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不到五步,齐宣又见她回头莞尔一笑:“对了,差点忘了锦婳还是清白之身,收你一万多两的过夜费属实有些便宜了。”
“不过看在你今天并没有过夜的份上就算了,只不过下次……得加钱哦。”
说罢,便迈着欢快的步子,从齐宣的视野中消失了。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齐公子,您也请慢走。”身旁的莺柳则是躬身相送。
齐宣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二层阁楼,脸上瞬间浮现灿烂的笑容,对着莺柳说道:“莺柳,我现在回楼里还来不来……”
“齐公子!”莺柳闻言瞬间警觉,而后如同一只护崽的母鸡一般,伸手拦在了阁楼的方向。
“潇湘馆的规矩,出了楼,就不能再回去了!”
……
最终,齐宣还是成为了那个了过夜的钱,却连口茶都没能喝上的大冤种。
回道齐府,母亲李氏敏锐地闻到了他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
当即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今天一个人去哪儿了,连护卫都不带。”
齐宣回道:“去潇湘馆见了位朋友。”
潇湘馆!
李氏闻言立刻眉心紧锁。
而一旁的父亲齐晏夹菜的手微微一滞,随后扭头,眼神复杂地看向了儿子。
从父亲的眼神中,齐宣竟看到了一丝羡慕。
潇湘馆是什么地方,李氏当然心里清楚。
她蹙眉道:“不是告诉你了,在宁安府不要胡来。”
齐宣明白母亲在担心什么。
无非就是千湖山庄就在宁安府的地界上。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未来的媳妇一家看在眼里。
但是!
您是要知道潇湘馆就是您未来的儿媳开的,就不会有这种担忧了吧。
对了!
您那未来儿媳还唆使儿子钱去睡潇湘馆的魁呢!
想想自己那位未婚妻的种种行为,齐宣不禁好奇地问道:“娘,您对赵家二小姐了解多少,为何当初要给我定下这门亲事。”
赵玲月不止是行为怪异,武功同样也高的离谱。
今天在潇湘馆中,她分明是将王喜拖入了某种意境之中。
不同于冯九清和傅云容联手才能制造出的意境。
赵玲月显然是自己掌握了某种意的能力。
而且抛开意境不谈,赵玲月本身内功修为也是顶尖层次。
她和自己年纪相仿,除非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否则怎么会年纪轻轻便拥有这般修为。
同样是身为女子的高手。
孟雅风自小便拜入了七大门派之一的上清观,也是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才拥有了一身不俗的修为。
而且张鹤鸣亲承,孟雅风的天赋即便是在上清观历代弟子中,也是能排上号的。
“这亲事听你爷爷说,似乎是赵家主动找上门的。”李氏回忆道。
赵家自第一代先祖退居江南后,便很少出现在京城,主动找上门议亲,李氏当时还颇感意外。
李氏原本的打算是,在京城之外寻一官宦世家的女儿,给齐宣定下。
因为以当时齐宣在京城的名声,找到合适的成婚对象,实在有些难度。
赵家主动找上门,齐江当即拍板,定下了与赵家的婚事。
这倒也正遂了李氏的意。
外地,官宦世家,还是江湖中颇为威望的世家。
恰逢当时齐宣被绑架,本属意赵灵心的李氏便改变了注意,为齐宣定下了武功不俗的赵玲月。
“每次一提到赵玲月,您目光就开始闪躲。”齐宣当即问道,“是不是那个赵玲月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有问题呢。”李氏讪讪一笑。
不过看着儿子凝肃的眼神,李氏思忖了片刻,最后叹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赵家二小姐父亲早逝,母亲改嫁,所以是由老庄主抚养长大。”
千湖山庄老庄主,赵洛。
齐宣听说过这个人,年轻时也是很有名气的高手,不过成婚生子之后便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了。
“你可能不知道,这位老庄主年轻时颇为放浪……”李氏接着说道,“虽说成婚之后收敛了不少,但身上难免还是残留了些年轻时的习性。”
李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所以这位赵家二小姐平日里行事也……有些随她祖父。”
“不过赵家以他们的百年声誉保证,这位赵二小姐只是随心所欲了些,并不会做出对不起夫家的事。”
齐宣闻言,回想起白天初见时的场景。
放浪两个字,倒也贴切。
一个女子喜欢出入风月之所,的确不像话。
不过……也不能将赵玲月视作一个普通女子。
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无论男女,出入风月之地,倒也实属正常。
“赵家很缺钱吗?”齐宣又问道。
“嗯?”李氏先是一愣,见齐宣并没有对赵玲月之事太过看中,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回道:“怎么可能。”
“千湖山庄在江南经营了上百年,怎么可能会缺钱!”
千湖山庄不缺钱。
那就是赵玲月自己缺钱了。
……
在一片爆竹声中。
齐宣迎来了穿越之后的第十九个新年。
和过去十八年不同,
齐宣一家三口头一次没有在侯府过年。
体会到当家做主快乐的李氏当即大手一挥,赏了阖府上下六个月的工钱。
至于已经被齐宣纳入房中的紫芸和晴晴。
李氏也破例让她们出席了晚上的筵席。
当然,两人是不可能和齐宣同桌的。
在后院客厅一侧的偏厅,照着主厅上的菜肴也摆了一桌。
……
凌晨,天还未亮。
齐宣猛地睁开了双眼。
自己两侧的紫芸和晴晴呼吸均匀,睡得正酣。
齐宣小心翼翼从晴晴怀中抽出了自己的手,随后起身穿好了衣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人呢?”齐宣现身在府内的一处院中,他左右环顾,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随后他真气外放至周遭,很快锁定了位置。
推开房门,地上赫然躺着一道身影。
对方呼吸微弱,大有随时一命呜呼的可能。
不过齐宣并未有任何行动。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他突然抬手一指。
指间迸发出的炙热真气擦着桌上的烛台而过,烛芯“嘭”地一声被点燃。
随着房间逐渐被点亮。
地上的那道身影也已浮现在齐宣的视线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如雪一般苍白的发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