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羿:【哦豁,猜错了。】
居然是小可爱。
“啪!”
电光火石间,一道尖锐声响起,金鞭赫然甩下。
长鞭有破风之势,狠厉地击打在青石板上,却打了个空。
余东羿,早在少年落鞭前,就挺身一滚。
只见他轻巧躲避后,立刻暴而跃起,跨至行凶者背后,拧上对方细嫩的手腕。
他一用劲,少年痛呼,鞭柄落地。
“陛下!”厅堂待命的侍卫们,见到悍匪从背后挟持主子,不由纷纷大惊失色,一伙儿拔剑要冲将上来,却被一声惊吼止住脚步。
“都退下!”少年气势汹汹,瞪向众侍卫,“朕命你们出去!关门!”
侍卫长愕然顿住,先呵停了手下人,再如临大敌般,觑了余东羿一眼,最终颔首道:“喏,陛下!”
片刻后,众护卫鱼贯而出。房屋门扉紧闭,门窗外皆围拢一众持剑站岗之人。
屋内只剩两人。两人靠得极近。
一个的背,贴着另一个的胸。一个的胸膛,承着另一个人的脊背。
贴胸的,不上前一步,把他背先挪开。承背的,不后退一步,让他胸先空出。
反正就挨着,反正就听彼此的心跳震颤。
奇异的点就在这儿。
若是娇少爷与暴|徒这么靠着,那必得是一方瑟瑟发抖,另一方面目狰狞,且那暴徒还得与外头的人对峙,搞得个双方剑拔弩张。
而他俩呢?行凶者泰然自若,被挟制者扭扭捏捏。若细看,那被挟持者脸上,似乎还浮现出一小团红晕,煞是好看。
这就是久别重逢,算俩人互相冷静了片刻。
良久,少年挣扎无果,胸膛上下起伏,扭过头,愤然怒瞪身后人,娇嗔道:“你想抓着朕手臂举多久?朕胳膊酸了、腕被你掐疼了。还不松开?”
可算等到少年先开口。余东羿耸肩,轻快撒手。开始絮絮说道。
“怎么说也近及冠之年,见面一根鞭,上来便是打。莫说行鞭发力不对,容易撕扯坏了筋脉,这屋里的粉青釉景盆、月洞多宝阁、嵌玉落地屏……便是坏了一样,也叫暴殄天物!行事如此莽撞,可叫哥哥如何是好啊?”
照归锦哪成想他竟然先倒打一耙,转过来,面朝他,怒目圆睁道:“那你呢?一点儿小事就辞官逃遁,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许你走了?你是朕亲封的探花郎,要罢官也是朕来罢!居然还敢借潘公来掩朕耳目,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臣知错,”余东羿顺着他,道,“知陛下愿为臣与余氏和潘公针锋相对,臣便心满意足。今日陛下肯见臣,臣铭感五内,甚是欣喜。”
照归锦骄矜地昂昂下巴,道:“哼!你知道就好!朕刚刚打你,那也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就算下次要走,也不要一句话都不跟朕说,就一个人跑掉。咳咳,你也别以为是朕离不开你,朕只是觉得宫里无聊,缺个解闷逗乐子的人罢了。你如今虽是平民,但好歹也算朕的旧友,朕既然找到你,自然会使人照看你。至于官位……朕再同潘公公说说,总归少不了你的。”
世家要把谁剔除族谱、逐出家门,连皇帝也无权干涉。况且余东羿当初罢官,来源于余氏和潘无咎的从中作梗,又是太上皇批的圣旨,就连金玉帝也没法收回他父亲的成命。
可即便知道如此,小可爱仍想着关照他生活,再将他从烂泥里捞起来,给他个官当当。
一堆囫囵话听下来,余东羿不由感慨,这花架子的金玉帝倒还算重情,不枉费他当初的一番特殊照顾。
余东羿拱手,夸张道:“陛下良苦用心,小民不胜感激。”
听这话,照归锦不由大感吊诡地觑了他一眼,斜下偏开视线,声音倒略比先前虚些道:“你,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朕不大习惯。”
“嗷!”小脑袋瓜被轻轻敲了敲,以示警告。
“你也知道拿皇帝架子来压我不习惯,”余东羿盯了他一眼,冷声道,“把手藏背后做什么?拿出来。”
金玉帝颤颤巍巍伸手,纤细的腕骨上,赫然爬了一圈淤青,青痕的形状与余东羿的手痕和指印对应。
金玉帝自个儿疼了,人却还伸伸缩缩的,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余东羿的神色,生怕余东羿因为他受伤而自责。
啧。余东羿一敲脑壳:“抱歉,是我手重了。”
唤奴仆送了上等药油来,余东羿便将金玉帝带到堂正中的雕花美人榻上,将他的手腕放入掌心,揉搓,缓缓推开淤青。
两人同坐一榻,少年的身子,重新又与余东羿交叠在一处,他的后肩膀倚靠在余东羿胸膛上。
男人掐着少年的手臂。金玉帝清瘦,手腕细得余东羿一掌就能掐圆,且皮肤白皙滑腻。而余东羿自年少起习武练剑,虎口指腹皆有硬茧。
如此粗糙与滑腻、黑麦色与奶白色,两相对比起来,反差感极强烈。一人揉搓另一人的举动,更是迸发出极致的性|张力。
粗粝滚烫的掌心贴上肌肤,照归锦先是本能地、敏|感地颤抖了一下,接着乖巧下来,任由他拿捏。
余东羿伤了人,嘴上还得理不饶道:“你说说你,细胳膊细腿的,皮又嫩。轻轻捏一下就这副德性,还绑什么人?拿什么鞭子?好好上来张开手,喊一声要你哥抱抱,有多难?”
照归锦嘟囔嘴说:“怪也要先怪你不告而别!”
“是是是。”余东羿手上不停。
“痛!”揉至深处,照归锦下意识缩手,重心倚靠向后,脊背贴上男人厚实的胸膛,小声说道,“哥哥你就不能轻些?我怕疼。”
“真怕?”余东羿瞧金玉帝这副模样,乐了。
表面上,照归锦像是怕疼在抖。
其实呢?小东西一个儿劲地,故意朝余东羿下颚哈热气。他撒娇的音扭得一道儿一道儿。余东羿一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歉意压下去,玩味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