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昨天岳赓扬带风羿来参加表决会，今天有不少宾客也带来后辈进场，视线一扫就能看到好几个和风羿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昨天带了顾问的，今天换成自家要扶持培养的后辈。第二场表决会，顾问的作用不大了。
会场外，又走过来几位宾客，带着自家后辈。
“今天这第二场表决，恐怕会很激烈啊。”年轻人说道。
“恰恰相反。结果早已经定下了，并不会激烈。”年纪大些的人笑着，缓声教导，“昨天差点被岳赓扬闹的翻了盘，会议后期，某些人看【支持】和【反对】投票数各在一半左右，无论哪边多一点少一点，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想要看到的，并不是票数相等或哪方稍稍高出，而是【支持】遥遥领先！所以在表决会的末尾，硬生生拉到票数相平，增加第二场。
“投票完全公开，所有人都能够实时看到正反向的支持率，虽然确实是公开透明了，但，也方便某些操作。”
他们说起这些的气氛很轻松，他们本就是支持方，又能分析出今天会议的发展，第二场表决会完全没压力。
“有压力的是岳赓扬，是始祖工厂。听闻昨晚上有不少人过去找他们谈话，想必今天他们考虑清楚了得失。”
年长者话声顿了顿，随即又叹道：“不管他们选哪个选项，始祖工厂依然无法替代。无法否认，始祖工厂确实有足够实力，很强大。只是，两位表决人，尤其是经常外出的岳赓扬，在外面的时候就得小心了，需要防备一些手段较为极端的人。”
风羿一动，原本还在低声交流的宾客们都停下来。
前方讲台，发言人内心情绪翻涌，但面上还是镇定自若，他看了眼坐在边上的联保局的几位负责人——你们联保局还真会挑人！
那几位表情也很复杂。
轻微的举动就能推导出很多信息。
相比起岳赓扬的老练圆滑，风羿提问时的姿态，带着更多年轻人的冲动不成熟。
是那个叫风什么的家伙？
风羿：“首先，关于‘未知变量’，现在就进行近海试验，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这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请说。”发言人道。
发言人：“所以，你其实并没有严谨的逻辑推导和思维？”
旁观者：纪璠！还记不记得不久之前你在某国际医药论坛上说过，你的手是用来做实验的手，不做其他没有意义的事情？！
说过的话当作厨余垃圾处理了吗？！
风羿他二十来岁身强体壮，用得着你帮忙扭瓶盖？！
宠小辈也没这样宠的！！
“是！”年轻人点点头，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这位顾问负责与蝴蝶计划项目接洽，而现在，很显然，这位顾问似乎不够敏锐。
当时蜕皮期间，他就感觉到天空中的注视。只不过，上方注视了好久，才发动攻击。
本以为今天只是走过场，没想到信息量这么大！
就算今天第二场表决只是走个形式，但是垃圾时间也轮不到你发言啊！
就算你长辈宠你，让发言了，在场的其他人会给你面子吗？会正眼看你吗？有点逼数啊！
“事情不对。”
但风羿不是一般人，仿佛没注意到似的，依然稳得很，发音都不带一丝颤抖。
如果锁定目标这个过程消耗时间太长，风暴都已经靠近了，气旋在近海的时候不把它打掉，难道还要等它加强了，登陆了，兴风作浪之后再打吗？！
那有什么用？！！
还记得咱只是连表决权都没有的随行跟班吗？有点自觉！
风羿：“这个问题，我想，蝴蝶计划的大模型是能估算的。”
宾客座位上，格外敏锐的安德烈骂了一声：“噢狗屎！”
果然，大家都一副“信息量”好大的反应。
宾客们迫切地从相互交流中获得了他们难以接受的信息。再看风羿时，眼神就变了。
风羿看着对方：“我依靠直觉，告诉岳赓扬，蝴蝶计划大模型里面可能有未知的变量！”
项目组众人内心还是警惕的。
