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两位好好汉,我觉得我们之间都是些误会。”
老纪被江耕耘两人逼退到一边,已经退无可退了,他刚才上好的口才,在看见两人之后,也紧张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两个外乡人怎么会在这里找到他们的。
对啊,他们,老和呢?老纪东张西望,围观的人似乎更喜欢看人的笑话,围观的人更多的,但就是不见老和的身影。聪明如他,他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不禁暗骂了老和一句。
“误会?我看我们之间的误会深着呢,我让你帮我们看马,还给了你看守费,却没想到你竟然牵着我们的马跑了,你这可是偷窃啊!”
江耕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是江湖人,不自觉的就散发出一种杀气,让老纪是打心底的害怕。虽然偷者心虚,但他可没想到会再碰上这两个人,他定睛看了一下,两人身边还多了个小乞丐,那么毫无疑问,这都是小乞丐的“功劳”了。
他想当面恨上小乞丐几眼,可江耕耘的眼神足以杀了他,他怯怯懦懦,只好一个劲的下话。大人有大量一时财迷心窍什么的,尽情数落着自己的不是。这时围观的群众才明白,原来这挑夫老纪的马感情是偷来的,云木镇并不大,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识老纪,他们先前还在纳闷,挑夫老纪哪来的本事弄来三匹好马,原来是偷来的。经由这一下,老纪日后就很难在云木镇立足了,这一点在他偷马的时候可想都没想。
“少主,少了一匹。”
一旁的魏三刀说道。江耕耘回头一看,确实正如魏三刀所说,木桩上只拴着他们的两匹马,而至于乌斯藏人那一匹,不见了。
“还有一匹马呢?”江耕耘问道。
“还有一匹,还有一匹先前卖了。”
老纪小声的说道。他悔不当初啊!不过他悔的并不是偷了马,而是悔刚才,有人出钱买他的马,他嫌价钱低而没卖,正是这没卖,让这两个外乡人给逮了个正着。他的眼力劲何其的好,而其他人也都看出了这两匹马好,尤其是那个想买马的人渴望的眼神,像要冒出火了一样,所以他才想要获取更多,以至于只把那匹相对来说的劣马卖了出去。
“卖了?卖了多少银子?”江耕耘恶狠狠的问道。
“十,十两银子。”老纪怯懦的答道。
“什么,一匹马才卖了十两银子,是你傻还是你当我们傻!”
一旁的魏三刀听不下去了,一匹马的价格至少是在二十两以上,品相越好则价格越贵,那乌斯藏人的马虽然比不上上好良驹,但也比普通的马要好上一些,虽说这马是老纪偷来的不花本钱,又急于脱手,但怎么着二十两也要卖。
魏三刀面目要比江耕耘凶狠,威慑力也比江耕耘要大得多,他两眼一瞪,就把老纪看的心里发毛,老纪不敢造假,只好又结结巴巴的说道:
“其实,其实卖了二十五两银子。”老纪这回说的是真话,因为他怕自己说不出真话,就会被这些凶狠人拖到别处去杀了,他也怕死啊。
“才卖了二十五两银子,这回没再骗我们?”
面对魏三刀杀气腾腾的追问,老纪是腿软舌根软,他连忙说道:
“绝绝对只卖了这么多,我我发誓,全都在兜兜里呢,都还没没揣热乎呢。”
老纪结结巴巴把话说完,又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那袋银子,如他所说,他完全没有时间从钱袋里掏出银子,也不可能有先见之明的把银子分开,确确实实只卖了这么多。
江耕耘并没有接过钱袋,而是说道:
“如果我要卖,那匹马至少要卖三十两银子,你卖亏了。如果你拿出三十两银子马钱,我就当你帮我卖了马,偷马一事也就算了,如果拿不出银子,帮我把马找回来也行。”
老纪不会以为拿出银子就完事,偷了人家的马,被人家暴打一顿也是情理之中,但不至于被杀死。可他听完江耕耘的话,顿时慌乱了,因为江耕耘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多拿出五两银子来补偿,说是给了他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选择,他断然不敢找到买马的人把马要回来,卖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那他就只有自掏腰包把五两银子的空缺填上,可他是贫苦家庭,五两银子他卖烤肉要卖上大半年才能挣这么多,加上平时还要吃用,他省吃俭用攒上一年,也不一定能攒够。如今让他拿出五两银子来,无异于让他割身上的肉,舍不得。
“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想选第三条路啊?”魏三刀在一旁怒冲冲的说道。
“第三条是什么路?”老纪感觉看到了救命稻草,惊喜的问道。
“死路。”
魏三刀平静的说道,但却在老纪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吓的不轻,但同时也知道,他除了把攒了多年的老婆本拿出来之外,已经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