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过了春节,进入景泰十六年。
大明各地战争都差不多结束了,大明将进入漫长的发展期。
中枢提出三年建设计划。
治水司保证三年内,黄河治理完毕,内地的水系,要在五年内全部完成。
边疆省份,北方诸省,必须建造完毕。
南方诸省初步完成治理,省治建立起来,框架建立起来,地方充实移民,最好能完成自给自足。
沥青路,连接大明所有省份。
等等十几条。
眨眼三年过去。
景泰十九年初。
香港。
巨型运输船停靠在岸,奴隶排成一队,有序下船。
有人挥舞着鞭子,谁敢破坏规矩,就会挨一鞭子,抽打极狠,不留情面。
下船后,由专人领着,进入一块海滩,然后被人驱赶着下海清洗,泡在水里足足一个小时,才允许上岸。
然后所有奴隶赤身果体,确定干净后,排队剃头,把头发剃成狗尾巴,再来领取新衣物。
也不许冲淡,皮肤会不会爆皮没人管,只要他们不带着传染病进入大明就行。
这种清洗区,一共有172个。
其中50个是女奴隶冲洗区,女奴隶那边有一个冲淡区,洗干净后,可以进入冲淡区清洗盐渍。
管她们的也是女人,整个女冲洗区,是不许进入男人的。
122个男冲洗区,则简单粗暴,冲洗后检查,剃头,穿上衣服。
就会陆续装船,去到下一站。
这些奴隶,来自全球各地。
主要来源印度,还有波斯、大食、神圣罗马、欧罗巴诸国,还有来自非洲的大老黑。
男女奴隶的划分级别标准不一样,但越黑越不值钱。
当然不排除造反的可能性,所以冲洗区,设在海洋上,伱想反就得往海里面游,保证你死得更惨。
上了岸,就是明军荷枪实弹的看护。
上了江船,就会被封在底仓里,不许出来,直到到达目的地,才会打开底仓。
在奴隶眼中,他们到达大明的第一站,就是地狱之门。
进入大明的奴隶,没有再回国的,运气好的是被好人家买走去当活牲口,运气不好的,全都死在大明建设之中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埋在土里充当肥料。
男奴隶和女奴隶待遇大相径庭。
男奴隶只会看到地狱的一面。
女奴隶则会看到天堂。
穿过地狱区,中间隔着很长的栅栏,走出很远,就会看到一个无比繁华的巨型城市,这里面灯红酒绿,是有钱人的天堂。
天下的一切东西,都能在香港找到。
灯红酒绿,是这里的主瑟调。
据说天下达官显贵,都在香港有一套宅子,闲暇的时候,都愿意来香港享受生活。
女奴隶会优先被风月场所挑选、购买。
大明的风月场所,汇聚了天下各族的女人,能叫上名字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他们国家的人,还都是美女。
她们都说着流利的汉语,经过特殊训练后,开门接客。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
她们选买奴隶,也是有一套标准的,要经过层层选美,才能进入风月场所。
这种风月场所,不是单纯的青楼,更像是娱乐圈。
而这些风月场所的对面街道,则是一座座会馆,这些会馆不对外开放,因为来这里的,都是妇人。
会馆,其实就是大型商城,什么东西都有,只是没有男人。
来往的女人手挽着手逛街、采购,脸上洋溢着笑容,她们穿着各式服饰、妆容,有的是汉服,有的是唐装,有的明服,还有的穿着高跟鞋,穿着紧身旗袍,卷着波浪长发,勾魂摄魄。
她们在这里逛街选购,然后乘坐马车,穿行一条条沥青路,进入一座座高门大院。
能在这些会馆里选购的,都是高门大户家的女人,而香港,遍地都是高门大户。
对面是地狱,这里就是天堂了。
然而,这天堂却不止是一处,被第一次选购后的女奴隶,则会送到对岸,澳门。
澳门是最先发现商机的,当香港成为奴隶的集送中心,澳门就开始建设赌场和声乐场所。
因为上船的海员,都会用酒精和女人麻痹自己,而他们出手阔绰,自然就催生了赌博业。
赌城,也就应运而生了。
而广州又是外贸的前沿阵地,大明的商品,仍然要在广州进行贸易,并不是在大明占据的马六甲。
这里就云集了来自天下的富商,长成什么样子的都有,而赌城就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
两岸中间的海洋上,漂着一艘艘船,就像秦淮河里的画舫一样,等着贵客登门。
保证能榨干每个人的钱包。
香港见到这商机,自然不肯放过。
所以,从澳门生生割了一块肉走,促使澳门彻底转型成赌城,香港则变成了地狱和天堂的双重城市。
而赌城需要的是漂亮的荷官,漂亮反而排在第二位,要挑有本事的,嘴巴够严的。
