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怎么成了目击证人?老老实实回答!”
张异老老实实的回答:
“唉如实回答肯定如实回答。”或许是因为张异长期干的是趋炎附会的工作,可能骨子里有些自卑,他说的话正是小人对大人的说话模板。
“启禀尊敬的县太老爷,小人姓张名张异,是开心客栈的伙计,做了多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深受广大客官喜爱,对每间客房是了解的仔仔细细……”
“说重点!”县令胡莱惜时如金,哪能听张异的胡聊海吹,他完全不想听的,走走过场嘛。
“哦。就江耕耘所住房间来说,它并不隐私,旁边房间有个洞,能看见江耕耘房间的情况,我当时出于好奇,就在那洞口观察了下,结果就发现江耕耘走后,从窗户进来个蒙面人,然后把高仲一给杀了。我还发现个细节,那蒙面人穿了双锦缎靴,从而可以把疑犯目标缩小,非富即贵!”
张异说旁边房间有个洞能看见另一间房的情况,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剑客江耕耘了,怎么,自己好生住个房间,还被偷窥了?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张异的监视之下?这张异是要做什么?
县令胡莱听后觉得不信,问客栈掌柜道:
“掌柜的,可有此事?”
哪知这事作为掌柜的竟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回事?我们客栈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张异!怎么回事?”
掌柜问着张异,这是自己的店铺,怎么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哪知张异尴尬一笑:
“嘿嘿,这个嘛,是我掏的,为了更好的服务顾客嘛。”
“别在这嬉皮笑脸!你被解雇了!”出现这样的情况,要是传出去开心客栈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虽然土城就它一家客栈,但掌柜的还是相当生气!
司马宗良把张异一阵暗骂,怎么在客栈时不说?他吩咐了一个兵士去查看一番,这倒能为张异的说辞提供一些证据。
这时江耕耘凑到乌拉拉朵儿旁边,乌拉拉朵儿察觉到了,顿时心里紧张有些害羞。
“喂,这么说你和你哥哥经常监视我?监视我干什么?”
乌拉拉朵儿一听原来是说这话,吓的不轻连忙解释道:
“没有没有,我哥经常这样做,我我就偷看了一次。”乌拉拉朵儿倒也说的是实话,那不叫监视,那叫出于好奇的偷看。说难听点才叫偷窥。
江耕耘一听,回想起自己每次的洗澡被人偷看真恨不得被定罪算了。因为偷看他的要么是张异,要么是张异的妹妹。
“这算什么证据!”县令胡莱见难以说服,强行说道。“万一这个伙计和江耕耘是一伙的,强行推脱怎么办?这个不可作为证词。”
“胡大人,我觉得这件事确实疑点重重。你想,要是江耕耘杀了高仲一,那他何不逃走?事实上他已经离开了,但却还留在土城。而他杀高仲一的动机何在?为钱?只有提高仲一的人头才能换取一百两银子,现在高仲一尸首尚好,那他江耕耘为何要杀高仲一从而树立沙帮这个大敌?这不明智。”
司马宗良抢着胡莱的话说道。他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确实疑点重重。张异听后不由得佩服起司马巡检大人来,分析案情和他有的一拼,胡大人是官他是民,他不可能一上来就这么说。江耕耘听后也不由得佩服起司马宗良来,虽然司马宗良说的是事实,可他却佩服司马宗良的人品,善恶权衡有度,正义不容玷污。这是个能为百姓干好事的官。就连高伟泽这个大老粗听后,也对江耕耘的仇视少了一些,如果事情真就有个蒙面人,那最可恨的就是那蒙面人,其次才是江耕耘。
“那那……”司马宗良说的不无道理,胡莱一听,确实不知该怎么强势,“那你现在是在为江耕耘开脱咯?”
“我并未为任何人开脱,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胡莱气的座椅咯咯直响,没想到司马宗良这么不给他面子。
“大人,胡大人,我三弟,马武勇。”
在一旁看热闹的马帮二当家吴青州见胡莱县令吃瘪他再也站不住了,这江耕耘被指控两起杀人,这头一起一时半会没法定案,那这第二起可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借口可言。他小声的提醒着县令胡莱,但他的提醒所有人都听见了。
“哦,对。”胡莱拍拍脑门,瞧自己这般糊涂,“江耕耘蓄意谋杀高仲一的案件先暂且不谈,现在审理江耕耘杀害马武勇一案!”
“恩人,你还牵扯了一条命案啊?”乌拉拉朵儿难以置信,还以为就高仲一这一件麻烦事呢。
“呵呵,”江耕耘尴尬一笑,“这个说来话长。”
“江耕耘,对于杀害马武勇,你有什么要说的?”胡莱问道。
江耕耘站了出来,他心里知道,这公堂之上,可不怎么好讲理。
“当时我被吕氏货站吕子辰找到,说马帮的人进城报复来了。几天前吕氏货站在大漠遇到马帮的抢劫,幸好被我出手救了,在此之前我迷路被他们所救,也算还了一份人情。可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我和吕子辰他们分开时说有什么麻烦可以在三天之内到客栈找我,吕子辰找到了我,这忙我不能不帮。”
“我们赶到时,双方正好打起来,吕氏货站东家吕华峰被马帮所伤,差点被杀死,我只好出手相救,教训了马匪一顿,但并未伤及性命。后来在和马帮二当家的打斗中,不知怎的马武勇就突然挡在了吴青州的前面,我一失手,便不小心杀了。”
“好个不小心!江耕耘,善恶有法,法令有度,你杀人了就是杀人了。来人,既然江耕耘自己承认马武勇是他所杀,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之前的压抑仿佛在这一刻打开,胡莱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也是宣泄口,自己堂堂一个七品官员,哪里容许司马宗良这个九品虚职的人指手画脚,哪里容许一众贱民对他说三道四,他抽出黑色令签,他重拍惊堂木,他要好好教育下江耕耘,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江耕耘的身上。
惊堂木清脆,仿佛一声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