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柳昭昭更是不明白了。
柳昭昭问:“就这些?”
这有什么好瞒着的,等人回来了,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她和裴景之间相敬如宾,成亲之前,她听闻裴景杀人如麻且不近女色,更有传言道他将所有近过身的女子都杀了,害得她提心吊胆了许久,成亲之后发觉此人只是淡漠寡言,对她不亲近也不疏离。
也挺好的。
裴景毕竟是位将军,传得凶悍些,上阵杀敌能更有威慑力,令人闻风丧胆。
小竹点头回道:“就这些。”
柳昭昭不禁疑惑,“那这为何要瞒着我无人通报此事。”
莫不是李氏不想她去接人?想离间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想到此,她忍不住笑了。
就他们现在的这个夫妻感情程度,说实话,她去不去接人,这感情都没有太大波动。
但等裴景回京的那一天,她才觉得自己想错了。
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路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漉,天蒙蒙亮时,京都便热闹起来,摊贩叫卖着,街道住着的大人小孩也纷纷起床,驻足于此的商贩今日也难得起了个大早,原因无他,都想目睹大晋雄师的风采。
等柳昭昭来时,城墙上早已站满了人,城门前也排满了,早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无奈,她只好花钱到旁边的茶馆,找了个能看见街道的位置坐下。
小竹打着哈欠,不解地问道:“姑娘其实不必这么早来呀,姑爷回来后定是要进宫面圣的,到时得了姑爷回城的消息,再去宫门口等就是了。”
柳昭昭看着低下的热闹,笑问:“你觉得裴景回来,王妃为何独独瞒着我?”
小竹挠挠头,想了许久,“不想姑娘去接姑爷!”
柳昭昭道:“没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定然是不想我今日出门接他,王妃做事不会让人钻空子,自己肯定会派人去接裴景回家的,我不想与她起争执,索性早些出门,我做我该做的,她做她该做的,互不打扰。”
大约巳时一刻,京都彻底热闹起来,人声鼎沸。
军队黑压压一片,队列整齐,气势如虹,而裴景骑马走在最前头。
他一身如墨漆黑的盔甲,身姿挺拔如苍松,意气风发,面容冷峻,剑眉之下是一双狼鹰般的双眸,肃穆之气尽显,傲若骄阳。
柳昭昭一愣,想起初见他时,还是在新婚之夜上。
男人坐得笔直,墨黑的深目淡淡扫过她,不带任何攻击和压迫感,薄凉的手抚上她的脸,细微的痒令她蓦地抬头,而这一下令她彻底掉入男人眼中深不见底的旋涡中。
之后红烛翻滚、遣卷绵缠。
在房事上他向来强硬,且话很少。
柳昭昭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后脸上仿佛火烧过一般,转过脸不再去看。
恰这时,马背上的男人发现了她,遥遥望着,小娘子脸上的热意似乎融化他眼里的冷意,嘴角勾起一抹笑。
裴景生得俊朗,卸下一身冷硬,蓦然一笑,令他一旁的好友钟魏打了一身寒颤,心想此人怎忽地变了个模样。
等街道上的人都散了,柳昭昭才坐着马车去宫门口。
裴家的马车早早的便到了,她便让车夫将马车靠过去,不等她先去问安,车内响起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娇柔好听。
“是柳家妹妹吧。”
柳昭昭心仿若被刺了下,许久没有人这么喊她了。
她寄住在二叔家时,那些对着她叫得越客气,背地里对她越是讥讽。
但她下了马车后淡淡微笑,朝马车行礼,对李氏问安。
李氏掀开车帘子,看见了她还假意惊呼了声,惊愕了片刻才指着那位女子介绍道:“这是户部尚书许之儒的幺女许萝枝,以前常来王府玩的。”
柳昭昭朝许萝枝点点头,笑着问好:“还是头回见着,许娘子好。”
许萝枝笑容僵了片刻,“我成亲之前是常去的。”
柳昭昭不是个健谈的人,何况是第一回见到的人,一时无话,许萝枝同李氏倒是相谈甚欢,显得柳昭昭有些多余和格格不入。
她看着李氏过分热情的态度,不自觉地多看了许萝枝几眼。
她记得许家这一次没有人去打仗,而且她后边找的夫家也是文官,那她来做什么。
猜到几分的柳昭昭已经有几分不耐,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漠北一战的几位大功臣从宫里出来,许萝枝第一个迎了上去。
柳昭昭的脸色顿时黑了,等看见裴景朝许萝枝温柔说话时,身子不稳朝后退了步。
现下周围没有人,李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远处的那一对人儿,有些惋惜地说:“那是大郎以前喜欢的女子,现如今夫家遭了难,成了寡妇,过的日子……怎一个惨字形容。”
柳昭昭感觉全身血液都往回倒流,身子坠入冰窖。
她自认为对裴景没有喜欢,可如今看到这样的裴景,竟才恍然察觉,他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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