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相当不错,晚餐应该可以加鸡腿,周围围观民众也一起鼓掌,人人喜笑颜开。清见琉璃甩着小手袋看得也很高兴,对七原武乐道:“今年又是丰年,已经连续十一年是丰年了。”
七原武也跟着鼓掌捧场,但忍不住笑道:“原来十二年前你是这会儿掉进河里的。”
清见琉璃小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这么爱凑热闹的性格,要不是落水生病出不了门,怎么可能不来。”七原武笑道,“你明显没看十二年前的春日祭,这种表演怎么可能占卜出荒年,肯定要求个好口彩,一定要大丰特丰,所以即便办上五十年,也会连丰五十年,中间不可能间断。”
好像有点道理,但清见琉璃不服道:“这是民俗啊,要是每年都说是丰年,那办这种活动还有什么意义?只求个心理安慰吗?肯定要判断一下才能下结论,是有可能出现荒年占卜的,怎么可能五十年都一样。”
这会儿占卜活动已经结束,换上了神乐舞,当地居民又开始拍鬼神马屁,交特殊保护费,希望今年鬼神们能继续照顾照顾。
七原武拉着她去看樱,笑道:“在古时候是有意义的,通过樱开早晚,朵表征,有经验的老人能大概猜出当年夏长夏短、雨水情况,自然能占卜出是否丰收,要不要提前备荒,有一定准确率和实用性,但到了现代,都有气象台了,明年气候情况都能预测,大家心里也都有数,所以这种活动也就只剩取个好彩头的作用,谁疯了会去败兴。”
清见琉璃恍然大悟,难怪每年的春日祭都差不多,都快改游园会了,原来是已经被科学发展淘汰,大家都在搞形式主义,就自己哄着自己玩。
不过无所谓,只要好玩就行了,她兴致丝毫不减,又陪着七原武去樱大道看樱——这公园的樱大道,只由两百多株樱树组成,不能和东京之类地方动不动就上千株、几千株比,但依旧很漂亮。
而且大道两侧全是大山樱,品种一致,期一致,这会儿齐齐盛开,勉强也能说一声一眼望不到尽头,入眼全是纯白微粉的樱,非常壮观,偶有轻风抚过,又零散几片樱瓣凄凄飘下,又能添一些浪漫哀婉气息。
“好美……”清见琉璃少女心发作了,刚走到樱大道就开始望着樱树呆呆出神。
“确实不错。”七原武也觉得可以,曰本痴迷樱,确实在培育樱和建造樱景点上下过大功夫,这种樱大道也算个小奇景。
他们远远观望了一会儿,感觉不错,又一起走过了樱大道,清见琉璃还捡了几片初樱瓣放到小手袋里,准备回头做成书签留作纪念,而这会儿公园里人越来越多,不少人拖家带口早早来占地方准备野餐,还有一些公司组织的“赏樱会”正念诗致酒,很让人无语——这帮人早上刚十点就喝上了,大概算九十年代的团建。
清见琉璃一路上和七原武叽叽喳喳,穿过整齐的樱大道后,又开始讨论路边零散樱树的品种,哪种期最漂亮,哪种的叶子可以腌了做樱饼,哪种樱可以吃,很快转了一圈又绕到了公园入口附近。
这时她肚子有点饿了,看到一个卖荞麦面的小摊子,向七原武问道:“你想吃吗?”
她今天有“过节费”,她妈妈额外给她发了零用钱,就放在她的小手袋中,她也不小气,愿意拿出来请朋友吃东西,而七原武表情谨慎地观察了一下那小摊子,发现在铁板上炒面的欧巴桑倒是个干净人,摊位食材也都还行,尝一尝也可以。
这会儿人很多,需要排队,他们也不着急,清见琉璃就在那里说些小时候的趣事,七原武就不停取笑她,而快排到他们时,前方一个十岁出头小女孩买完了荞麦面,掏出了一张五千円大钞就要付帐——普通荞麦炒面只要260円一份。
欧巴桑也没在意,只当这孩子没零钱,就算很忙也赶紧给她找零,但她刚找出一大把零钱放到摊位车上,那小女孩摸了摸口袋找到零钱了,笑嘻嘻赶紧把荞麦面钱付了,又犹豫一下,把一大把零钱和五千円又推了回去,很乖巧地问道:“您能都给我换成千円零钞吗?我过会儿可能要买许多小玩偶……”
“当然可以。”欧巴桑看起来很好说话,对人很温柔,马上取了十张千円钞票交给她,以方便她游玩时继续购物,还叮嘱她注意安全。
“谢谢!”小女孩接过后马上乖巧鞠躬,转身就走,但转身有点急,不小心撞了清见琉璃一下。
七原武连忙伸手相扶,微笑道:“小心些。”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真的很乖巧,马上仰头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又对清见琉璃乖乖道歉,这才混入人群消失。
这小小插曲没引起任何人注意,清见琉璃更是没当回事,夸了两句“这孩子真可爱”就直接对欧巴桑说道:“我们要两份蛋浇荞麦……嗯,一份蛋浇荞麦面,一份素炒荞麦面,多些豆芽……不了,豆芽也不要太多,麻烦您了。”
她说着话就掏她的小手袋,但掏了两下没掏出钱来,明明之前她老妈放了三千円进去,而且之前放樱瓣时她还看到过,怎么突然就没了?
她在纸巾、小镜子、头绳之类杂物里一阵乱翻,而七原武用屁股把她往旁边一挤,拿出一个巨大的黑色皮夹,里面乱糟糟塞满了钞票,大方笑道:“别掏你的小口袋了,今天出来玩我请客,所有消费算我的!”
说着话,他还弯了一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张五千円钞票递给卖炒面的欧巴桑,又笑道:“您刚才掉了五千円,小心收好,别弄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