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唔,好吃!
秦喧没着急动筷子,先喝了几口水,贺深见帮司南夹了块肉到碗里,而莫听白在反复深呼吸几次后,把勺子伸向了那盆看起来最淳朴的汤上,只喝汤不吃肉。
这可太好吃了!艾斯赞叹,村长,这是什么肉啊?
摘个是矛,摘个是安笋,摘个是长春村长挨个介绍起来。
矛?艾斯吃得正乐呢,想到什么忽然停了下来,猫?
司南看着贺深见夹过来的肉也傻了,这是一盘猫肉?
不是矛,村长立马解释,用你闷滴话说,叫土子。
兔子。秦喧翻译。
艾斯这才放心下来,兔子还行,兔子还行。
那安笋是什么呢?贺深见指了下另外一盘。
村长手:就是鹌鹑,家养的,可以吃。
贺深见看了看笼子里被圈起来的几只鸡,后知后觉这些脑袋和个头都普遍小小的家伙应该其实就是鹌鹑吧。
不看还好,看了这一眼顿时胃口全失,总感觉稍微一闭眼就能想象出来这些小鹌鹑被拔毛宰杀时的场景。
这种想法产生后他自己又突然觉得有些矫情了,因为鸡肉烤鸭他肯定都是吃过的,吃这些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种负罪感,但即使想到了这一层,他还是觉得吃不下去,把筷子转向了青菜和鸡蛋上。
倒是艾斯浑不在意,又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小时候去农家乐经常吃这个,我还烤过呢!
莫听白痛苦面具地嫌弃了他一眼:残忍。
艾斯说:我热爱大自然和小动物,同样热爱清蒸、红烧、烧烤之后的它们!
司南扒了口米饭,若有所思地指着莫听白守着的那盆汤问村长:这个用普通话叫什么啊村长大叔?
这个啊村长停顿的时候莫听白心里甜滋滋的冒了个泡,不问别的专门问他吃的这份,是不是在关注他。
然后村长说:蛇肉。
呕
莫听白放下勺子捂着嘴往外跑,因为找不到卫生间,跑到门外扶着门口的树干吐了个心肝脾肺肾。
弹幕是又心疼又好笑。
「艹,我听总怎么这么惨,又是掉泥坑又是吃蛇汤,这一整盆就他一个人碰了吧」
「我听总吃一口吐两口,好心疼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u1s1,蛇肉还是很好吃的,去年吃过一次,至今没有忘记那个味道。听总吃的这个好像看起来汤更浓一些,蹲一个菜谱」
「深见gg似乎不太敢吃那盘鹌鹑,但他有没有想到,他吃的这盘蛋,其实可能也是鹌鹑蛋呢」
「啊啊啊,南南跟出来了,南南好暖哦,还记得给听总倒水,不过听总这时候应该暂时不想看到水状物质吧哈哈哈」
但莫听白看到司南手里端的那碗水毫不迟疑的喝进了嘴里,但没有咽下去,反复漱了几次口之后又全部吐了出来,然后想到刚才喝汤的场景又忍不住干呕了几次。
但此刻最让他难受的不是身体和精神上在这盆蛇汤下遭受到的折磨,而是这幅又呕又吐的邋遢样子被司南看了过去。
他已经不太在乎直播前的那几百万名观众了,虽然摄像大哥始终十分有存在感地冷漠着一张脸把镜头怼在离他脸不到10公分的距离上,他吐一下还要时不时拍一下地上的呕吐物。
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只关心司南看到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他是个十足的怂货。
没事了,没事了。他感觉司南的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吐出来就没事了。司南温柔说着。
他脊背僵了一下。弯着腰没有起身。
过了一会儿,其他几个人也赶了出来,他接过秦喧递过来的纸巾擦好嘴之后才直起腰来。
如果是在宿舍别墅,他现在就会跑回宿舍把自己锁起来了,但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好点了吗?秦喧问。
司南又倒了一碗水给他:莫听白,你喝口水。
他接过水来没有喝,点了下头:嗯。
紧随几人赶过来的村长也有点不知所措,当地的蛇其实不算多,蛇肉算是给客人相当尊贵的迎客餐了,没想到却好心办了坏事,让客人吐了个七荤八素。
村长十分惶恐地询问了几声,连普通话都忘记怎么说了,慌乱地打着手势。
莫听白平复了一下呼吸,对村长说:抱歉,浪费了您爱人做的菜。
村长又立马摆手,表示千万别这么说。
这一吐,莫听白胃口是彻底没了,因为他只要稍微靠近那张石桌,就会想到那盆浓汤底下正盘着一根滑溜溜的蛇。
其他几人也匆匆吃了几口起身离桌,拿着碗筷去洗,却被村长老婆坚决拦了下来,他们没有拗过,因为他们没想到一个个子小小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正午偏西了,再加上吃饭之类的一顿折腾,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几人从村长家里出来。
四个齐刷刷的旗杆和一个稍微矮一点的旗杆伫立原地,和对面的导演组互相对视着。
导演组保持着他们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人设不动摇。
但是。
下一步该干嘛?
难道要做个什么游戏打发时间?
但没有人组织就这么做的话未免太傻。
艾斯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晚饭去哪吃?
这个问题可谓相当重要,毕竟人生中的三大大事就是:早上吃啥,中午吃啥,晚上吃啥。
不然我们帮村长干点活,抵消饭钱。贺深见提议。
秦喧说:可以是可以,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司南接话:晚上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