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名下人的通传声:“夫人,女郎,将军命我过来通传,说是徐将军已经在崔府门口候着了,还请女郎快些出来,以免误了吉时。”
闻言,沈丽蓉急忙放下手中的木梳,给她盖上盖头,眼含泪花道:“好了,阿词,时辰到了,母亲送你出府。”
在芙蕖和沈丽蓉的搀扶下,崔云词一步步朝大门口走去。
耳边传来阵阵乐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直到踏出崔府大门的那一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嫁给徐雁行了。
往后的路,真的会一帆风顺吗?父亲母亲真的不会像梦中那样吗?
想到此处,她鼻尖一酸,临行前,她特意转过身,跪在沈丽蓉和崔雄跟前,朝着他们磕了三个头。
一身红衣的徐雁行见状,也跟着她一同跪了下来,两人磕了头后,徐雁行将她慢慢搀扶起来,对沈丽蓉夫妇俩保证道:
“父亲,母亲,你们放心,临渊此生,定会护阿词周全。”
到了分别处,沈丽蓉再也忍不住了,眼中的泪水顷刻之间滑落,她用帕子掩着面容,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背过身去,朝徐雁行挥挥手,哑声催促道:“快、快走吧!”
徐雁行在原地驻足片刻,又在崔雄的催促声中牵起崔云词的手,在一片喧闹声中,他带着她转身离开。
直到崔云词的花轿渐行渐远,泪流满面的沈丽蓉才迟缓地转过身来,望着越来越远的迎亲队伍,她忍不住在口中低语:
“但愿这一世,母亲能让你躲过那些灾祸,美满一生……”
“……”
婚礼仪式全部结束后,崔云词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在芙蕖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进了洞房,外面宾客众多,徐雁行忙着应酬,便命人给她送来许多吃的果腹。
“这婚结了一次就不想结第二次了,有多高兴我是没感受到,总之把我累得够呛!”崔云词从盘子里随意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抱怨道。
闻言,芙蕖不禁发笑:“女郎可真会说笑,这女郎家通常一生只结一次婚,怎会嫁第二次呢。”
“那可不一定,万一徐雁行死了呢……”
“呸呸呸,这大喜的日子,女郎胡说些什么呢!”
她心直口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她下意识捂着嘴,望向一脸惊讶的芙蕖,小心翼翼地问道:“芙蕖,今日大婚,没有什么异样吧?”
芙蕖满头雾水:“没有啊,其乐融融,热热闹闹,并无其他异样。”
听了芙蕖的回答,崔云词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她又咬了一口苹果,低喃:“那这一次应该不会再上演前世的悲剧了吧……”
“女郎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临渊哥哥怎么还不回来,怪想他的。”她胡乱岔开话题。
听见这话,原本还一脸单纯的芙蕖立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她挤眉弄眼地看着面前的崔云词,忍不住打趣道:“奴婢看女郎不是想徐将军了,是想快些入洞房了吧!”
“臭丫头,你瞎说什么呢,也不害臊!”崔云词面露羞色,说着就站起来打她。
芙蕖见状,急忙往外跑,“女郎分明就是这个意思,还不让奴婢说!”
“你别跑,站住,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主仆俩在屋里你追我赶地跑来跑去,崔云词被惹恼了,跑着跑着,紧闭的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一个没设防,她就跌进了来人坚硬的胸膛里。
她的头被撞得微微发疼,揉着脑袋抬起头一看,她不由睁大了眼,“临渊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眼前的男人面色阴沉,唇线抿得很直,眉头紧蹙,发丝也有些凌乱,看上去满脸疲累,与那身大红色喜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他许久未开口说话,崔云词的心暮地一沉,下意识问道:“临渊哥哥,发生何事了?”
她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整颗心都随着呼吸声悬了起来,等待良久,她才听见徐雁行疲惫而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昭阳公主她……溺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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