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晚我会在你们下榻的地方,偷偷加入歌舞姬团。」她摇头回道。
暨翻崚明白她的话,歌舞姬团有她姐姐,她不用急在这一时。
「我知道了。」他将她的头按在胸前,温柔地轻抚她的秀发。「真希望我们有多一点时间相处,今晚我如果走得开,再过去找你好吗?」
华宇嫻轻轻点头,并暗叹口气,也觉得他们相处的时间实在消失得太快。
等她捧着他的衣衫,像个妻子般为他穿上,再送他出门之后,她来到赵怀鈺的房间。她从昨天晚上,就有许多问题要问他。
她轻敲房门。「赵叔叔,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华宇嫻推开房门,缓缓步入屋内,看见他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虽然他很能体谅她对暨翻崚的感情,但老实说她面对他时总像个犯错的孩子。
尤其是昨天晚上,她又和暨翻崚缠绵了一夜──他的房间虽和她隔了一段距离,不过他们的声浪,在夜深人静的空旷处,应该是清晰可闻。
想到这里,她不禁胀红了脸,彷彿被逮着做坏事一般。
「他回去了?」赵怀鈺柔声问道。
「是。」华宇嫻感觉松一口气,他对她态度如旧,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有看轻她的意思,还亲切地招呼她坐到另一侧。
「赵叔叔,您会不会怪我这样……淫荡,坏了赵家的名声?」她羞惭地问道。
赵怀鈺愣了一下。「你当我是食古不化的迂儒吗?」他苦笑说道:「你们是真心相爱,又不是随便苟合,我为什么会认为你是个淫荡的女人?再说,你们原本就是未婚夫妻,老天爷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让你们又重聚在一起。」
「什么?」华宇嫻闻言睁大眼睛,她难掩惊讶地问道:「赵叔叔,我听不懂您说得话,我和他怎么会是未婚夫妻?」
赵怀鈺长身而起,负手走到窗檯前,往外注视着庭院。「宇嫻,我现在要说得话至关紧要,不可传出去,即便是奶娘和宇晴,知道吗?」
华宇嫻犹豫一下。「如果这件事如此重要,为何不能让姐姐她们知道?」
赵怀鈺转过身,现出一丝苦涩的表情。「知道了又如何?反而多担了一件心事。这件事若非关係到你,我连你也想瞒住。」
华宇嫻深思了一会。「您要跟我说得事情,是否和暨翻崚的身世有关?」
赵怀鈺身躯一颤。「他跟你提过了?」
华宇嫻轻摇着头。「他说您知道他是谁,却不肯告诉他。」她定定看着他,大感好奇地问道:「赵叔叔,他到底是谁?」
赵怀鈺长长地叹口气。「他就是桓度。」
「什么?」华宇嫻难掩震惊地站起来。「可是您说他已经……」
赵怀鈺感伤地说道:「是,当年夏丝娜刺杀我的时候,他不巧走进来看见。他为了救我一命,跑过来想抢下他娘手上的匕首,反而被霍暉的亲卫杀了一刀。我倒在地上时,看见他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随后夏丝娜带走了他,我带着伤逃出来,自此后就失去他的消息,以为他已经死了。」
华宇嫻的胸脯急促起伏,对自己的未婚夫婿死而復生,她可说是五味杂陈,或许比赵怀鈺现在的心情还更复杂。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爱上的男人,会是她的未婚夫婿。更让她心情激动的是,如果他们早点知道暨翻崚真实的身份,她姐姐或许就不用牺牲了。
「赵叔叔既然找着了他,难道不打算和他相认吗?」她声音沙哑地问,她眼眶内滚转的伤心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他的记忆完全被消除了,他如何肯相信霍暉眼中的叛军首领,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脸色黯然,并慎重交代道:「宇嫻,你下次见到他,也不能透露他的身世。他如果想知道自己是谁,自会去找夏丝娜问清楚。」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他或许会相信也说不定。」她满颊热泪,不解地问道。「如果有他做内应,我们就不必强攻韶安城了,不是吗?」
赵怀鈺深叹一口气。「我是怕他一时衝动跑去找霍暉问个明白,那时即便是夏丝娜也保不住他,因为霍暉绝对无法容忍威胁他生命的人存在。」
华宇嫻终于明白了,但她提出一个问题。「赵叔叔,万一起事时,他仍不相信自己是桓度哥,还捨命护着霍暉,您会怎么做?」
「如果他执迷不悟,只有在攻城前把他生擒活捉,以保住他的性命。这要你帮忙才行,你可以约他出来,再用迷药迷昏他。」赵怀鈺毅然决然地道。
华宇嫻想了一下,这确实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好,我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