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禾县主知道自己一时失态,突然闭了嘴,默然不语,眼泪儿和珠子似得滚滚而下,李束煜见了,扶须一笑,“看来她还是不愿意离开你啊,放心,勇儿虽然是个武人,但也懂得疼爱妻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木禾县主挥手都挥出了残影,奈何心中有苦不能道,憋屈的很。
夏倾歌又趁人不注意的踹了她一脚,小声嘀咕,“别说太多,小心被看出来。”
她乖乖的点头,如小鸡戳米,可怜巴巴的,“知道了,知道了!”
这时,李玉娆眼眶发红,李束煜看了心里生气,干脆说了她几句,“婚事又不是丧事,在这里没大没小,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李玉娆从袖口拿出帕子,抹干了眼泪,“哥哥娶妻,我是高兴过了头。”
这李玉娆在想什么其实越国公早就看了出来,只听夏倾歌道,“看来玉娆妹妹不想让哥哥娶妻了,如若哥哥有了自己的人,那就不疼玉娆妹妹了对不对?”
字字锥心,声声入耳,李玉娆失口否认,神色慌张,就连手中的帕子都掉落在地。
“不是的,不是的!”
其实李玉娆刚才听他们商议婚事,心底的确不是个滋味,毕竟她和李勇才是真正的一对璧人。
如若不是母亲高家于李家,那他们心许会在某个日子相遇,然后相知,说不准还会成亲生子,夫妻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和和美美。
可惜天意弄人,母亲嫁入了李家,他和李勇就再无可能。
如今李勇到了娶妻的年纪,其实曾经父亲想有意撮合,都是她在中间挑衅。
说自己的哥哥不近女色,有断袖之癖,或者说哥哥已经有了爱慕之人,心里容不得旁的女子。
那些姑娘都避而远之,所以李勇也至今未娶。
其实李勇也知道她在其中做了些什么,可李勇并未揭穿他。
想至此,李玉娆觉得无比痛苦,这次,李勇看上了对方的家世,如若和对方成亲,前程似锦,步步青云。
所以,李玉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而是成全自己的哥哥。
毕竟,那是她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早晚都会成为其他女子的丈夫。
可即使这么想,李玉娆仍旧伤心。
她承认,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哭着哭着,李玉娆只觉得胸口憋闷,头脑昏沉,“我身子有些不适.”
李束煜瞪眼看她,“小家小户的女儿就是登不上台面,赶紧滚出去。”
夏倾歌在一旁搀扶着,一路走到桂花树下。
李玉娆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眼中挤出一个川字,表情复杂,呼吸紊乱。
“姐姐,你怎么不带我去厢房那里。”
“我看你昏昏沉沉的,出来透透气!这里花香四溢,空气也好,你待一会儿,会舒服些。”
李玉娆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劳姐姐费心。”
夏倾歌坐下来,螭龙纹梨花木桌上摆着一个时令水果和上好的毛尖。
她悠然品茗,环顾四周,“这里倒是个清净地儿,草丛遮掩着,在这里就算失态,也不会被人看见。”
“失态?”
这两个字对李玉娆来说是个敏感词,他曾经和李勇失态过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