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了芯片的支撑这具身体就虚弱了许多。
为了保证活下去,她只能尽力帮助楚拓风,早一点获取他全部的信任才可以。
“全部”二字说来简单,但想要做到却实属不易。
但沈青弦没得选择。
就算楚拓风现在统一了不杀她,凭借她此时的这种身体素质,只怕没过多久也会死在外面。
只能讨好再讨好,不留余力!
双眼昏花,沈青弦却不敢多耽搁半分,一整日了,就下午喝了一口茶,到现在连热乎饭都没吃上一口。
“主子。”阿青恰好端着水盆出来,笑盈盈喊着,但一声呼喊过后,她察觉到沈青弦脸色上的不对劲,面色又骤然紧张的问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青弦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大口喘息着皱眉道:“王爷呢?”
“王爷从军营回来有些累,已经歇下了,就连晚膳都没出来吃。”阿青端着脏水盆一路急忙跟在主子后面。
沈青弦的院子就在楚拓风隔壁,她还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男装,身上带着不怎么好闻的气味,一个抬脚,还未夸进自己的院子又立刻转身朝着楚拓风的院子走去。
“你去找府医取些纱布来,顺便通知辰肃在王爷的门口候着。”
阿青立刻紧张到不信,心跳极快的说道:“王爷是出了什么事么?”
沈青弦脚步一顿,面色严肃的认真道:“这事儿除了咱们几个,谁也不能知道。王爷的状况比我们想想的都要糟糕。”
她咬了咬牙,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勉强。
说是话,对于治疗猎魂丹,她真的没什么把握,解药只能起勉强的减弱作用,需要真正的戒毒所强加控制,才能在痛苦中将猎魂丹完全解除。
可楚拓风什么身份!
想用戒毒所的那一套方法对他,可能性并不高。
沈青弦目光平视着前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独自朝着楚拓风的卧房迈出了步子。
昏暗的夜色加上紧闭的房门,比平日里看上去还要严肃压迫。
门还未推开。
在沉重且极为静谧的月夜中,就已经传来低沉且不稳的喘息声。
很显然,这声音带着痛苦和忍耐。同时也应征了回来时沈青弦对这一切的猜测。
正常情况下,不管是猎魂丹还是幻离散都不该有这么快速的效果。
就连军营里那些经常与感染者接触的人都不会这么轻易发作,但楚拓风不过是今日去了一次,不仅下午就出现裂痕,晚上就立刻出现了所有的副作用。
沈青弦连忙推门而入。
下一秒,她便惊呆在房门口,双目睁大的看着房内的一切。
这该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啊!
被褥的一半被掀在了地上,床上的男人面对着她的方向痛苦蜷缩着,一头青丝也顺着床沿倾泻。
床边的帘帐被他绞成了一根绳的模样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紧紧捏住。
痛苦的让他俊朗的五官都开始扭曲,所有的疼痛和忍耐让他拼命的拉着着帘帐想要缓解。
但脆弱轻薄的帘帐就算绞成了麻绳,也没有承担他这份力道的本事。
沈青弦不过是一个发愣的功夫。
就听到“嘶啦”一声,帘帐被撕破,楚拓风带着帘帐和重力,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的砸到了踏板上,又滚落在地。
“王爷!”沈青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拼命冲了过去。
才刚将楚拓风捞着坐了起来。
下一秒,楚拓风一个用力转身,将她死死反压在地上。
冰冷的底面让她的后脑勺发凉,同时也让清醒了几分。
月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也刚好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楚拓风此时的表情。
痛苦,隐忍,愤怒,暴躁。
牙齿紧咬着,以至于脸部青筋暴起浑身发抖。
眉头挤的快成了波浪,不断的变换这形态,光是看他一眼,似乎都能感受到了疼痛。
“起来,王爷我们先起来。”
没了帘帐的拉扯,楚拓风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都用来牵制沈青弦,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减缓自己的痛苦。
但殊不知,没有药物的配合,这样下去不禁沈青弦要被她捏碎骨头,他自己也会陷入一个恶性循环,一辈子成为被药物支配的怪物。
沈青弦想要挣扎,但本就疲累了一天的她如何能挣脱身上如此强势的野兽?
她拼命的用力拉扯着,就当自己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门口穿来了更叫焦虑的一声惊呼:“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