫不吝啬地行使主妇的权力。
大别山战事结束。
“而您大肆启用秀才、举人之后,那些十年寒窗苦考上来的进士,他们会如何想呢?”
但边镛却看到了一位治世之臣。
“几万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年富问。
“你就是沙通天吧?”
朱祁钰手里有多是钱,这些钱还会生成钱。
肚子大的也不要。
“打仗绝非看纸面实力,历史上有多少以少胜多的战役?”
虽有取巧之嫌,运气使然,但立功就是立功了。
因为,皇帝似乎没兴趣知道朱见淇的情况。
休整半个时辰后。
进了房屋里,年富吐出口浊气,身上都被冷汗打透了。
让他这个皇帝难做,还让他朱祁钰给什么好脸色吗?
给了她们好脸,谁给朕呢?
朱祁钰看了她背影一眼,喃喃自语:“你要皇后位,朕给你了。”
邹苌讶然,他以为年富会留着送去京师请功呢。
年富则坐在桌子上,碗里的米粥传来馊味。
朱祁钰也不说话。
“年富,你擅杀百姓,还是个人吗?”一个流民指着年富叱骂。
一路疾驰。
好在沙通天找的贼首太不像了,若找个心腹手下扮演,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聪敏的边镛就知道,年富是真的胸有成竹。
边镛从庐州府返回,禀报年富。
不过,也能理解,千万流民,威胁到了统治地位,皇帝能不急吗?
幽幽道:“我军虽强,但军心涣散,绝无战胜之机。”
这段日子,她颇为自觉,皇帝自己在乾清宫睡,没有宣诏,她也不敢来打扰。
胡濙跪下回礼,斟酌道:“老臣倒是有一策,能暂时缓解危机。”
拍了拍邹苌的肩膀:“此战你邹苌是首功!本督抚一定会向陛下,据实报功!”
“陛下,不在疆域大小,疆域越大,盘根错节的关系越多。”
“我军沿途各关都有充足的粮草供养,有医者随军,有病者可随时送入关城里救治,已经落于不败之地。”
“不可能凭借安置流民之功,就能登堂入相。”
“老夫年幼时深有体会,饿到了极致时,莫说吃人,自己都能吃!”
年富令人清理尸体。
这里应该是个练兵场。
后妃不懂事。
这就导致了,大明基层被士绅掌握,久而久之,连皇帝都被士绅掌握了。
“就如今晚这般。”
“谢陛下。”唐皇后微微发福,脸型圆润一些,却增加了几分韵味。
噗噗噗!
箭矢却如雨般落下。
大别山是绵延不绝的山脉,山路险峻难行,若无向导,正常行走都会迷路。
一个个捂着肚子哀嚎,面色蜡黄,像是病重的人。
也不想方瑛在两广,杀得人头滚滚。
“杀了吏员,也能给百姓出口气,缓解地方矛盾。”
“还是打破官吏壁垒,放开吏员的上升渠道?”
“冯孝,去敲打敲打常德。”
“秘密派你去南直隶。”
边镛瞳孔微缩,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但现在不一样了。”
年富教了他很多,可谓是倾囊相授。
朱祁钰也不戳破,微微颔首:“淇儿天资聪颖,是个读书的料子。”
只有各贼首的心腹部队,才能吃饱肚子。
问题是,关隘外天天饭点传来阵阵饭香味。
“老臣之策,虽然可行,但最多百年,便会积劳成疾,反而矛盾会爆发得更严重。”
“可也不能放开官吏之别呀。”耿九畴打心眼里瞧不起吏员。
在皇帝眼里,任何人都是皇权的附属品。
年富要给这个年轻人上一课:“明军胜在装备,贼寇胜在地形。”
还有很多路人,成群结队的,正在往广西迁徙。
这一仗打得漂亮,明军损失微乎其微,年富却攻克十七万贼匪,收获二十万流民,一战肃清湖北匪类。
黄州府和武昌府与江西接壤,彼此生活习性相近,所以这样安置,流民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如今又有多少进士,因为朝中没有位置,尚且在地方蹉跎。”
但按照年富的打法,只要活得久,一定能当名将。
别的地方怕土地兼并,广西最不怕。
“吃人的人,会多么可怕?你知道吗?”