风羿：“这个问题，我希望项目组能诚实地回答。”
高级顾问：……
“我还有个问题。”风羿说。
然而一进会堂就发现——
你们在暗示什么？！
在场的项目组核心人员：！！！
你们始祖工厂真特么的一捅一个准啊！
饶是经历了昨天岳赓扬的突然袭击，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始祖工厂这边并没有继续针对未知变量这个问题，而是换了方向又给一记重锤！
这称得上实实在在的一记重击！
未知变量还可以说是低概率的、不确定的事件，但锁定目标的问题，就是的的确确现阶段存在的！
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认为不会重复昨日一幕的几位项目组的工程师，一个个都僵硬地坐在原位，表情管理显然并没有发言人那么好，他们直愣愣看着风羿，目光带着些许惊恐。
风羿：“蝴蝶计划项目的大模型里，系统运算时是否存在无法锁定的情况？”
不知道这位年轻人会问些什么。
前方讲台上的人微笑着道：“请提问。我们彼此双方都有不少疑惑，而这个环节能让我们互相更了解。”
有对风羿的，也有，他们脑海里不约而同出现的，前不久对于远洋试验目标“怪兽”无法锁定的恐惧。
发言人：“……”微笑不语。
可一旦接受了这个信息，岳赓扬此前的表现也就有了合理解释。
他脑中甚至响起了bgm，气场打开！
啊，一想到那个情形……
安德烈去观看实战演习，过来开表决会，都带着这位高级顾问。
旁观者：岳赓扬！你今天是扮演助理秘书吗？你是在摆烂还是在逃避？！
纪璠拿起桌上摆放的水，看了看又放下，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扭开瓶盖，放在风羿面前的桌上。
他当然不能说实话，直觉说得再厉害，也不能太过精确。
讲台上的人笑不出来了。
他愤怒于，项目组竟然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对他隐瞒！
发言人：？？？
会场内另一处。
作为项目的投资人之一，以他的性情，本应该冲去项目组的某位负责人面前，喷对方一脸口水。
有人笑出声。
会场内，看到那边异常情况的宾客有不少。
风羿扔出的这个问题，将昨天会场的一幕重现。
风羿点点头，也没有反驳。
再一又再二！
他投了那么多钱，在卫星网的建设上出了那么大的力，不是为了听那些无意义的、空泛的、狗都不听的回答！
了然。
不得不说，确实冲击力极大！
“呃……爸，我昨天没在会场。”
而且看这架势，待会儿是这位年轻的“决策人”提问。
“我很相信我的直觉，就像我依靠直觉去抓蛇；就像我依靠直觉找到了几百年前的巨蚺遗骨；就像……”
试验目标“怪兽”的数据研究，证实了未知变量对“计算攻击位点，锁定目标”有很大的干扰，可能会导致系统迟迟无法计算出攻击靶点。
岳赓扬是摆烂了吗？知道今天第二次表决会议的结果已定，所以懒得说话，派个“小孩”冲锋上阵？
这时候，岳赓扬将桌上的资料打开翻几页，放到风羿面前，笔递过去。
风羿：“还是直觉。”
风羿的天赋和直觉，在业务方面确实无人能及，不然也不会破格提拔。只是他们也没想到，风羿的直觉用在这个上面也会这么准！如果不存在泄密的话。
还以为你会说什么惊天之言呢，就这？
不要告诉我这又是你的直觉！
会场内，不管年纪如何，身份怎样，这时候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今天他参会的身份虽然是跟班，但同时也是接班人！越是这种场合，越是要表现未来大佬的气势！
新奇，拘谨，肃穆，慎重。
宾客们意识到这是一个需要谨慎对待的问题。
“但事情是岳赓扬挑起来的，他出的头，所有的矛头当然对准他！你相信昨天岳赓扬在会场说的鬼话？”
风羿：“是的。”
能让岳赓扬和纪璠这两位屈居之后，风羿这个人，需要防备！
开场致辞完毕，进入问答解惑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