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渊腿长动作利索,很快就稳稳端着一盆温水回到了方舒窈跟前。
方舒窈却是连看也?没看他?,指了指身边的矮凳让他?把水放下,又很快吩咐道:“再去拿些干净的纱布,拿了过来?把这?毛巾洗干净,再换一盆水。”
说完,方舒窈这?头给女人清洗过伤口周围污渍的毛巾,就这?么随手扔进了一旁的水盆中,带着血污的毛巾瞬间在清澈的水盆中晕开一团暗红的血渍。
面前的女人咋舌地咽了口唾沫,一抬眼,却见卫司渊毫无怨言地再次站起身来?,一点不见对繁琐命令的不耐烦,好似很乐意给她跑腿似的,屁颠屁颠就跑去远处取纱布了。
女人看了好一会才从卫司渊好像很开心的背影上收回眼神来?。
再次看向方舒窈,憋了一会才忍不住道:“小方大夫,那位……那位是你从何?处找的工人,还、还怪听话的。”
女人因着受伤,昨夜也?未参加村里的宴席,早早睡了去,也?压根不知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只觉卫司渊瞧着就有些气质不凡,锋利的眉宇更不像是一个?临时被找来?打下手的工人。
方舒窈一愣,看着女人疑惑又好奇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她误会了什?么。
她不自然地垂眸一瞬,而后便觉有热烫攀至耳根。
她忽的回想起,卫司渊好像向来?都很直白坦率地在外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她却从来?没这?般去承认过他?。
并非她不愿,只是内敛和羞涩的性子使得她未曾这?样开口过。
虽是轻松平常之事,却叫方舒窈微微吸了口气,这?才大着胆子抬眸道:“他?不是工人,他?……其实是我丈夫,昨日才到村里来?的,他?……啊!”
这?番话本是在方舒窈心中酝酿了好一会才说出来?,岂知话刚说一半,她一转头,卫司渊整个?一放大的俊脸就出现在身边,蹲着身,正目不转睛地抬头看着她。
他?听见了,他?自然是听见了,否则怎会是那一脸花儿都快开过头似的笑容。
方舒窈有些恼羞成怒:“你、你回来?怎么不吱声啊!”
但?刚才那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他?是我丈夫”这?话,似乎对男人很是受用。
他?笑弯了眉眼,越发殷勤:“窈窈,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受伤的女人的眼神来?回在两人之间流转,看得方舒窈越发不好意思。
她忙推搡了一把卫司渊,不客气道:“那就去炉子上把药看着,熬好了再端过来?。”
卫司渊闻言,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情愿。
熬药可就费时间了,好一会都不得跟在她身后。
但?抿了抿唇,他?还是不情不愿应了声:“哦,我这?就去。”
卫司渊远离后,一直有些瑟缩紧绷的女人终是松缓了神色,看着一张小脸微红的方舒窈,忍不住打趣道:“小方大夫,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这?男人听话着呢。”
方舒窈被这?玩笑话弄得更羞涩了几分,心道,这?男人可一点都不听话。
果不其然,不听话的男人当夜又我行我素地翻上了孙大娘家的窗户,不由分说挤进那香软的被窝,抱着媳妇就是一阵撒泼耍浑。
“别赶我走,你都晾了我一整日了,难过着呢。”
“你还难过?我瞧你笑得不是挺开心吗?”
偏偏每次都还是在她窘迫之时咧着个?嘴使劲笑,着实让人火大。
卫司渊小狗讨好般的在她脖颈处蹭了蹭,热唇轻吻她的下巴,好似很克制隐忍似的不敢再往上犯进:“你还是头一次向别人提及我是你丈夫,能不叫人开心吗?”
他?好像当真是发自内心地开心,直到这?会,唇角的弧度也?洋溢着,久久没有收缓的意思。
方舒窈也?不明?白这?点小事怎就够他?乐这?么久。
或许当真是她平日里的表达太少了些,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他?在追逐着她粘着她缠着她。
但?她也?并非是不愿正视自己内心的人,既是选择了他?,更决定和他?共度余生。
她想,自是应该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方舒窈忽的转身面向他?,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动了动唇,酝酿在嘴里的话还是让她有些羞于启齿,正欲开口说时,卫司渊突然抬腿在被窝下勾缠住了她的身子。
“怎么突然这?么主动?想要了?”
“你!”到嘴边的话顿时又被卫司渊的胡言乱语给堵住了。
他?怎能总在这?种时候坏了她的气氛,叫她当真没了心思去说那些话。
卫司渊低笑一声,大掌扣着她的腰身不叫她因气恼而退出怀抱,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像只讨好主人的狗:“我知道,窈窈爱我,我怕听你亲口说出来?,在这?我就把持不住了,先攒着,回去补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