第二次挑选完毕后。
这些女奴隶就会被再次装船,越过深圳、珠海、东莞、广州等城市,一路北上。
港澳,是超级大型娱乐城。
毗邻的深圳、珠海,就是正常发展型城市了,靠着大娱乐城喝点汤水,顺便发展实业。
第三站是武汉。
到了武汉,反而风月场所购买力下降。
二道贩子开始物色适合当妾的,这些外国女人,在国内很受欢迎,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黑的,有人喜欢白的,都能理解。
若船支还剩下大批人,就会继续北上去京师,倘若就剩下些歪瓜裂枣,则回航去长沙,贱卖完事。
二道贩子以武汉为中转站,武汉有一个规模巨大的奴隶市场。
来自西南、西北各地的三道贩子,会在奴隶市场里面选人,选好人后就打包价收购走,然后拉回自己的省份去卖。
也有男奴隶的生意,但并不精细,身材越高大越贵,越矮小越没人要,身体好的贵,基本各地都有男奴隶的生意,买卖痛快,赚头不多。
真正赚钱的是女奴隶。
这些女奴隶可都是银子,那些地主老财看见这种外国女人,都不会走道,开什么价就掏多少钱买,越闭塞的地方卖得越贵。
尤其是西南,买女奴的人最多。
然而,大明可不只有一条奴隶线。
大明一共有两条奴隶线。
另一条,在上海。
上海有共247个冲洗区,女奴隶冲洗区高达74个。
因为江南太富了,多少女奴都能吃进去,最关键的是,这条线,终点是北京。
掌握着这样两大都城,途经的都是富裕地,上海重建速度快得惊人。
十年时间不到,上海经济总量,超过了苏州,逼近杭州、南京,稳坐江南第三把交椅。
男奴隶也有值钱地方,就是那种当过兵的,尤其是当过骑兵的,他们最吃香。
江南士绅、富户都需要看家护院,雇佣明人造价太高,因为中枢不停征兵。
而且,明人是雇佣,这种是奴隶直接买就行了,自然卖得好。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外夷听不懂话,让他们很头疼。
中枢有令,会说汉话的,就要被同化为汉人了,就要给发放户籍的。
从释奴令颁布九年过去了,发放给奴隶户籍的,只有几百个,可见地主老财的黑心。
男奴隶从上海出发,兵分三路,一路南下去浙江,一路北上去江苏,一路则西进去安徽。
抵达奴隶市场后,他们会看到一些和他们新头型一样的人。
跟在主子身后,点头哈腰的像条哈巴狗一样。
男奴隶冲洗之后,就会被剃头,然后给留个狗尾巴,穿上旗服,别管天气多热,都得这样穿。
都会说一句:“喳!”
所以在大明,很容易区分人和奴隶。
奴隶只会在市场三天左右,卖不出去,就会被运走,一站一站运,因为后面的奴隶就进来了。
但大明很缺奴隶,不至于一站一站走,基本上贩.奴的都知道,哪里卖得好,哪里卖得不好。
大明给移民百姓颁发的执照,没有执照的不许贩卖。
这是私奴的买卖。
官奴,则只会在两个地方冲洗干净后,直接运入指定地点。
根据管理奴隶的看守者说,仅他经手的,就有上百万人了,大明就像海绵一样,吸入太多人了,如今还不见到底。
而大明是属貔貅的,干吃不吐。
中枢严旨,男奴隶不许婚配,不许释奴,不许奴役汉人为奴等等条令。
若担心男奴发疯,可进行阉割。
所以民间兴起了手艺活。
比如有些小心眼的男人,觉得自己媳妇被奴隶看,心里恶心,干脆对奴隶进行手术。
但这种阉割,不是太监,太监是彻底没有,他们是留一块。
得留着他们干活,都没了就干不了活了。
这种小心眼的还是少,不是没有。
黄河,已经于景泰十八年十一月竣工,据说黄河边上,就有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奴隶坑。
胆子大的去挖骨头,根本挖不完。
还有道路的底下,都是用人命铺平的,大明到底消耗了多少奴隶,没人知道。
只是知道大明建设速度非常快,快到不可思议。
大明只有两条奴隶线,其他地方不许奴隶入境。
北方想用奴隶,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等着南方买完了才轮到你们,一个是自愿移民边疆的,发给两个奴隶。
这就造成了北方奴隶少,奴隶价格炒得很高。
而奴隶卖过去了,因为价高,还买不起。
不少人心思活动,想移民去吉林和黑龙江。
越边疆,给的好处越多。
也有人聪明,歪心眼多。
内地只有两个奴隶入境点,但南方新省不是这样的呀,他们的奴隶买卖自由,可以坐船去他们那里买,然后运回来呀,只要在香港或上海入境交税即可。
大明早就开通了去新省的航线,百姓买张票就可以去,都是大明领土,明人当然来去自由。
可抱有这样想法的人,都是哭着回来的。
