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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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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越雷池 你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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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吧老师,您消消气,我都这么大了,就别……”简是之嬉皮笑脸,温声讨饶。

陈冈却油盐不进,粗眉一横,扬声喝止:“趴下!”

直面迎上他的滚滚怒火,简是之当即不敢再多言一句,老老实实趴在了长凳上。

“啊——”

陈冈老当益壮,手起棍落,简是之结结实实挨了一杖,立时痛得出声。

“瞧瞧你成日里踢天弄井、无视章法,哪里有半点皇家子嗣的模样,我今日便要替先帝替陛下好好教训你!”

陈冈边训斥,手也没歇着,握紧长棍足打了好几下,眼瞧着简是之面色虚白,连求饶的声音都弱了下来,这才肯罢休。

毕竟年岁大了,又憋着怒火使力,这一下直起身赶忙倒着气,却仍旧剑眉紧蹙,依旧不善地瞧着简是之,厉声道:“起来吧。”

简是之闻言如获赦令,双手撑着长凳勉强站起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得屁股一片火辣辣的疼,也不知是否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瞧着陈冈撑着长棍,气喘不已的模样,简是之硬生生从苍白的面容上挤出一抹笑,低低道:“老师莫动怒,我知道错了,回去便自罚抄书百遍。”

陈冈将长棍丢到一旁,在院内石凳上坐下顺气,简是之赶忙提起紫砂茶壶,斟了杯茶推到陈冈面前。

陈冈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轻轻叹气道:“你这孩子,就数认错最及时,却又屡教不改。”

“改改改,我一定改。”简是之满脸堆笑,痛心疾首。

“行了行了,若再有下次,就算有皇后娘娘护着,我也定要打得你三天下不来床!”

“不敢不敢不敢,再不敢有下次了。”这位陈尚书的雷霆手法简是之早有体会,今日不过几杖便已痛得神魂抽离,还如何敢再有下次!

陈冈抬眼瞧他仍呆立一旁,开口道:“快走吧,府里可没备你的饭。”

简是之顺阶便下,立马拾了救命稻草,抬腿就要跑,可一迈出步子,便扯得被打的地方生疼,故而心虽早已飞出尚书府,奈何步子却是一瘸一拐,半天也不过只挪了几步远。

一旁尚书府内的下人见了实在不忍心,欲上前搀扶,却被陈冈喝住:“别管他,让他自己走。”

简是之一步一痛,晃晃悠悠走回宫中,路上遇人还要咬紧牙猛而挺直腰背,掩去狰狞面容,一脸无事发生云淡风轻的神情,实则内衫已被汗浸透。

却还真是冤家路窄,江稚鱼去天章阁送还御书正回返途中,于齐王宫外不远处便瞧见了简是之,她当即躲到一旁,本欲趁着他没发现自己悄悄溜走,暗瞧了一会儿,却发现他微屈身子,步态僵硬,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

“齐王殿下今日好雅兴,这是……练习行路呢?”

江稚鱼的声音突然在简是之背后响起,唬了他一跳。

回身见是老熟人,他刚故意直起的腰又折了下去,招手唤她:“快别说风凉话了,过来扶本王一下。”

江稚鱼瞧见他面白如纸,话音飘忽,赶忙上前几步搀住他,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简是之望了望周遭洒扫的宫人,低声道:“回宫再同你讲。”

简是之全身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江稚鱼肩上,江稚鱼费了大力,才将他扶到榻上。

简是之抱了软枕垫头,老老实实趴着。

江稚鱼不明所以,道:“王爷,您怎么不躺着呀?瞧您那难受的模样,躺着多舒服啊,臣扶您躺下。”

简是之翻了翻眼睛,他真切怀疑她是故意的,一把打开她攀上来的手。

而后无奈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将头埋进软枕里,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本王受伤了,躺不下。”

江稚鱼心中暗爽,嚣张跋扈的齐王殿下原也有今日,面上却不能流露半分,只得费力憋住笑,装得满脸担忧,急道:“那臣去请御医。”

“别去别去!”简是之立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此事只你知晓罢了,若是传出去,本王这般模样,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江稚鱼也想笑,却不得不硬生生憋回去。

简是之只觉下身越发痛起来,暗自捶床不爽道:“这个陈冈,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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