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sir。”
“华人警员不仅训练有素,而且持有武器,与社团有着紧密的利益牵连,一定要慎重!”
格洪亮给下属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伊辅在消极怠工,十分冷漠的问道:“伊辅sir,你是否根本没有整合警队,没有想要为港府执行命令的想法?”
“格sir!”
伊辅深吸口气,知晓为了前途,必须扛住压力。
“我忠心于港府,但鉴于形势,不得不为违背你的命令,警队有自己的意志,绝不能做出无谓的牺牲,否则,港府将失去更多的统治力。”
啪的一声!
格洪量将电话听筒砸在桌面,怒吼道:“警队不能有自己的意志!武器,必须听从主人的命令!伊辅,伱被免职了!”
巨大的力气令塑料壳裂开,一块小碎片不经意间,刮破了他的掌心,可他却尤未察觉。伊辅听着电话对面的怒斥,心中波浪不惊,很随意的将电话挂断,并没有主动做出卸职的行为。
因为,他一旦卸职,警队内再无可以掌握指挥权的人,除非港督派专员前来颁发命令,否则,他便会一直坐在署理处长的位置上,直到坚宝宁回到处长办公室。
“警队靠不住了,以警队为首的海关署、惩戒署肯定也靠不住,消防署莱森署长是我一手提拔的心腹,关键时刻信得过。”格洪量则回过神来后,不断思考局势,最终决定:“立即派出消防署行动人员,对各区集会进行驱散,另外,电报驻港部队,申请步兵营协助”
在七十年代以前,港岛还是有步兵营驻扎,以防北方南下,跨过新界直接打陆地战。同时作为守卫港岛内部的最后一道防线。直至七十年代才取消步兵编制,完全以海军留守。
这最后一道防线唯有总督可以亲自下令调动,当驻港英军大本营收到电报时,也是稍微有些惊愕,但旋即便做好出动准备。
新界。
收到命令出击的海关署、惩戒署部队,果然与警队一样仅维持秩序,并且切断九龙、新界的几条主干道,避免两区的涉事人员连成一片。这一点其实是警队的计划,划片分工,避免单一处聚集者过多,导致组织体系失灵,引发极端主义,被港府包围夹击,形成大规模溃败。
不过,在警队切断主干道的时候,号码帮、新记、潮字头、东字头等社团,已经在码头上插满蓝旗。并且在尖沙咀、荃湾等多个住宅区门口设卡,要求出入的车辆、人员全部悬挂蓝旗。
如没有蓝旗者一律不准出行,鬼佬甚至还有被痛殴的风险。若需通关的话,可以以十元一面小旗帜的价格,向社团成员购买。而酒楼、商铺、洋行等人只要悬挂蓝旗、也将一律视作安全区,会被社团份子进攻。
全港街头已经出现超一万多名社团份子,当中有不少人行事龌蹉,想要趁机捞上一笔,才会想出设卡捞钱的方法。但,好在都是针对鬼佬为主,有警队、海关在一旁盯着,不敢做超过底线的事。有些社团份子还会与警队分卖旗的钱,只能说烂仔是一把双刃剑,有好的地方,也就坏的地方。
青山道。
华南玩具厂。
阿龙见到潜藏在玩具厂里的十几名社团成员,动手替他们打开大门,脸上浮现出一丝得逞之意,带着上百名手持棍棒、砍刀的马仔冲进厂房,举起武器对着器械便是一顿打砸。
“砰!”
“砰!”
“砰!”
古惑仔们肆意破坏着工厂,不对员工进行伤害,把工厂老板揪出办公室,当着众人的狞笑道:“替鬼佬赚钱,压榨华人劳工,大晒呀。”
“陈老板!”
陈老板一身西装,长得肥头大耳,颤抖的抱拳跪下,哀求道:“大佬。”
“大佬。”
“我们悬旗、挂像、交保护费,能不能放过我们一马.”
阿龙将人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咒骂道:“干!”
“我是来给你们这些吃里扒外,替鬼佬赚钱的人一个教训,不是来抢劫的。钱?我多的是办法赚,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他冷笑一声,大手一挥:“烧了!”
咻咻咻!
一个个被点燃的玻璃瓶砸在厂房上,在工厂里掀起一片大火,升起的浓烟与附近几个工厂遥相辉映。陈老板望着眼前的场景,满脸浮现绝望,瘫坐在地。
阿龙则道:“没地方开工的人,随时可以来找号码帮,社团留有工厂的位置给大家。厂子比这里大,薪水比这里高,而且还给工人买保险!”
玩具厂的员工们脸上担忧、紧张的神色消失不见,互相打探,交头接耳。
阿龙转身带人撤走,前往下一间工厂。
原来,有人不只要用本次事件守卫警队权力,还要给总督的殖民布局,商业吸血戳一个窟窿,给那些替英资赚钱的老板一个教训。也趁势为华资自己的老板杀出点生存空间。多打垮鬼佬一个厂子,多扶持华人一间工厂,将来港岛便少给鬼佬洗一分血。华人老板的工厂自然是平平安安,绝对不会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