那地方奴隶价格比内地还高呢。
甚至还有人动心了,移民这边该多好啊,主要是福利够好,到这边生活更舒服。
大明在暹罗、满刺加、勃固等地建立了三个省,在婆罗洲、吕宋建立了三个省。
南方新六省,在不停开垦中,四处都缺人。
朝廷买的奴隶,这些地方都要分润,尤其是女奴隶,更是优先给新省人当媳妇,其次就是给吉林、黑龙江两省人当媳妇。
这几年,也有汉女,嫁到了新地。
因为中枢下了圣旨,嫁过去的汉女,不止分地,比男人多分一倍的土地,还可额外获得一个奴隶。
这就让一些内地女子,想去新省过好日子去。
天下承平三年了,百姓都忘记了战争是什么模样了,甚至都忘记了,新省是大明打下来的。
谁让大明会教育呢,大明的告示里,反复告诉天下百姓,新省是大明故土,汉唐时的疆土,只是刚收回来而已。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脸,都是我的,不信你去查历史。
百姓信啊。
近几年,朝廷的农业税是越收越少,油、盐、、醋、酱油等生活用品的价格不断下调。
很多百姓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都进入百姓家,百姓都能吃得起用得到。
都是皇帝的功劳。
皇帝是大明君,这是天下百姓共识。
大明君说的能是假话?
诡异的是没有人反驳,因为反驳的人都被贬成奴隶了,在这一点上,皇帝不许任何人破坏大明团结。
再好的一锅汤,也得有几颗老鼠屎,让他们去吃屎就好了。
中枢举措下来,嫁到边疆的汉女也多了。
买张票就能去的事,为什么不买张票去看看呢?
为了沟通新地和内地的联系,中枢掏钱补贴船票,愿意去就行。
这年头旅行,是很危险的事情,去的都是勇士。
而嫁到新六省的,多是家穷的,出去搏一条活路,她们的夫婿会回来,成亲后,从医药局领取发放的汤药,踏上新家的旅途。
终究嫁过来的少。
于谦和王越,就大规模购买奴隶女,给移民来的人张罗媳妇。
若这时候去看新六省的田间地头,就会发现很多白肤色的女人,正在民间劳作。
偶尔还会冒出一个皮肤黑的土著女,伺候着丈夫视察田地。
然后留下一妻一妾干活,他则施施然回去睡大觉了。
孩子还有妾室看管,他管个屁。
倒是娶汉女的,只能守着一个过日子,不止地里得干活,回家还得带孩子。
他只要敢说个不字,这头刚和离,就有一万个男人等着接汉女的盘。
物以稀为贵啊。
而婚后的女人,又分成三六九等,会说汉话的是第一等的,若是住一起的妇人婆子茶余饭后凑一起拉家常,你连话都不会说,谁会跟你玩?
这是汉地,我们说了算。
再说了,回到家里,若听不懂丈夫的命令,她们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甚至不会让她们看孩子,一个说鸟语的怎么看孩子啊。
所以,在大棒的威胁下,三年过去,她们已经会说流利的汉语了。
除了长相不一样外,已经和汉女无异了。
而她们自带的长相,也让她们变得自卑,她们终究是二等女。
但在新六省,女奴隶还是幸运的。
都会找到个男人嫁了,只要结婚,无论妻妾,就会受到大明法律保护。
只说男人家暴,她们可以申官报案的。
她们在法律面前,和汉女是一般无二的,在户籍登记的时候,她们也能得到一小块土地。
比自家男人少一半,汉女则是她们的四倍。
但能有块土地,也已经让她们感恩戴德了。
大明在景泰十八年,出台了婚姻法,严格保护婚姻中的女子,无论妻妾,都是一样受到保护的。
上面详细标注了,庶子可移民去新省,获得的土地比内地更大,庶女若在汉地嫁的不好,可嫁去新省。
对妾室进行了最严格的保护法,不许打骂,不许欺辱等等。
皇帝是操碎了心。
但在新六省,对奴隶女子,有一个特殊规定,就是她们敢在婚内出轨,尤其是出轨男奴隶,就会连同孩子,一起处死。
之前没这条法令,是在地头干活的时候,男女奴隶碰出火来了,有个冤大头白养人家的野种一年多。
才出台了这条法令,并严格控制女主人和男奴隶的见面。
而在宫中。
朱祁钰今年四十岁,依旧身体康健,他长达十一年坚持不懈的锻炼,管住饮食,管住欲望,完全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又不停滋补,戒骄戒躁,换来的是身体康健。
他虽四十岁了,却和十年前,模样没太多变化。
“老太傅,这交趾人口怎么不增反减呢?”朱祁钰问。
坐在他对面的胡濙,此刻真的是老态龙钟,俨然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
关键这老头,七年前就这样!