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今天也没有战事,吃得差点也无妨。
年富给他正确答案:“那些流民,已经饿红了眼,开始吃人了。”
年富笑道:“文官掌兵,不止要考虑战场,更要考虑战场之外,面面俱到才是。”
她盈盈而起,袅步而来。
“吃一顿两顿没事,但长时间吃霉米,就会中毒。”
本以为是流民呢。
而随着白氏诞下儿子,他已经有七个儿子了。
那流民大笑:“兄弟们,都听见了吧?”
“否则,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他本想拜薛瑄为师的。
但湖南人没有喊累喊苦的。
他以为是送死呢,可一路上年富语气轻松,骑着快马,歇息时有说有笑的。
而且,贼寇早就筑建了防御工事。
“你们还总说诏安诏安,这些狗屁当官的,压根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怎么可能诏安我们?”
“我就是沙通天,我就是沙通天!”那个哀嚎的贼寇不停磕头。
“他们卷着十万流民往北走……”
“老师,流民越来越少,说明被贼寇卷走了。”
被俘获的土司百姓,都在挖山建路。
流民看见大批粮食,一个个眼红,但恐惧于弓弩的射杀力,无人敢直接去抢粮。
蓦然之间,他对这个学生非常满意。
本来,贼首聚集在三省交汇地带。
又是舒良举荐的,可见其人根基颇深。
“从进入大别山开始,你应该看到了饥民遍地,白骨四野。”
“但你又该何去何从呢?”
“朕预计呀,人才井喷,朝堂实在用不完的时候,要二三十年之后了。”
但现在又不一样了。
因为以前过的日子更苦更难,现在官府征召夫役,是给发钱的,能赚钱,总比在家闲得蛋疼好。
薛瑄一路上不停在说,不停在嘱咐。
边镛摇头。
因为地方人手不够,临时征召,给些好处而已。
年富却面色凝重,匪首跑了,未竟全功。
边镛隐隐猜测,年富应该在贼寇那边安插了暗探。
“老师,其实学生还想到了第四层。”
边镛也踏上了去安南的路途。
流民没武器时人畜无害,没饿疯时也无伤大雅,当流民饿疯了的时候,他们就会对贼寇露出獠牙。
议了一个下午,主要议定文武庙、圣庙、帝王庙事宜。
就算再有大户撑着,也不可能养活三十万人。
“此地不是拜师之地,老夫与你先有师徒之实,回到麻城后,再行拜师礼。”
这不是天下大乱之策吗?
饿得发昏时,自然就钻出了大山。
而士绅的根儿,又是什么呢?
不想年富更果决,都杀了,以绝后患。
“明日开仓放粮,流民再饿,也必须听本督抚的命令。”
“克振,你要永远记住。”
这笔费用,完全由内帑承担。
敬轩,是薛瑄的号。
克振是边镛的字。
“如此一来,原地贵族、各方势力的人,新人才,新地方也会被挤爆的。”
而且,大明是明目张胆的世袭制,老子当官,儿子名正言顺在朝廷领一份薪水,还要荫补。
“我军军心涣散,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拿下三十万贼寇是手拿把掐之事。”
邹苌指着这些跪着的人,一个个介绍,都是大名鼎鼎的贼寇,本来一路往北跑。
唐皇后笑靥微僵,眸现波澜:“陛下……”
唐贵妃的封后礼,在六月初已经礼成,唐贵妃移驻坤宁宫,正式册封为皇后。
年富太累了,调整个姿势。
大明皇帝如此短寿,和文官集团不无关系,而支撑文官集团的,是天下士绅。
年富躺在硬板床上,活动活动老腰,道:“没错。”
唐皇后的声音越来越低落。
“中枢不是不知道,却睁一眼闭一眼。”
年富笑了起来:“克振通读群书,应该知道霉米有毒,不可轻易食用。”
杨士奇一介布衣,却登堂入相,名垂青史。
皇帝是款爷,银子一点都不心疼。
还有一大半要安置在武昌府。
他年纪愈发大了,如今位极人臣,施展抱负,注定名留青史。
在湖北,年富把自己晒成了流民,练强兵而击垮匪类。
最近他也没有纳妃,着实不想当生育机器了。
朱祁钰也不想英年早逝。
“臣妾想请去回公主府。”
马到跟前,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双山关在湖北境内,木陵关在河南境内,彼此相对。
“朕早就看不过去了。”
年富把他往刀兵上赶呀。
“还有一点。”
靠的就是谨慎!
