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这般颠倒黑白,依旧神色错愕。
哀牢山的费长老一时间竟然被问住了。
唯有松风子轻笑一声,潇洒自若的跟了进去。
但这些年来,郑家反而多出了一大批筑基真修。
无人关注,无人在意。
那罗家之主罗酆亲自出手,也被夏侯昆击退。
不然,阴秀华也不至于敬陪末座。
陶绾轻声道:“我们也去吧!”
以大欺小的事情不好做,做了有损威望,还会被冰堡拿捏把柄。
“若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他们非说是丹元门觊觎李家资源。竟然要为李家强行出头,打杀丹元门。”
一旁的常流峡常家家主,皱眉摇头。
“这件事,也拖了好几天,这么耽搁下去,浪费大家时间。”
他是来打秋风的,可没有长久居留天澜仙城的打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四宗联盟在战后,没有追究此人。
那郑显虽不是他滚龙脊郑家一脉的。
忽的,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粉末四散,甚至将阴秀华脸上都割出一丝血迹。
本该是地主的冰堡一方,以筑基后期的阴秀华为代表,此刻却坐在了最下首。
众人听着他的话,哪怕知道今日相聚,只是找个出兵由头。
申公义眼珠一转,“郑家高手颇多,应该不用我们担忧这些事情吧?”
不一会儿,便有爽朗笑声传来。
有心人稍微接触,便可知道这些人必然是从那号称玉鼎绞肉机的积雷山战场上活下来的强悍之辈。
反而羽化门的老门主,一捋白长须,极为认同的说道:
“王渊此人,据传就是在积雷山战场上游荡杀戮的血魔。此人之无耻血腥,着实不下罗尘。”
龙长老大袖一卷,一道遁光托着陶绾,也同样跟上。
“修士相争,不过点到即止。当年我好友丹元子,不过是去吊唁友人李金煌。却被罗尘暗算,驱使李金煌道友亡魂,将其灭杀。”
偏偏今天,寥寥几句之后,就态度软化了。
这几年来,带领银峡夏侯家,与罗刹坊市的罗家争锋相对。
炎盟虽强,但在三大上宗面前,却什么也不是。
在其经营下,大肆招收域内域外的散修,不过短短几年,就把衰落的铁剑堂重新带回巅峰。
“鄙人周剑松,来自药王域,承蒙一些道友抬举,赐了个松风子的道号。”
一旁的松风子听见这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到得此时,阴秀华才脸色惊惶的走了出来。
“恭迎秦真传!”
这我行我素的一幕,让本来打算攀交情的一众筑基真修直接僵在了原地。
作为地主的郑克简刚要开口,那中年文士手中折扇一摊,打断了他的动作。
“哼,此事你不用担心了。”
说话之时,秦泰然已经出来。
“但这一次,我却是不准备再忍了!”
“这是主动释放的讯号,以求稳住我吗?”
而且,以王渊这等高手,用得着偷袭你这个老家伙?
不过,身处同一战线,大家也不好拆穿他话中的不尽不实。
夏侯昆!
筑基后期的大修士,一身实力深不可测。
不一会儿,便有三道遁光上了滚龙脊。
十年前,罗天会的护山大阵就曾绽放过一瞬光彩。
而是指着身边两人说道:
可偏偏,世事总是令人难以预料。
“有些事情,坏了规矩,大家都难办。”
但松风子的名头,众人却是如雷贯耳!
无他,正是此人入主重建的铁剑堂,成为新任掌门。
“来人,调动执法队,随我出城!”
秦泰然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三十年时间给冰堡,到时候天澜仙城被冰堡经营得如铁桶一般,我炎盟再接手,收益岂不是锐减?”
哪怕郑家不复当年开创之初拥有假丹真修的盛况,前些年依旧保持着一门三筑基的强盛。
等出了仙城,阴秀华连忙祭起飞剑,加快速度。
此人之强,贵在悍勇!
而此刻的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分明有几分凝重对待之色。
夏侯昆早已知道二人来历,此时附和道:“两位道友在积雷山战场上,大放光彩,我早有耳闻。如今碰着,当真相见恨晚!”
对方不偏不倚,拿钱办事。
看着那人,众人不由神色一凛。
本来随着郑家老祖郑天放死在积雷山战场,郑家衰落之势已是必然。
有金丹上人撑腰,那这一战就十拿九稳了!
“哦对了,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秦真传嘿然一笑,“我爷爷通过人脉,查到了四宗联盟那边的功勋登记名册。你父亲郑天放,赫然就是死在了丹尘子手下。”
郑克简一怔,随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此刻苍白的脸上,多出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郑克简正陪着一位独眼修士和一位头戴青色纶巾,腰间佩剑的文士走了进来。
松风子嘴角微扬。
盖因为争斗中心的主角,乃是罗天会!
这三人,前两者都有着不俗的战绩。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郑克简身上。
积雷山战场上,不知道多少修士死在血魔手下,据说死相极为凄惨,连精血都被吞噬干净。
说完之后,也不顾阴秀华苍白的脸色,同样直奔城外而去。
这一批修士,不仅境界高深,同样还满含凶厉之气。
但炎盟作为铸器大宗,富裕不下青丹谷,麾下附庸同样如过江之鲫。
大量的人群,朝着城外涌出,其中喧哗纷闹不绝于耳。
绵延二十多年的玉鼎内战中,各宗都有所损失,也都各有仇怨滋生。
数日后。
“冰堡已经超期限轮值二十年了,看你们的架势,下一个十年也是她们的。”
如此一来,他们这方的大修士数量,赫然便达到了八人之多!
