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婴恶狠狠地看着他的靴子,“把脚抬起来。”
青风这才发现自己踩了一片叶子。青风:“我不过是踩了一片菜叶而已!”
天婴:“这是我的粮!”
只听脑子里苏眉笑声越来越大。
天婴:“你们神仙都这样傲慢无礼吗?践踏了别人的吃食,道歉都不说吗?”
他曾经践踏着天婴的尊严,就如脚踏这菜叶一般。
说完她眼中泪水打转,眼尾,鼻子都红了。
她说完,对面的苏眉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收敛了笑声。
青风怕姑娘哭,偏开了头,憋了许久,才道:“抱歉。”
虽然他语气没有诚意,但天婴也不准备与他计较,把眼泪吸了回去,“你来这里做什么?”
青风走进她的房间,天婴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来,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也就站在了门口。
青风进去后环视了一眼,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遗憾他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青风虽不像容远那般洁癖,但飞升前就是门阀出身的少爷,也是有条不紊整洁惯了。
此刻想起自己出来前大祭司的命令,问道,“你婢女呢?”
天婴:“被我赶走了。”
前世自己身边的婢女居然一直是容远安插在身边的奸细,而她还一直想和她做朋友,她不想自己的一腔真心再错付,没人领情,到头来难过的只是她自己。
所以她借着胡萝卜风波赶走了她们。
青风冷哼了一声,命道:“把你屋子理理。”
天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
青风心想确实关我屁事,但向来他对容远言听计从,于是拿出了平日里的威风,“立刻给我理干净。”
青风虽是神官,其实是武将出身,年轻英俊的容貌下散发着驰骋沙场的戾气。
无论仙妖见他生气时,都会避让三分。
天婴:“我不。”
青风:……
一来天婴知道自己身为草种容器他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二来她和青风断断续续处了百年,也知道他虽然爱洁,但不至于如此。
真会因为这种事难受的,是容远。
天婴问:“你们在监视我?”
青风一滞。
水镜后的苏眉:“她怎么发现的?”
而容远转着玉扳指,平静地看着水镜中的少女,捕捉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苏眉:“这兔子的心智忽高忽低,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她跳起来咬青风的愤怒不像是装的,那时候简直就是只心智未开的兔子,而时而又灵敏精准得让人觉得恐惧。
就像对他们极为的了解,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苏眉觉得这次容远让青风去试探没有错。
青风压抑了心中的惊愕,没有否认,反问:“你怎么知道?”
天婴意识到可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容远的监控底下,一种窒息感再次将她淹没,却又无力挣扎。
两世,自己都逃不过他的眼皮,逃不出他的掌心。
她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放得到处都是的灵宝,“若是见不惯,让他自己来理。”
青风,苏眉一愣。
镜子前转着扳指的容远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凝视着镜中少女。
青风沉着嗓子:“你刚才指的他是谁?”
天婴:“除了你们风光霁月的大祭司还有谁?”
容远眼光开始变得锐利。
青风苏眉的心一颤,她如何知道这些?
众人眼中的大祭司容远最多就是一尘不染的高洁,但是他近乎鸡毛的洁癖和强迫症确实鲜为人知。
这个兔子到底对他们了解多少?
容远对青风传音,道:“进入正题。”
青风会意,使了一个法术将整个屋子暂时封印起来。
他拖了一张椅子在天婴面前坐下,抱着双臂一字一句的问天婴,“你怎么知道‘草种’的秘密?”
天婴一双圆眼看着青风,“因为我是重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