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傲骨嶙嶙的侠义之士,当得晏主风范!”余东羿先鼓掌,继而别有深意地笑道,“不过,您既然如此欣赏邵钦,又怎么会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脾气呢?”
“什么?”晏广义一愣神,刹那间,一阵迷眼的香灰迎面撒过,将他的眼、口、鼻统统蒙蔽。
“晏主!”一旁的亲信也深陷白灰当中,被呛得咳嗽不已,涕泗横流。
余东羿一个翻身,趁人不备,跃进了二楼的小阁里。
瑟瑟发抖、缩在床榻下的归鹤,小心翼翼地勾头望了闯进来的人一眼。发现是余东羿,归鹤从榻下冒头,惊喜道:“公子!”
“您可有哪里受伤?”
归鹤吓坏了,连忙钻进余东羿怀里,四处摸索检查他。余东羿拍拍他道:“哎乖,没啥伤,还得多谢你床头那几盒白灰。”
归鹤默了一阵,道:“公子,那可是琉璃香鬓芳云粉,一两价值千金。”
“哦,是嘛?难怪效果那么好。”余东羿咳嗽两声,想了想,把仅剩下的最后一坨金锭子塞进归鹤怀里,语重心长道,“剩下的先欠着,改日再还你。”
小阁门窗紧闭,忽然,外面长廊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是晏广义那几个亲信。
他们虽被迷了眼,但追上来的动作奇快,也就比余东羿慢了几个呼吸,便找着这里。
余东羿听外头似乎交谈了几句,看样子是有所忌惮,于是将计就计道:“外面的人听着!你们邵将军在我手里!想让他活命,就让你们晏主来谈!”
屋里,归鹤战战兢兢地拽着余东羿的衣袖,带着失措不安的哭腔道:“公子……”
“别怕。”余东羿抱抱他,温柔说,“哥哥现在呢,教你一句保命口诀。等你见到外面那个凶巴巴的人,就把口诀对他重复三遍。哥哥保你一准儿安安生生的。”
余东羿念那话给归鹤听。归鹤老老实实学了,又磕磕绊绊念了三遍,得到了余东羿一个表扬。
外面,晏主来了,隔门冷然问道:“你想要什么?”
余东羿道:“把你的人都退回去。三炷香之内,任何人不许上这艘船。我保邵钦性命无虞。”
晏广义沉思一阵,道:“可以,但我先要听邵钦说句话。”
听言,屋子里,归鹤小君与余曜希公子,面面相觑。
归鹤与邵钦音色相同,但两个人的说话语气、咬字方式,却是截然不同的。
邵钦说话耿直,如钟罄音朗朗。
归鹤自幼学唱,一句话能转着调子绕三个弯儿。
而方才,余东羿教给归鹤的那三五句符合邵钦语气的,又偏偏都是些“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狗血戏词,实在不适合这个关头说。
归鹤试探道:“公子,要不小奴再喊一声余郎?”
“不,他就站在门外边。离得太近,这么喊容易露馅儿,”余东羿一琢磨,灵光一闪道,“来,你手给我。”
归鹤不明所以,伸出了手。没曾想,他手臂刚一伸过去,就被余东羿一把揪着往上抬起来。紧接着,余东羿另一只手朝他空门的腰眼一掐。
归鹤吃痛,惊呼:“啊——”
嘿。这一声销|魂。
余东羿掐得又恰好是他最敏|感的部位,就是那处又痒又酸的软肉。
归鹤是疼拉了,倒弄得这声音凄厉、直白,颇有点像邵钦受伤的痛呼。
“钦弟!”晏广义一听,心脏简直要揪到嗓子眼。他那叫一个心疼哦。他家钦弟多硬朗的一条汉子?向来流血不流泪的,现在居然能疼到叫唤出来!
“别动手!别伤他!寡人这就退。所有人,撤回船上!”晏广义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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