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琦反而愣了下。
气势，这只工蜂的气势不一样了。
之前两次，他都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杀意。
但今天......
不敢再分心，申屠琦集中注意力，但他很快发现，刚刚那一息不到的呆愣，已经将自己妥妥当当地送到了下风。
黑发白肤的少女来到了他跟前，贴身战开始——
近身战斗，长兵器、远程武器一概不好使。
靠的是真正的肉搏。
拳头与手臂碰撞，力道十足，申屠琦甚至感觉自己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等麻意过后，痛感才出现，他眼锋一扫，大为震惊。
他的手上居然被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一记重踢忽然袭来，这时候闪躲已经来不及，申屠琦只能再次抬手做挡。
双手交叉做挡，下盘扎稳，本以为最多被踢得滑行几米，却万万没想到他整个人竟然被踹飞了。
那一刻，申屠琦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咔嚓折断声。
他的手骨断了。
全息世界疼痛阀值被调低，疼倒不是很疼，比起疼痛，他更是震惊。
“太垃圾了，街边的随便一个废物都比你强。要我说，你们干脆也别去参赛了，省得丢脸！！”
冷漠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嫌弃与厌恶。
从出生到现在，申屠琦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一张脸青白交错，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他立马站起来，虽说手骨断了，但并不是从肩膀那开始脱臼，手还能用。
“我不准你这么说！”申屠琦气红了脸。
新月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废物没有发言权。”
接下来——
一场在往后几天，申屠琦每每想起，都让他做噩梦的单方面吊打，在高台上拉开了序幕。
被踹倒，被恶狠狠摔在地上，像垃圾一样整个被扔出去，手上的鳞甲在与对方碰撞中，一片片掉在擂台上。
很多时候，他往往没来得及爬起来，对方的攻势紧随而至。
“爱因凡港一战，前后共牺牲百万士兵，流了多少血才堪堪守住。参赛的居然是你这种废物，真是可笑。”新月冷嘲。
她是将怒火都发泄在撞到枪.口的申屠琦身上。
申屠琦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了难以承受的疙瘩声。
背后展开的双翼，早已被折断了翼骨，已经失去了飞行的作用。
“我不是废物......”
“不是废物，是垃圾！在我手上走不过五招的垃圾。”
高台上洒满鲜血，失血过多，让申屠淇脸色苍白如纸。
但他知道，对方一直没有出杀招，而是以一种戏耍的方式虐打他，好像要让他清楚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那踩着军靴的少女一步步靠近，小军靴踩在染了鲜血的高台上，明明每一步并不重，却让申屠琦感觉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新月走到他面前。
申屠琦早已站不起来，整个人瘫在地上。
新月一脚踩在他已经微微凹下去的胸口上，“滚吧，垃圾！”
脚下用力，新月猛地踩碎申屠琦的心脏。
一张脸肿成猪头，早已看不出是精致模样的申屠琦，眼睛猛的睁大。
他呼吸急促，在感觉到自己即将要被送出全息论坛时，连忙说，“告诉我你的名字，星际联赛名额......”
这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被强制送出了。
新月冷哼一声，从决斗台下来。
*
退出蜂城论坛后，新月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走。
艾维斯坐在新月的对面，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有跟上去。
他的殿下现在一定很难过，让她静一静也好。
在通往回房的路上，新月遇上了沈君临。
“下午好，殿下。”男人的声音温润如流水。
要是以前，新月可能会回一句，又或者是点点头，但现在她心情糟糕透顶。
谁也不想看见。
谁也别来烦她。
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过去，新月全当看不见沈君临这个人。
沈君临退到一边，微微低头，以恭送的姿态等待新月走远。
紫色眼瞳的男人垂下眼眸。
看来殿下是知道了。
*
六天时间眨眼就过，一艘巨大的航舰抵达里拉星。
新月这一行来到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