七年过去了,还这样,还不死!
还在吏部操劳,事情处理得十分顺畅,脑子一点都不迟钝。
他今年九十岁了啊!
牙齿都掉光了,眼睛还很清明,缓缓道:“陛下,您不实行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又鼓励经商,给人贩.奴执照,人自然是回流了,这几年两湖人口增长迅猛,应该就是交趾人。”
“这群王八蛋!”
朱祁钰也猜到了,肯定是跑回国内了。
现在去了两湖,是为了掩人耳目,过几年还会逃回自己家乡的。
“离开也好,交趾人口太多了,十年过去,还得大规模移民。”
“到时候可没有上次江南移民容易了。”
距离景泰十年大移民,已经过去九年了。
朱祁钰微微颔首,陷入回忆之中:“当时朕坐镇南京,才让移民顺遂的。”
“最关键的是,当年有借口,如今再强行移民,已经不行了。”
“没有时机了。”
景泰十八年,吉林大丰收。
王来上疏,请求加大吉林移民力度,奈何天下各地百姓日子过得好了,故土难离,不愿意离开家乡。
又不能强行移民,现在天下承平,没有借口大规模移民了。
上一次移民,还是景泰十六年,清查吏治,从天下吏员家族中,移走了一百多万,填充了吉林和黑龙江。
这几年,实在找不到借口大规模移民了。
百姓也学聪明了,全都顺着皇帝心意,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让我往西就往西,我不犯错,你就不能把我移走。
“交趾人口太多,新六省汉民太少。”
“内地人口太多,东北六省人口太少。”
胡濙道:“哪怕是江南,如今也已经再次繁荣起来了,人口突破了两千万,算上奴隶,超过三千万了,和移民前一样了。”
“两湖人口激增,也有一千五百万了。”
“蜀渝之地人口也暴增。”
“只是都不愿意充实边疆啊,挤在这狭小的地方,边疆那么大的疆土,人口却这么少。”
“头疼啊。”
吉林人口超过了三百万,黑龙江人口才只有一百万。
关键这两个地方的粮食吃不了。
胡濙笑道:“好在内地有女人愿意嫁去关外,只要让他们放开生,百年之后,也有个几千万人口了。”
可他明白,皇帝是急性子。
不然也不会不停买女奴隶,送去东北。
皇帝熬了三年,一兵不动,已经克制到了极点了,他难以忍受真的等十年。
“陛下,急不得的。”
朱祁钰翻个白眼:“都景泰十九年了,朕何时才能去昆仑山封禅啊!”
“唐太宗贞观十九年的时候,已经是世界霸主了!”
“朕的大明帝国,还蜗居于一隅之地。”
“更别提和祖龙相比了,朕奋五世余烈,难道还不该兵出函谷,挥灭六国?”
“朕该等到什么时候啊!”
朱祁钰指着自己的头发:“老太傅啊,朕都有白头发了!”
胡濙狂翻白眼,您这是少白头,早就有,这几年面容都没什么变化,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陛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胡濙只能劝:“三年都等了,再等三年,没准到时候就能挥兵扫灭六国了。”
一个没准,不知道支到哪年去了。
“朕等不了,于谦放在南方,简直是浪费啊,暹罗王早就灭了,头颅都送上来了,暹罗如今是军阀乱战。”
“勃固没了,地盘被阿瓦给占了,但阿瓦和大明交战,皆处于下风。”
“麓川如今都缩起来了。”
“其他东南夷诸国,没有一个敢对大明呲牙的。”
“梁珤年年去收税,谁敢不交?”
“南方放了两个帅才,实在是浪费人才。”
“朕打算都调回来。”
胡濙却目光一闪,这个调回来,是闲置呢,还是继续打仗呢。
朱祁钰也直言不讳:“打仗!”
“不行!”胡濙不同意。
“老太傅,朕不想等了,您看看这些年大明的建设,哪一样成果不是喜人的……”
朱祁钰掰手指头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