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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尚书府偏僻的角落里,一位婆子拿着搜饭,放在金氏的眼前,“如今您也不是主子了,也不用摆架子,让人看了心里也不舒服,如今你比我这个老奴还下贱,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金氏抬眼,眼底冷冷的,呸了一口,“见风使舵的东西。”
其实这位婆子从前在金氏面前伺候过,她干活是个得力的,从小就开始给大家门户做丫鬟,所以经验颇多。
那时候夏林毅宠幸金氏,所以把最能干的下人都调遣过去,好让她在宅子里面过得舒坦些。
而这位婆子就是那时候被调遣过去的!
她从前做的都是厨房后院里的粗使活儿,第一次来主子身边伺候,动作熟稔,像个老手。
可婆子那双手金氏不喜欢,满手是茧。
她知道下人经常干苦力活,手上粗糙一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这婆子手上的茧太多了,看着不舒服。
金氏觉得,在她身边伺候,时常要敲背揉捏,这么一双手,实在碍眼。
金氏找人把她打发走了,婆子那时候不明白,还一个劲的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金氏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婆子至今印象深刻,不能忘记――你这糙手,还想来夫人身边伺候,天生就是干苦力活的,下等人的下等人。
这事儿对金氏来说,可能对金氏来说不值一提,而对婆子来说,是侮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儿。
“您的手!”
婆子笑得阴沉,从前金氏的芊芊玉手和姑娘似得,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嫩。
现在那双手也是难看的很,婆子笑了笑,金氏道,“你还没资格笑我,滚,给我滚。”
“夫人,您不看看配不配说这句话,我没资格?我至少可以自给自足,在这里有安身之处,可您呢!看看周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金氏觉得这几天都想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把她拉到一个无止境的深渊处。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泪流满面。
这里应该是尚书府的耳房,而位置太过偏僻,所以夏林毅决定重建耳房,而这里,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地方。
前阵子,她在宅子里就听到这里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原来这一切都是夏林毅为她准备的。
各种酷刑的器具,阴暗无光的房间,还有地上来回穿行的老鼠。
回想当初,夏林毅高中状元,可家中贫寒,不能给他好的,在他高升之前,金氏也曾和他过过苦日子。
在那个茅草屋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在那个时候,他们有了孩子。
也就在那个时候,夏林毅知道,金氏最怕的就是老鼠。
她不明白为何夏林毅这么恨自己,金氏只觉得,这里,就是她人生最后的结局。
吱呀一声门响,金氏以为,夏林毅的人来了。
可谁成想,不是夏林毅,而是夏倾歌。
见她穿着一身月花色六福湘裙,满头朱钗,朱唇玉面,气色很好的样子。
女子艳丽的不可方物,宛如画中走来,再看看自己,落魄不堪,衣衫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