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闹了一阵子,雷越又朝绫莎大喊,“我们去看看那个新玩具吧?”
“橡皮鸭?”绫莎应道,也是来了兴趣。
雷越笑容更盛,自己可没有做错选择,“我就知道你也会喜欢,它看着就讨人喜欢。”
“为什么我也会喜欢?”绫莎不由得笑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像个白痴般问着这些为什么,搞不懂。
“你喜欢这种颜色的东西。”雷越瞧了瞧她脚下就正踩着的黄色长板,“滑板,麦记,薯条。”
绫莎恍悟地耸肩,“你少说一样东西了,这可是最关键的:金条。”
“啊哈,恭喜我们!我们的共同爱好又多一个。”
雷越语带自嘲地大笑说,“走吧,怎么去,用幽灵门还是用飞的?”
“村子那棵本地大榕树那里碰头,看谁快!”她叫道。
话音未落,绫莎立时伸腿几下蹬地,踏着滑板冲了开去,转眼间就滑进夜雾中,飞驰般的身影快速模糊。
“哎,你偷跑了啊!有你的,老害群之马。”
雷越笑呼着悬浮而起,冒着夜雨疾速飞去,穿过这片因界域融合而日渐更为庞大的霓虹城市。
还有一段路途,他的心情就变化起来。
又期待,又开心,忽而又有点忐忑,有点害怕,尽力把飞行速度加快加快……
“看看你搞出了什么,你又有真正在乎的人了。”怪人的沙哑话语在风中隐约传来。
“废话,我不在乎绫莎,难道在乎你啊?”雷越笑斥道,“滚开,反正你也不需要别人在乎。”
打从他走出x区域,乌鸦朋友都识趣地自己飞了不知道哪里去,没有打扰他与绫莎约会。
怪人却还在神烦,不过这次被他骂了之后,一时间也没有再出现。
雷越继续加速,也是这才发现自己的悬浮飞行可以达到这种速度,a级异体把所有能力的极限都大幅提升了。
风声隆隆,当他终于来到福榕村上空,只见这个城中村内人们挤得水泄不通,狂欢的呼声阵阵。
绫莎说的应该是村里之前那棵最大的榕树,由于人群被橡皮鸭吸引到河岸那边去了,榕树边还不算没个空位。
“绫绫,莎莎?”雷越落站在树边,张望周围,叫唤了几声,人呢?
是他先到了吗,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哈!”忽然,绫莎的叫声从榕树另一边后面响起,她探头看来,“这下真懂了吧?我们都在大冒险,随时要被鬼抓。”
她双眸明亮,“好在我能跑得很快,你想抓也不让你抓到。”
“不要太自信!”雷越猛地一下疾冲,咧着瘆人怪脸,张开双手要拉抱她。
绫莎一边滑着滑板闪避,一边笑说:“你啊,别叫我什么莎莎,太恶心了,就绫莎。”
“好的,莎莎。”他说。
与此同时,有些路人注意到了,纷纷惊呼自己的发现:
“好戏人!?”
“好戏人在那里!”
“还有那个……夜雾女?”
“走了,走了。”雷越察觉到而连声说。
绫莎把滑板一转滑到他旁边,手上流畅地收回滑板,“走起。”
“嗯。”雷越搂住她的腰身,用力一提,带着她悬浮飞起,心头跃跃的,朝着河道中那只巨型橡皮鸭飞去。
橡皮鸭好歹是个增幅物,暂时风险不明,又因为有些条子封锁和看守,还没人进去河里靠近它。
任何增幅物,一般都要经过异学局的风险评定,确定在一种安全情况下,才会逐步开放。
但这时候,没管河岸边条子们和人们的惊声,雷越带着绫莎一下飞落到了橡皮鸭的头顶上,两人都站定下来。
如同按下了什么开关,橡皮鸭顿时发出“嘎”的一声巨响,大喇叭般响彻福榕村夜空。
挤满河岸两边的人群也已是沸腾呼喊起来,亦在人群中的黄自强、张浩然等少年人都感觉震耳欲聋。
尤其是从蔓延城过来的观众们,激动地跳着脚,挥着手,呼唤着那黑衣少年的名号。
在这同时,各个直播频道也是惊开了,导播们和主持们再次被搞得手忙脚乱:
“好戏人现身福榕村!他和夜雾女坐上橡皮鸭了。”
“好戏人选下橡皮鸭是为了泡妞,这就是真相,他是个灾难的化身!”
“早产少女呢?大姐姐呢?好戏人你这个夜晚让多少女孩心碎!”
“原来,东州之夜在这里落幕!”
“ob-la-di,ob-la-da!”
各家公司都在为旗下新人开着赛后发布会呢,女飞行家、高人兄弟俩都说得起兴,重伤的大姐姐也在病房连线回答着问题。
这一下子,人们的视线立即转移。
许多不同组织的人员有了新的盘算,看来在好戏人那,夜雾女真的相当重要……
河道上的橡皮鸭仍是以一种悠然速度往前游动,尾巴后留下一片片闪耀着缤纷迷光的彩虹泡泡。
“哇哦。”雷越张望四周,不由赞慨,“我们拿到了最好的增幅物。”
这只鸭子比他想的还要大,鸭头位置上都能跑步,河岸边的人群与建筑都像变小了。
而且这上面果然稳稳当当的,就算他这时候尝试地跺脚跳动,也没有丝毫晃荡或下陷,它仍是泳姿悠然。
“这个好玩。”绫莎放下滑板,自己也往橡皮地面坐下了。
她背对前方,双手抱着双膝,望着鸭尾后面的彩虹泡泡。
雷越往她旁边坐下,也望着彩虹泡泡照亮黑夜,虽然每一个泡泡转眼即逝化作流光,却还是那么美丽。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没有拼命往前滚,而是现在这样停下来望着后面,竟然有彩色泡泡……
有这些彩泡,那无论这只橡皮鸭会前往哪里,都不怕。
“我想做个事情。”雷越说道。
“什么?”绫莎应道。
“就是。”雷越说着,“我想跟你合个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存在。”
绫莎看向他,他也正看着她,两人顿时相视而笑,有一种只属于他们的乐子。
“行。”她说。
当下,雷越从衣袋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右手拿着举起,对准,然后,按下拍摄。
咔嚓,一张照片拍成:
一个黑衣烂脸少年,一个彩发荆棘少女。
夜雨飘洒,两人坐在橡皮鸭的头顶上,凑近在一起,他的左手与她的右手拖握着,尽管表情并不丰富,却都在照片里头。
这是一艘愚人之船,载着一对快乐而又怅然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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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