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始认真的回答道:“廷尉大牢内的装饰不错。”
“我问你这长安如何,你说廷尉做什么?”
“废话,我一来长安就被弄进廷尉大牢,你又不许我随意出府,我哪里知道长安各地如何。”
“你现在不就看到了吗?”
赵始看了看周围,“这里倒是不错人很多,南越便没有这么多的人,吴国能击败南越,凭借的就是这个!”
“呵,你还不服气?”
“我是被袭击才战败的,自然是不服气!”
赵昧无奈的看着两人争吵,他发现,这两个人的性格其实非常的相似,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异与常人,可是这两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刘长时不时给赵昧抱怨,说自己阿父的性格实在是太恶劣,至于阿父嘛,自然也是常常抱怨这位大王乃是个昏君。
两人都不怎么爱读书,半个丈育,吵架的时候一旦开始引经据典,那赵昧就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可两人却都以为自己的学术水平很高,甚至洋洋得意。
“平日里就是我在家里教导昧,阿父还非说要将他送到太学,我的才能,完全不逊色与太学的那些名士!”
赵始傲然的说道。
刘长不屑,“那又如何,我的才能都足以去太学给那些名士上课了!”
两人在长安内转了许久,赵始摸了摸肚子,问道:“这附近可有食肆?”
“呵,就知道吃。”
“今天寡人心情好,就带你去一处地方吃羊,那里的羊肉,当真是香甜可口!”
很快,刘长就带着赵始来到了建成侯府。
刘长下意识的看向了那高墙,随即苦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年幼时最喜欢在这里翻墙,那时过的无忧无虑只可惜,这般时日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呵,谁说的你若是想体验,现在也可以翻啊!”
“那也得这院墙能扛得住我吧?我现在上去这墙不得倒了?”
两人说着话,叩响了大门。
走进了府邸,赵始打量着周围这奢华的府邸,眼里满是惊讶,这府邸极为奢华,哪怕是南越王府,也比不上这里啊,远处还有假山和湖泊,占地也不知有多少,赵始正在打量着周围,吕释之拄着拐杖,激动的朝着这里走来。
吕释之已经很老了,他整个人都变得佝偻,白发苍苍,再也没有过去的那种意气风发,没有敢将长剑摆在留侯脖子上的气势了。
“长!你这竖子!”
吕释之笑呵呵的走过来,刘长急忙行礼,“舅父!”
赵始一愣,随即再次看向了吕释之,眼里却已经带上了些许的敌意。
“长啊,这就是建成侯嘛?我还以为是魁梧的丈夫,不曾想,竟是这般模样。”
吕释之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敢对长直呼其名,你是何人?”
“我是长的舅父赵始,如何不能直呼其名?”
“哦,原来是那个带着四万人被傅宽用一千人击破的南越太子啊”
吕释之看向赵始的眼神顿时也充满了敌意。
刘长无奈的看着这两人,吕释之急忙热情的拉着刘长的手,就往内屋走。
到了内屋,刘长坐下来之后,吕释之便说道:“长啊,你最是喜欢吃舅父家的羊肉,我特意为你留着呢,就盼着你过来吃,来人啊,上肉,今天要让我的亲犹子吃到饱!”
赵始顿时就有些急了,他说道:“长啊,我知道你好盔甲,特意令人为你准备了佳品,改天就能送到你手里.些许肉食,根本不算什么,大丈夫当重战马盔甲.”
“长啊,你是要常常外出征战的,像什么破烂地的盔甲,就不要穿了,我这里有一套盔甲,乃是我兄长留下的,你大概是穿不上,我可以令人用好铁改造,再赠送与你.”
很快,饭菜就被端了过来。
吕释之也不顾那肉烫,拿起了便递给了刘长,“来,吃!今天就是要吃到饱!”
赵始也急忙拿起更多的肉,放在刘长的面前,“对,多吃点!犹子!要跟你舅父这般壮实,别弄得病怏怏的,个子不到你胸口,还扯什么血亲.”
不知为什么,刘长这次的肉吃的很不舒坦,两人围坐在刘长的身边,明争暗斗,肉啊,菜啊,不断的往刘长嘴里塞,弄得刘长都吃不下去了,便借着小便的名义带着赵昧离开了宴席,在他离开之后,宴席的氛围顿时变得及其严肃。
吕释之凶狠的盯着赵始。
“此处是长安长是我大姊所养大的.你今日的话,都够诛你全族的!”
“长是我的血亲,太后抚养他长大,我很是感谢,不过,你算是什么东西?长跟你根本就是外人!”
“呵,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知吃了我家多少羊肉,你呢?你见他才几次?”
“你不过就是给他几块羊肉吃,他也就是在长安,若是在南越国,我早就造了阿父的反,推长为南越王了,你能嘛?”
刘长站在远处,看着两人吵架,挠了挠头。
看向了一旁的赵昧,“你阿父是什么情况?”
“大王有所不知大父在国内,总是提及您.说您的相貌与您的生母酷似大父有九个儿子.唯独我阿父,是见过大王生母的”
“他怎么可能见过”
“当初族人带着大父的孩子逃难他们走散了,只有我阿父回到了大父的身边。”
刘长沉默了片刻。
“我大父对您格外宠爱其实,他在得知您执政之后选择归顺,也不完全是因为怕您讨伐其实也是无意与您作对而我阿父袭击汉使,是因为有人告诉他,吴王侵吞闽越,兼并南越,有诛杀大王,解救天子之意.我这个阿父脑子不灵光便带着人去攻杀吴王去了”
刘长撇了撇嘴,“你以为寡人是三岁小儿?”
“臣不敢说谎臣不知道大王为何对我们有如此恶意为何不承认您的生母呢?”
“我若是承认了.我的阿母会很伤心。”
“或许她不曾生我可是她对我,比亲生的儿子还要亲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伤心.至于我生母,她早就逝世了,便是我再喊十次百次,她能活过来吗?倒不如等我也死了,再去跟她请罪。”
赵昧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太后对大王如此宠爱,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着远处的两人吵得面红耳赤,赵始几乎都已经开始卷衣袖了,刘长才无奈的上前,顿时又被两人围在中间开始喂东西,赵昧看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板着脸,身边各坐一人,不断的往那壮汉嘴里塞吃的,他就忍不住的想笑。
当刘长离开的时候,吕释之还笑呵呵的邀请他下次再来。
“建成侯人品不行,你以后可以少来往!”
赵始严肃的说道。
“是吗??”
刘长惊讶的看着他,这厮居然还有颜面说别人的人品不好,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人呢?
“赵始,你倒是真敢说.你就不怕我阿母带你去饮酒?”
“你得叫我舅父.不能直呼其名!”
“凭什么叫你舅父!”
两人边吵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我可告诉你啊,这些话你少往外去说,别以为我阿母待在长乐宫就不知道外头的事情了,若是我舅父去长乐宫说了今天的事情,明天我们就可以吃席了,你知道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舅额..明天你得早点来,寡人要外出.”
“你刚才说什么?”
“我让你早点来!”
“前一句?”
刘长黑着脸返回了皇宫。
在回去的路上,赵始还在咧嘴傻笑着,时不时就发出笑声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赵昧惊惧的看着阿父,莫不是犯病了?
ps:终于写完了这码字速度是越来越慢,也不知道这手什么时候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