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是吗?”
黄秀英坐在孟振业旁边,听见这话,脸色一阵扭曲,像是下一秒就能扑上来把孟青禾给撕了。
钱就是她的命,谁敢动她的钱,那就是跟她作对!不想活了!
“大伯母不是说了吗,那时候家里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没拿,不就是她拿了吗?”孟青禾不紧不慢地把矛头指向在一旁偷笑的彭娟。
闻言,彭娟不由一愣,紧接着就慌乱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还污蔑人呢?爸妈,这么多年来,我可没有拿过家里一分一毫啊,怎么可能是我偷的。”
“就准你污蔑我,不准我污蔑你啊?再说了,我可没有污蔑,钱就是你偷的。”孟青禾面色平静的吐出这句肯定的话,随后眼神落在彭娟那双黑布鞋上面。
见孟青禾看自己的鞋,彭娟下意识往里面收了收脚,心里慌得厉害,她怎么知道自己把钱藏在了鞋底?
不,一定是巧合。
想到这儿,彭娟挺直了腰身,骂道:“你还真是个扫把星,你刚回来,我们家就遭了贼,要我看,你还没有书瑶一半听话懂事呢,要是当初没抱错就好了。”
孟书瑶,不,沈书瑶便是从小在孟家长大的真千金。
“闭嘴。”孟振业瞪向彭娟,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老二家的正为这件事伤心难过吗?这搅家精!
彭娟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她一向怕这个公公,现在自然不敢再开口了。
林爱云看向孟青禾,见她垂着眼眸,神色不明,以为她是听见彭娟的话,心里不好受,连忙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妈没这么想……”
“我知道的。”孟青禾抬头,对着林爱云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说完,孟青禾冷笑一声,看向彭娟,不耐烦道:“大伯母,你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什么啊?”
听见这话,所有人皆是一愣,不知道好好的,孟青禾为什么突然提到了彭娟的鞋子。
但还是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他们还真觉得彭娟的鞋子鼓起了一块儿。
见状,彭娟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不断往后退,嘴里吼道:“哪儿鼓了?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呵呵,是不是说瞎话,大伯母你把鞋子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奶奶你的钱就在里面藏着呢。”孟青禾指着彭娟的鞋子,对着黄秀英喊道。
黄秀英狐疑地看向满脸冒虚汗的彭娟,心里对孟青禾的话半信半疑,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娟子,你把鞋脱下来看看。”
彭娟干笑一声:“妈,你不会真的相信她的话吧?”
“你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快点儿。”黄秀英不耐烦的起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彭娟的小腿。
黄秀英常年做农活,力气大得惊人,彭娟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子被脱了下来。
布鞋拿在手里,地上飘落一大堆的钱。
窗外的小辈们发出一阵惊呼声,他们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此时一个个的眼睛都瞪大得像铜铃。
“哇,我们家的钱不都是奶奶掌管的吗?大伯母去哪儿存了这么多钱啊?”孟青禾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捂唇,故作惊讶。
黄秀英没理会孟青禾,直接伸手把彭娟另一只鞋子也给脱了下来,同样的,从里面找出了很多钱,面额都不大,有几分的,也有几角的。
无一例外,每一张钱的金额旁边都有一道折痕。
这是黄秀英的小习惯,除了她自己,旁人都不知道,所以在看到这些钱的第一秒,她便确认了这就是自己丢失的钱。
想到这儿,黄秀英火冒三丈,一把揪住彭娟的耳朵,狠狠拍打了两下她的背,嘴里哭喊道:“你个背时鬼哦,还敢在这儿贼喊捉贼,你是要存心气死老婆子我啊?”
“家里的钱都偷,什么都偷,不是手贱,是人贱,狗娘养的东西,让你偷。”
黄秀英左右看了看,从旁边搬起一把扫帚就朝着彭娟挥过去,但在中途却被孟保军给拦住了。
“妈,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彭娟不是这样的人。”
彭娟害怕的拿手捂住头,见孟保军护着自己,连忙躲在他身后,求饶道:“妈,孩子他们都在外面看着呢。”
闻言,黄秀英啐了彭娟一口:“现在知道丢脸了?你偷老娘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
话是这么说,声音却小了很多。
“奶奶,我早就说了,钱不是我偷的,你们不信,现在好了,原来是大伯母偷的啊。”
“我们家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五十块钱,大伯母居然一下子就偷这么多,还把罪名栽赃给侄女,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孟青禾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才刚回这个家,就被这么对待,爸妈,哥哥,他们是不是都不欢迎我?呜呜呜。”说着说着,孟青禾眼眶就红了,往下掉着金豆子。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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