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
纪伯常闻言诧异的说道:“晚辈听说那洪渡厄的修为如今已至元婴中期了,莫非咱们宫主还看不上他?”
“取巧之道而已。”
胡玉姝不以为意的说道:“以前我姐姐都看不上他,现在他做出这种事,又用了造化血还丹提升修为,不仅要遭天谴,渡血劫,修为也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了,我那姐姐更不可能看上他了。”
“……”
纪伯常闻言心中不禁升起一种荒诞之感,莫名想到那句‘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话,当真是可怜又可恨。
随即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犹豫一番说道:“前辈,既然此时不是施计之时,却不知何时才能让晚辈如愿?”
“纪道友安心即可…”
胡玉姝笑着宽慰道:“我需要时间将消息传回去,做些谋划,而且如今仙霞山戒备极严,也不是施计之时。
等仙霞山自以为稳住局面的时候,咱们出其不意,再给他们的伤疤揭开,恶狠狠地剜下他们一块肉。”
“前辈计划周密,晚辈佩服,佩服~”
纪伯常恭维一句,满脸依旧挂着‘仙霞山反骨仔’的笑容,试探性的问道:“既然此时不是施计之时,那晚辈先回去给家中发妻说道说道?”
“……”
胡玉姝那双媚眼直视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伸手示意,“纪道友请便~”
“那晚辈就先回去了。”
纪伯常闻言心跳频率都快了几分,当下拱拱手笑道:“前辈若有吩咐,派人送至晚辈家中即可。”
说罢,起身往房门处而去。
一步,两步,三步……
纪伯常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铅一般,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是莫大的挑战,后背也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胡玉姝媚眼微阖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纤细的手指放在座椅扶手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
看似不以为意,实则纪伯常每迈出一步,她眼底的阴冷之意便更甚几分。
就在她准备开口将其唤住之时,却发现那离去的背影突然驻足停下了脚步。
“晚辈突然想起一件事…”
纪伯常转身折返回客位,眉头微蹙的问道:“晚辈与前辈毕竟只有二面之缘而已,如今又得知前辈的隐秘,前辈就这么放心让晚辈离去?”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胡玉姝闻言故作姿态的吸了口手中的翡翠烟杆,笑问道:“纪道友不是心向我们宫廷了吗?”
“话虽如此…”
纪伯常摇摇头,颇为费解的问道:“那前辈就不怕晚辈只是逢场作戏,出门便去坊市中心检举此事?”
“呵呵呵呵~”
胡玉姝闻言娇媚的笑了笑,问道:“那纪道友是逢场作戏吗?”
“自然不是!”
纪伯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道:“晚辈是心向宫廷,所言也句句发自肺腑,绝非逢场作戏,但仅凭三言两语,就得前辈这般信任,晚辈亦是受宠若惊啊。”
他说着沉吟了一会儿,话锋一转的正色说道:“还请前辈出手,在晚辈身上施以禁制,断了晚辈的其他念想!”
“这……”
胡玉姝闻言狭长的媚眼中都溢出几分欣慰,面上却装作为难之色的说道:“我以诚待纪道友,相信道友亦是以诚待我,此番我若在道友身上施以禁制,岂不寒了道友的心?”
“前辈此言差矣。”
纪伯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摆出一副‘真小人’的姿态说道:“方才前辈所言,人得天地独钟,灵智天成,但心思也最重,晚辈深以为然。
似趋利避害、权衡利弊之事乃是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晚辈虽与仙霞山有怨,但毕竟得过其恩惠,加之沈师就在坊市,即便心向宫廷,也难保会起其他心思。
届时鼠首两端反而不美…
前辈在晚辈身上施以禁制,一来可以绝了晚辈的后路,晚辈自己也好断了其他念想;二来前辈自己也放心不是?”
“好好好~~”
胡玉姝闻言抚掌而笑,一连道三个‘好’,眸中尽是满意之色。
“方才我还担心纪道友只是逢场作戏,如今听闻道友之言,只觉得甚是惭愧~”
“前辈无需多虑…”
纪伯常拱拱手,笑道:“晚辈也只是想前辈知道,我纪伯常并非那种三心二意之人~”
“我信,我信~”
胡玉姝笑吟吟的支起身子,迈着风骚的步子走到他面前,笑道:“就听纪道友此言,就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