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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原武的生活重回正轨,做了好事,存了一笔应急钱,拿到了珍贵的收藏品(小呆呆鸟陆陆续续签了一百多份投降书,他判断有极大升值潜力),还逃得很快,没伤害到直川吉乃的感情,自己也十分安全,心情相当不错,但同一时间的中野惠理,心情糟透了。
她站在鉴识课位于警署地下二层的停尸房内,观察一具中年女性遗体,向鉴识课遗体检视组的头目认真问道:“确定和七年前的案子一样吗?”
遗体检视组的头目是个近五十岁的秃头,姓高龟,外号……不提也罢,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将一份尸体检视报告交给她,叹道:“是的,和七年多前的案子一模一样,所有伤口和痕迹都没有任何差别。”
“有没有可能是模仿作案?”中野惠理没只听一面之辞,对待工作十分认真,翻着尸体检视报告确认。
高龟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道:“不像模仿犯,当初的案子并没有公布所有细节,模仿犯不可能做得一模一样,所以我才直接给你打电话,你通知伍藤警视了吗?”
中野惠理抬手看了看表,点头道:“早就通知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应该就能回来。”
高龟看了看这具中年女性遗体,用白布暂时盖起来,叹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犯罪率飙升,还又出了这种事,这可怎么办?
中野惠理扶了扶眼镜,没接这句废话,继续耐心翻读尸体检视报告,但还没看完呢,停尸房的门被猛然推开了,伍藤安穿着油腻风衣,带着大股阴风就走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中野惠理讶然抬头,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正准备和高龟一起问候,伍藤安摆了摆手就掀起尸体上的白布仔细看了两眼,脸色越发难看了,喃喃道:“该死的,那家伙果然没死……偏偏这时候又跑出来犯案,就不能等我退休吗?”
中野惠理看了高龟一眼,眼见高龟眼观鼻鼻观心,像没听到一样,便向伍藤安问道:“您也认为是‘周二夜杀人魔’犯案?”
伍藤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道:“是他没错,我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了。”
七年前中野惠理还没进警署呢,对这案子了解不多,但他是全程参与了,类似遇害者的遗体他整整看过五具,还反复无数次看过照片,印象深刻得不能再深刻了,绝不可能认错——高龟也是当年搜查本部的一员,这才能一眼认出来,换个新人怕是连预警都不会有。
那是一次超级严重的“连续杀人事件”,凶手从七年前就开始断断续续作案,在一年多的时间内,用同一手法杀害了五人,每次行凶时间都是在星期二晚上或夜里,所以当时新闻媒体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周二夜杀人魔”,一时闹得人心惶惶。
平良野警署自然非常重视这案子,成立了搜查本部应对,动员了相当大的警力仔细排查搜索,最后无果而终,凶手在五年多前做下最后一起案子后就消失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他出意外死了,没想到这家伙销声匿迹这么久,又跳出来了。
伍藤安的上一任就是因为这案子受到的舆论太大压力,弄了个灰头土脸,这才被迫调回道警总部养老去了,而伍藤安虽然也在计时准备调回道警总部养老,但他绝没有灰溜溜夹着尾巴逃回去的意思,这次情况绝不乐观。
他叮嘱高龟两句,让他管好嘴巴,就算漏风也要坚持两天再漏,然后面色沉重地带着中野惠理回四楼,沉思片刻向她问道:“七原的伤好了吗?”
中野惠理扶了扶眼镜,闪过一道“无奈”之白光:“没有,他现在还在失明状态,我上周刚问过清见同学。”
伍藤安脸色更加难看了,低声道:“怎么恢复得这么慢,早知道该把他送去札幌好好检查一下。”
中野惠理知道这是上司对仅凭警方力量找出凶手缺乏信心,毕竟上次找了两年都没找到,这次估计也不太妙,而且就算凭警方能力能应对,多个帮手总是好的,能早一天解决就少受一天舆论压力。
对此她也不反对,舆论压力她也有份,想了想问道:“要不然请平川教授过来协助?”
平川教授是犯罪学专家,对侦破案件十分有兴趣,之前就协助过警方多次。
伍藤安迟疑着要点头,但马上摇头道:“可以叫来,但不能全指望他,他有好几次一点忙没帮上。”
中野惠理又连续推荐了几个人,但都没有七原武战绩好,哪怕就是战绩还凑合,也一个案子要搞好久,完全没有七原武好用又省时——100%全胜战绩,还每次都用时极短,完全不给记者兴风作浪的时间,除了有点见钱眼开,别的无可挑剔。
伍藤安思考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命令道:“把这些人都叫来,特别是七原,把他也叫来,上次我听小栗说,旭日川的案子他不就在失明吗?这还养了一个月了,情况总该比那时强。”
中野惠理没信心,之前她一直在试探,七原武却一直在装死狗,明显不肯动弹,不由迟疑着说道:“他要是不肯来呢?毕竟他的眼睛……”
这理由太强了,她完全张不开嘴说拜托的话。
伍藤安不想再回到五年前天天被记者围追堵截的窘境了,更不想灰溜溜被骂回道警总部,直接道:“那就想办法,有他没他可能是两种结果,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中野惠理只能低头应是,被迫接手这个难题。
但该如何说动七原武重新开始干活呢?
警署已经穷成这样了,想用钱砸死他,或是买古董砸死他也办不到,这怎么把他叫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