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不能换换风格?多大人了还总穿粉色。另外你这个发型也很要命,就不能搞洋气点儿么?”
方筱乐低头看看自己,揪着麻花辫悻悻地问他:“很土很难看?”
乔牧屿点头,特别坚定地,还故意顿字:“对,很土,很难看。”
“亲,这边建议您闭上眼睛呢,如果效果不好的话,也可以选择自戳双目套餐。”
陷入回忆旋涡的乔牧屿又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他浪费了很多时间才领会到方筱乐的魅力,在失去她以后。有方筱乐存在的往事里,几乎每一件都是惹人发笑的有趣回忆,她有一种让周围人高兴起来的魔力,却偏偏把伤心难过留给自己,在身边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独自消化。
乔牧屿终于看懂了她。
可是他还会有机会吗?
偌大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回答他。
顾北时找方筱乐的“新住址”属实费了些气力。
多方打听无果,后来他雇了私家侦探天天跟踪乔牧屿,终于调查出方筱乐被转到这家私人医院来了。
但顾北时不清楚方筱乐住在哪间病房,护士很警惕,嘴严的不肯透露一丁点消息。
“先生,真的拜托您不要再为难我了,我不清楚您的这些问题,我们这里没有叫方筱乐的患者,如果您不相信应该去联系她的家属呀。”
顾北时人高且帅,眼里看着都是故事,小护士被他盯的脸都红了,暗暗庆幸自己把话术背得够流利。
顾北时今年二十九岁,不是南凌本地人,他的根基在隔壁市南江。高中那会儿因故留级转学来的,因而跟方筱乐成了同班同学,还是同桌。
起初顾北时对他的这位同桌没什么特别印象,座位是按成绩排的,坐一起第一天顾北时就不怎么委婉地跟方筱乐表态——可能的话,别打扰我。
这是南凌有名的贵族私立学校,顾北时是借了继父的光进来的,即便他根本不愿意。在十七八岁的幼稚年纪,他将不满的情绪都投射在学校、老师、同学身上,他厌恶南凌的一切。
他记得方筱乐当时大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像是被他的态度吓着了,认认真真冲他点个头,怯生生问他:“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打你呀?我看起来很凶吗?”
顾北时转学是因为打架,他将对方揍进医院,而他自己也掉了两颗牙。
那会儿顾北时的口腔尚未痊愈,牙床都还肿的厉害,讲话的时候口齿便不甚清晰。
可是顾北时仍然相当无语,就算他口齿不清,但也不至于把他的话听成“别打我”吧?顾北时懒得重复,别过眼不再理她。
后来时间久了,他跟方筱乐越发熟悉,在某一次聊天的契合点,方筱乐恰到好处地吐槽他:“同桌你知道吗?你第一次跟我说话让我别打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顾北时嘴角抽动,挑眉:“所以你当时听清了?”
方筱乐扑哧笑出声来:“当然啊,我就是想逗你再多说几句,那么冷漠干嘛?结果你没上当。”
回忆充满温情,这么多年,方筱乐始终是他心底的一寸阳光。
顾北时以为,自己将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埋葬是在成全方筱乐的幸福,直到后来他得知乔牧屿跟她的婚姻只是一纸协议。
他心疼方筱乐,但更心疼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