边镛愣神:“您派学生去南直隶是假,送毒进大别山才是真的!”
年富大笑:“本督抚必为你报功!来人,把这些人都杀了!”
“这些流民有过进山当匪的经验。”
本来已经分开安抚的流民,再次騒动起来,被迫走到校场上。
朱祁钰拍板:“将其定为定制,可允许秀才、举人参知政事,必要时候,地方官府可征召士人为国效力。”
问题是大别山里土地贫瘠,种不出多少庄稼来!
这些人还会继续生大批孩子,继续霸占官位,久而久之,他们内部已经卷得不行了。
在湖南,韩雍默默无闻,却在做惊天大事。
“如此杀孽,老夫怕是洗不清了。”
姚夔说得很明白。
年富这是将边镛当弟子培养。
竟让他失去了播种的兴趣。
边镛毕竟年轻,想浪一把。
冯孝胆战心惊,帝后不和,怕是又要传出闲话了。
“本阁的意思是,给他们一个历练的机会,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朕着实需要大批人才,如今新设诸省,都要精耕细作,详细治理,甚至两广云贵也要改变原来粗犷的治理方法,由粗到精,所以需要大量的人才,为中枢使用,为朕治理天下。”
谁说秀才就没有人才?
“布防图里的粮仓,都被本督抚给端了,没粮食能跑多远呢?”
太祖皇帝曾经试图打破,终究因为基层行政成本太高,而选择放弃。
“反正都是死,咱们和他们拼了!”
“陛下可下恩旨,责令其辅佐地方官员,安置流民。”
那么他是谁呢?
“倘若故技重施,再进一次。”
他和欧信完全是两个风格,都是两个极端。
废话,一个孩子抓周能说明什么?、
年富率兵一路而来,遇到几波抵抗,都被广西狼兵轻松镇压。
这个暗探级别很高,能知道贼寇的核心情报,知道大别山里的布防图。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哪里有银山。
王复表示同意:“陛下,黄州府、德安府毗邻大别山。”
“所以为师一路很慢,和刚入大别山时候完全不同。”
他令人打来水,洗了把脸。
只要士族愿意来就好。
但她和皇帝的关系,却变得微妙。
“好!”
边镛学到了,用兵就要当乌龟。
边镛不明所以:“大人,学生只是跑腿送信而已,哪敢居功呀?”
流民立刻收声。
一批人跪在道路中间。
“陛下圣明!”姚夔躬身下拜。
没错,他儿子耿裕有出将拜相之能,不说皇帝青睐,朝臣也看出他的才能,让他去坐冷板凳,他这个当爹的第一个不乐意。
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正妻,不再是妃嫔,不是妾!
所以,她是有资格和主君对面而坐的。
“没错。”
扈从数次劝谏他,提防刺杀。
而在湖北。
“臣妾来找陛下。”
“谢大人。”邹苌每次提及宫中的时候,眉角都会不自然地抽动。
“皇后不必行大礼。”
“他们就算想叛乱,也无地叛乱,只能老老实实当良民。”
“这些士族可能吃不惯广西的饭菜,你们要给他们准备江西人的口味。”
而恰恰决定王朝兴衰的,不是皇帝,也不是满朝文武,而是民间一个个鲜活的百姓!