那罗天会,拿什么跟他们斗?
在他们暗自传音之时,郑克简已然作揖高呼。
“师姐,仙城执法队不能参与城外争斗,这规矩可不能坏啊!”
众人嘴角抽搐。
当她好不容易抵达丹霞峰之时。
“那秦长老,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爽朗笑声,正是从独眼修士口中发出。
那二人面色冷峻,目光扫过众人,毫无停留。
七宗修士,都不能在仙城内交战,哪怕是金丹上人!
“既然你们要聊轮值天澜的事情,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申公义或许也知道自己这番说词站不住理,话锋随即一转。
往往把对手打压到极点。
众人神情僵硬,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小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松风子笑呵呵的听着这些人表态。
陶绾坐在冰椅上,笑容恬淡,好似在看戏一般。
“松风子道友说得不错,此可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罗天会当灭之!”
韦不凡苦笑一声,“不只是低头,甚至还要我奉上大笔赔偿,说是我须尘山先对他不敬,他还放下狂言,若我不赔礼道歉,要亲上我须尘山呢。”
“李家修士竟然也为虎作伥,认贼作父,拜入了同为筑基势力的罗天会门下。”
一张脸五官扭曲,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非是炎盟弟子,而是天火城两大炎盟附庸家族的高手,想来是炎盟觉得此战不稳,特意寻来的帮手。”
他们可记得,当初你是被人正面击败的。
要是能够结丹成功,更是喜上加喜!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覆灭罗天会。
那丹元子,是去吊唁友人的?
目的只是那四份结丹秘术。
“道友们,你们这辈子可曾见过这等无耻之人?”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他还仗着有冰堡撑腰,以势压我,强行逼我韦家低头。”
等闲势力,不敢招惹。
“岂不料那名为王渊的修士,蛮不讲理,趁我苦口婆心劝解之时,出手偷袭我这个老前辈。”
哀牢山费长老、炎盟秦长老。
“如今看来,倒确实是一丘之貉了。”
“我须尘山也一样!”
滚龙脊!
这是一条因地龙翻滚,形成的巨大山脊。
费冥冷笑一声,若是在外界,他自问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冷冷看了几人一眼,当即驾驭遁光,直奔城外丹霞峰方向而去。
炎盟满腔怒火无法发泄,罗天会自然就成了泄气的最佳对象。
“滚龙脊郑显,前来拜山!”
心中却在估算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
秦泰然扯了扯嘴角,“我要来便来,要走便走。别说你了,哪怕绝情在此,我也毫不畏惧!”
在他揣测之时,郑克简忽然拿出一块令牌,面露喜悦之色。
郎朗清音,仿若波浪一般,滚滚向前。
操控大阵之下,连他这等筑基九层修士也不敢轻撄其锋。
秦泰然冷哼一声,“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修士如云,战火如炽!
八大筑基后期,率领着三十位筑基真修,上千炼气期修士,将那座高耸入云的丹霞峰团团围住。
如今多年过去,罗天会阵法大师闵龙雨的修为越发精湛,甚至还在积雷山战场闯出了雷阵子的道号来。
秦真传冷哼了一声,不再责骂。
郑克简小心翼翼的说道:“表叔正在闭关,冲击筑基期大圆满之境。”
有人忍不住询问道:“郑家主,不介绍一下这位道友吗?”
那秦真传豁然转身,不悦的看着他们。
众人一愣,旋即同样露出狂喜之色。
更有一位筑基大圆满修士,越众而出。
阴秀华跺了跺脚,急忙在城内街道上狂奔起来。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药王宗可是独霸一域的元婴上宗,门内弟子高傲更甚这位秦真传。
这些年来,丹尘子消失无踪。
松风子虽心中看不太上这些境界低微的筑基真修,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十足。
他们哪敢上门去要说法。
就在他们讨论之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如今坐镇天澜仙城那位浩然宗遗脉的金丹上人态度。
那数次交手,几乎每一次都是以他战败宣告结束。
四方势力聚首!
如今的铁剑堂,同样有炎盟作为靠山,内部更有三大筑基后期修士!
筑基初期和中期的修士,数量更是超过了十指之数。
从一开始,就抱上了绝情仙子的大腿。
更甚的,还有破山灭门之举。
金丹上人可以无视仙城规定,驾驭遁光飞行,但她一介筑基却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说不定,还能捞着点好处呢。”
“本想和罗天会好好说道说道,求个情,留下丹元门一脉。”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有其他宗门推波助澜,将他死在罗尘算计下的消息放得人尽皆知。
“夏侯道友谬赞了。”
其中,唯独哀牢山跟炎盟,结怨甚大!
双方不仅在黑水沼泽死斗,就连在积雷山战场上,也数次大打出手。
如此一来,炎盟自然不会轻易放下,就此仇视上了丹尘子!
“那时候我境界低微,只有筑基三层,不得已委曲求全。”
那人面色苍白,一副元气亏空的模样。
他的身躯不断颤抖,最后缓缓定了下来。
在这沸反盈天的喧哗中。
若仅仅是嚣张也就罢了,这等暴发户行径,总会在阴沟里跌倒。
成为了天澜仙城范围中,仅次于铁剑堂和罗天会的第三大势力!
而今日。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
“多年过去,我始终无法跨入筑基中期,就是拜了王渊之赐。”
一时间五光十色,天崩地裂。
这浩瀚的一幕,落到一些天澜仙城老一辈修士眼中,竟有几分熟悉之感。
“百年前丹霞闵家之事,竟又重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