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o记督察们收起笑脸,一个个摆正姿态。
“谁要是敢闹事,不是不给我面子,是不给贤哥面子,到时候,我先干死他。”钱伟善再道:“到时候,我把规费烧下去给他!”
“明白吗!”
一众督察齐声答道:“yes,sir!”
“饮酒,饮酒。”钱伟善甩甩手,独自干掉一杯,在椅子上重新坐好。这几年警队沉浮,着实是把他历练出来,不再似当年的老油条一样,颇有几分独断乾坤的威严。
翌日。
何定贤刚刚洗漱干净,走出卧室,白月娥便端上早餐,坐旁边坐下,望着老公出声道:“阿仔一大早就在楼下等着了。”
“让他上来吃早餐。”何定贤大口吃着碗牛骨汤面,白月娥回头让佣人到门口带人上来,再走到厨房舀出碗面,等到猪油仔顶着困意,笑呵呵进门时端上:“阿仔。”
“多谢嫂子。”猪油仔不敢在何家喊白月娥大嫂,但光是一句嫂子便让白月娥心里美滋滋的。这句嫂子比社团兄弟一百句白小姐都好听,因为是老公兄弟喊的。
何定贤动着筷子,张着嘴,含糊不清道:“钱收上来了?”
“收齐了。”
猪油仔把刚拿起的筷子放低,汇报道:“港岛九龙总计收上七百三十二万港币,其中码头抽水三百九十七万,烟牌抽水一百二十万,剩下一百多万是全港赌档、马栏、桑拿、字摊,商铺等地方收上来的。”
“钱庄的人已经核对过各区账目,不管是港岛还是九龙、新界、每条街收的整整齐齐,一间档口都不少。”
何定贤闻言停住筷子,叹道:“我怕的就是这个,一个个同我摆姿态,讲奉献,谁拿来当靶子打啊?”
“据我所知,盛哥收规费的时候,各区可没少截留规费吧?”
猪油仔点头:“是,各间警署几乎是明着扣钱,特别是九龙区的地盘,少的留个几万,多的有十几万。”
“盛哥为了保住位置,不好同他们翻脸,几乎是默许的。”
何定贤望着他道:“你吃啊。”
猪油仔连忙低头吃饭。
何定贤在口袋里摸索片刻,起身到客厅抽屉拿出盒烟,点起一支,吐着烟坐回位置上:“鬼佬刑事组切成两片,以前基层只有一个拿枪的部门,现在有两个。”
“发规费的方式肯定要变变,要说公平的话,规矩不变,各分一半喽。可出来混的,谁tm同伱讲公平?当初刑事组兄弟们打上码头,现在要拿分刑事组的金库,刑事组肯定不乐意。”
“一句话发下去,表面上答应我,私下巴不得咒我死。”
猪油仔立即擦擦嘴,干笑道:“不至于,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
何定贤在口袋里掏出两个一仙硬币,摊手落在桌面,发出金钱的声音。
“过命的交情也挡不住钱啊,求耶稣都没用。”
华警底层只有一把枪的时候,自然是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军装组搭配合,地位低,收得少很正常嘛.现在有两把枪,争夺利益,踩对方上位的需求就有了。
一支枪口只能对外,两支枪口会互指的!
别看鬼佬处长肢解华警部门的计划,在政治意义上全面落空,但计划本身是十分周详、厉害的。实施下来在执行层面,能够给华警造成很多麻烦,乃至于源源不断的麻烦。
这也正是麦景陶敢说出一个部门,一个部门打过去的底气,因为他确实可以一场场同何定贤打。
猪油仔则在硬币落在良久,方把目光收回来,吐出口气:“都是自己兄弟,做事肯定有分寸,再不济,上边还有你压着,谁也不敢下狠手。”
“刑事组、军装组、o记这等部门,伙计们拿的钱都已经定死。每个月顶多涨幅十几块,乃至警长、督察们的规费都有比例,少的一万,多的三五万,唯独是华探长、总华探长们多,因为掌握着码头油水的收入,轻轻松松十几万。”
“对啊。”
何定贤出声道:“轻轻松松十几万,这让o记的阿sir们怎么想?就因为他们之前掌握着全区油水,是全区华警唯一的枪杆子?”
“时代变啦,阿仔,现在两个枪杆子呢,o记新上位的那班人不会服气的。而且刑事组也是该交出权力的时候,把钱全部交给我,我来发,是最好的办法。”
“不患寡而患不均,鬼佬们也懂这个道理,不会甘于寂寞的。”
这个死鬼佬确实麻烦。
何定贤已经不打算再给他任何机会,干脆一次性彻底打倒,搞到他下台!毕竟玩权衡,衡的是官府派,不是警务处长,更不是一个姓麦的鬼佬!
“贤哥,现在兄弟们都很听话,那么怎么开口让刑事组交钱?”猪油仔完全认同大老板的话,就算大老板说地球是方的,他也信!
何定贤无奈笑道:“装乖巧懂事没问题啊,我就直接同他们摊牌,能和和气气的谈好最好。”
“呼!”贤哥吹出口烟,嗤笑道:“毕竟装到底的乖,tmd的就是真乖,除了赏他们,还能怎样?”
“这个月的规费呢,就按照老样子发码头的钱没全部收上来,我总不能自掏腰包给o记的人补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