天下人齐心协力,才造就了真盛世!
正说话呢,年富快马过来。
在年富的调教下,边镛水平直线提升。
胡濙不敢说透,陛下呀,老臣是为你小命着想。
大批大批地往这边涌。
这属于带薪旅游,但边镛旅游得战战兢兢。
“毕竟现在,朝堂还是很缺人的。”
年富是真狠啊。
皇帝已经在组建夜不收司了,和军纪司、军吏司并列,为军中特许的情报司。
挑了一个多时辰,剩下来近万人。
唐皇后娇躯一颤,她能从皇帝的眼眸中,看到厌恶之色,他在厌弃自己!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了孩子,争一个名分,难道我就错了吗?
唐皇后娇躯颤抖,慢慢地,磕了个头,含泪道:“臣妾告退。”
朱祁钰颇为不情愿。
若大明多几个年富,国家何愁不安?
年富收到王诚的信,脸上露出笑容:“克振,这一仗你有大功呀!”
历朝历代多少沧海遗珠?为什么一到乱世,民间就大批涌现人才呢?
“朕说过几次了,想放开吏员的上升渠道。”
“原本有三十万人,饿死五六万。”
朝臣也都看向胡濙。
边镛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我军势大。”
年富安置流民,触犯了本地大户的利益,大户人家难免会派人暗杀年富,试图终止新政。
广西也都准备好了,田亩、住宅都准备好了。
年富任由他给洗脚,抚须而笑道:“因为老夫谨慎,谨慎二字,伴随老夫一生。”
所以年富一路急行军,打下营盘后,就留少数人看守,其他人继续北行。
“把体态正常者,挑出来,偏瘦的全部回去睡觉!”年富让人开始挑。
见群臣要劝,朱祁钰摆摆手:“听朕说完。”
“良民?本督抚看你们都是贼酋!”
朝议基本到此为止了。
然后还要去端下一个营房。
“都可以人尽其用。”
“克振,可想清楚了?”年富吧吃完了的碗递给边镛。
“将心比心,您如此明事理之人都受不了,何况天下人喽?”胡濙道。
“而我明军入大别山,至今无一场血战,士卒懈怠,将无战心。”
“用鲜血震慑流民。”
流民和底层匪寇吃不到饭,但贼首可是能吃饱的,他们外面都有人保着呢,自然粮食不缺。
“升安陆州为安陆府。”
黄州一府安置不下。
但白圭却反对:“陛下,若秀才便能参政,那未来谁会认真考取进士呢?”
“邹苌!”
“老师,万一那些贼寇埋伏在前面,想用发疯的流民对付我军呢?”边镛细思极恐。
“克振,本官派你去联络南直隶的王总兵,如今可知深意呀?”
“微臣以为,这二十万人,不能安置在黄州府、德安府,应该安置在安陆州。”
再招来流民审问,一个个辨别贼首。
没有皇帝喜欢心机重的女人。
年富看着他半晌,忽然哈哈大笑:“孺子可教,叫本督抚为老师吧。”
朝臣山呼万岁。
“来人,把附近所有流民,聚集起来,点亮火把,本督抚要逐一查验!”
“大人,您是打算继续追查贼首?”边镛问。
“朕在想,是不是能用进士替代吏员,不设吏,全为官,将中枢权力,下到乡村去!”
