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东把他关地下室的那些年里,他就拿着词典和收音机听几个频道的外语。
这样多准备点,看着狭小的方窗时,幻想着有一天,能像飞鸟一样远走,看看某人所描绘的的外面的世界。
班主任审视的目光下,他的声音像一湾忧伤的河流:
“考试那天,我人有些昏,不小心把语言答错了,后来答得头昏眼花……”,其实是良心难安后--
“就提前交卷了。”
郑利伟:“……”
这理由听起来很鬼扯。
但架不住顾向黎的理由更扯。
“我想,我也可以狡辩一下,”谢逸星发言结束后,顾向黎笑得温文尔雅,“考英语时,我看同桌脸色不好,又提前交卷,人一慌就也把卷子交出去了。”
郑利伟:“……你考试时还有功夫关心别人?”
顾向黎面不改色:“我们关系好,多关心一些是正常的。”
谢逸星差点摔了个趔趄。
“我当时心情太急,生怕同桌出什么事,”顾大佬扶谢逸星的功夫顺便抓住他的手,一边说一边开始战术性后退,
“结果,只顾着急,忘了交卷时自己一个字都没写。”
郑利伟:“……”
顾向黎:“但老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太关心同学。”
被关心的同学开始肢体不协调了。
郑利伟猛地站起,头冒青筋。
“你这个小兔崽子--”
顾兔崽子的手搭在了办公室的门把手上。
下一秒--
郑利伟扑了过来,顾向黎火速拉开门。
拉着谢逸星夺们而逃。
“跑什么跑,你们俩给我站住!”
顾向黎的手很大,被他的指节包裹住时有种清爽温暖的舒适感。
谢逸星的目光落在顾向黎的手上。
那是一双介于少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手,却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他猝不及防地被这双手拉着,越过长长的走廊,跑过缀满稀碎阳光的树冠。
有光从叶缝中洒落,浮动到他们交握的手上,像是串细长的戒指,随着他们的身影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空气里。
小虫在细细噬咬着娇嫩的绿叶。
老郑在身后吼兔崽子们别跑。
走廊上背书的嘉佳已经彻底傻掉了。
现在是下课时间,外面原本就有不少人,圣安堡的学子们一向以冷静文静著称,也正因如此,这场班主任追逐学生的拉锯战实在太难得。
于是,时间没过几秒,走廊上围满了人,还有更多的脑袋从不同的班门里探了出来,望着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众目睽睽下,被顾向黎拉着跑了一路的谢逸星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郑利伟要揍的人是你吧,你为什么,要拉我一起跑?”
顾向黎也才反应过来,他就这么拉着谢逸星跑了一路,半晌后,他说:
“这话说的,我要是被揍,你不一样会痛……”
话音未落,999发出警告。
顾向黎临时改口:“我要是被揍,你不一样会很心痛吗?!”
逃命中,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这话羞耻度太高,谢逸星下意识回吼:“我最多为你拉哀乐!”
他是个心硬的人,看到这个人被揍,最多有点儿难过而已,绝对不可能很、心、痛!
“现在嘴硬没用,”顾向黎勾起薄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
奔跑中,两人的声音都没有收敛。
走廊上,沈星面色铁青,豆芽哥瞪大了眼睛。
刘心月从听到两人第一句对话开始身体就摇摇欲坠,嘉佳,嘉佳在化身石像两秒后冲上去抱住郑利伟的大腿,对班主任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