边镛一路走一路看,发现湖南百姓是最苦的,很多人都在玩命的劳作,不是清理河道,就是砍伐密林。
朱祁钰还有一下午的奏疏没看,他熬夜要看完。
“这是第二层。”
同时,他在湖北,收到了皇帝的密旨,令他在雨季之前,赶到安南即可,沿途可多多领会大明好风光。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欧信用兵,大刀阔斧,身先士卒,颇有几分快意恩仇之意。
结果靠近才发现,一个叼着草棍,躺在石头上晒太阳的家伙,头上枕着很多刀剑。
江西一共送过来三十四万流民。
竟然没有人。
“学生明白。”边镛躬身行礼。
诸葛亮、司马懿为什么能入庙,他们打仗可不如关羽那样威震华夏,但这两个人哪个取得的历史地位不比关羽高?
“老太傅之策,深得朕心。“
但欧信率兵堵住南直隶后,他们恐惧欧信,一定会涌向河南方向。
年富的报功奏章,送入中枢。
“陛下,吏治改革绝非一时一日之功,请陛下稍安勿躁,暂缓行事。”
而深入大别山,从长岭关进入,一路往北。
“就按照姚卿说的办!”
“您就是夜不收邹苌邹大人?”边镛快马过去,翻身下马行礼。
他也想到了史书上的记载,蓦然不寒而栗。
年富翻身下马,让人清点贼寇。
而很多贼寇,被从营房里拉出来。
“沙通天,名字可够敢起的,也不怕断子绝孙?”
结果,建设学宫的声音刚刚出现,便风靡天下,无数学子往桂林跑,别说钱,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进入学宫学习。
年富保证自己不犯错,但没法保证,大功天降啊。
朝堂安抚流民的同时,也在提防流民二次造反。
“科举终究是正途,秀才经过历练之后,如何就不能继续考取科举了?”
保证自己不犯错,等待对手犯错,等对手犯错的时候,一击必杀。
现在开始督建,于景泰十二年建造完成。
“奴婢伺候皇爷安枕?”冯孝小心翼翼道。
“学生猜测,他们应该是继续往北,往河南方向流窜。”
下了朝,朱祁钰看年富上的密奏,表情玩味:“邹苌……”
胡濙缓缓开口:“您给秀才、举人一个出头的机会,老臣认为甚是妥当。”
鞑清就把士绅喂得白白胖胖,有钱一起赚,有福一起享,所以年年造反,却都造反失败,鞑清朝局稳如老狗。
年富叹了口气:“你表面上看,这些流民人畜无害。”
“您新占一地,总要用些当地人吧?”
耿九畴不说话了。
“得不偿失!”
这份官职,筹他邹苌之功,绰绰有余。
“老夫先睡了,明日再考校你。”
这些人不是跑了,而是在营房里病了,所有人一起病了!
年富抚须而笑:“这就是本官的底气!”
一路顺风顺水。
年富就看重边镛的机灵劲儿,认为他是可造之材。
能喝上粥就不错了,算好日子了。
“老太傅,就算让官员去做吏员的事务,您认为如秀才、举人般的天之骄子,会愿意做吗?”王复释放致命一击。
年富笑道:“还有第三层,克振,今晚你就想想,这第三层含义是什么?”
那些流民也郁闷,本以为逃避官府,进大别山吃香喝辣呢,结果连饭都吃不上,还不如在三省当流民呢!
他声音洪亮,在队伍前部的边镛听到了这个名字。
“都是骗咱们的!”
边镛倒吸口冷气。
大明官吏实行的是递补,一个萝卜一个坑,死了一个,后面的进士才能递补进去。
“安置流民,是重中之重,当军民一心,官士齐心。”
但绝不歧视武人,更不会瞧不起探子。
边镛吃完后,行了一礼,认真道:“这第三层,是为了明军着想。”
“所以本督抚一路派人往北走。”
初步估计,江西移民至广西的士族,有近十万人。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骄兵必败。”
“切记为师这句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唐皇后露出笑容:“是呀是呀,淇儿一定会好好读书的,让陛下您开心的。”
这才是兵法!
年富走一路,讲一路。
很多流民都吃树皮呢,这个月不知道饿死了多少。
年富可谓是为之计深远。
朱祁钰要收权,不是一天两天了。
边镛行礼。
这些人穿着锦绣,看着就华贵。
“老夫用血,激活我军战心,同时也震慑敌酋,告诉他们,我大明天兵降临,快束手就擒吧!”
“越过所有人,直接派你去。让人觉得十分神秘,只要用心想,就会知道,派你去求救兵的。”
也不像林聪,在河南畏手畏脚,施展不开抱负。
“所以本督抚根本无法剿匪,剿也无用。”
朱祁钰赞许道:“朕一直以为,年富是治政大才,却不想,年富同样是掌军大才!”
边镛是突然跑到府衙的,薛瑄并不提前知道,所以薛瑄不是做给他看的。
“本督抚利用内应,派个夜不收,伪装成商贾,打入贼寇内部。”
邹苌闻听宫中,眉角微微一皱,旋即释然。
那些贼寇化妆成流民,绝对不是要变成良民的。
薛瑄就一边工作,一边教学。
当天晚上,双山关守将运送粮食进来。
年富却沉吟道:“几万人,得消耗多少粮食啊?”
然而,年富却在五水关河口,先让兵卒休息,喝水吃饭补充能量,一路奔跑了近三个时辰,这些广西狼兵也都累惨了。
胡濙苦笑:“取消吏员,改用官员!”
“而且,本省有些人勾连匪盗,给这些人密通消息,运送钱粮。”
他都六十多岁了,疾行两天,又连番大仗,方才又是一番算计。
然而年富用兵,如乌龟一样慢腾腾的,谨慎之又谨慎,我永远不犯错,就等着对手犯错。
“如今打草惊蛇了,反而很难抓到了。”
朱祁钰却在斟酌:“就安置在安陆州吧。”
不听话的也杀。
边镛惊住了,您这收徒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但是,他立刻跪在地上,要行大礼。
“是想让耿裕坐冷板凳,郁郁不得志一辈子?”
“再看看你的肚子,肚子这么大,是吃土吃的吧?”
这是一场博弈。
有多是土地,让你们随便兼并。
根本养不活三十万人口!
显然,这些都是江西士族,从主家拆分出来,获得了一部分家产,从而移民广西。
而且,您这般杀戮,流民中的漏网之鱼肯定更恨您?
他们肯定会在流民之中兴风作浪的,到时候更麻烦。
年富却一挥手。
“而贼寇精华应该有三万人,被为师杀死一万余,还剩下两万。”
韩雍和年富截然不同。
“这样兵卒才会拥护你,才会愿意为你卖命。”
速度要快。
“咱们还要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剿匪。”
边镛就知道,他来桂林也是没用的,薛瑄是无暇教导他经义的,好在他已经败了年富为师,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但凭老夫一人之力,如何抗衡上万贼寇?”
不可否认,如此粗略辨别,漏网之鱼肯定不少。
里面的流民闻到香味,坐在地上哭泣。
年轻人好奇的点,总是在某些英雄身上,而不愿意看事件的本质。
他眼神一眯:“你们不是贼首,贼首在哪?”
朱祁钰斟酌:“人才多是好事,是朕之愿想,但人才太多,也愁人呀。”
“还不从实招来?”
“克振,你出身富贵之家,不知道饥饿的滋味。”
也遭遇了刺杀,却矢志不渝。
“想控制这些禽兽,只有用鲜血告诉他们,他们的命,掌握在本督抚手里!”
“大人,这是?”边镛满脸懵。
“年富之功,可以直接封爵!”
同样的,天下人齐心协力,也能毁了一个王朝!
而皇权,从一开始就象征着至高无上,注定不会和泥腿子打成一片的。
“就按照姚卿说的办,各地官吏不够用,便征召秀才、举人协助,务必妥善安置好流民。”
大明就没有充分调动起人力资源。
“如此拉锯战之中,只有先犯错的一方,才会败,我军不犯错,就永远不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