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爹爹一脸嫌弃,夏倾歌给管事抛了个眼神,示意他删繁就简,长话短说。
管事神色不变,淡淡道,“夫人的账目有些问题。”
他说了一句话,还故作害怕的摸样看了一眼夫人。
老爷天性多疑,所以戏演得到位,才会让他相信自己。
“具体说说!”
管事不疾不徐的摊开账目,“看似每月盈利,实则不然,夫人只当甩手掌柜,拿钱填补亲戚家,却不懂经营之道,铺子庄子皆是亏损连连。”
夏林毅懂一些,自己一页一页的翻过,管事说的确实不假。
金氏不懂这些,怕自己为此担忧,所以没有告诉自己。
思及此,夏林毅目光阴沉,“夫人有错,管事应及时想出应对之法。”
金氏闻言,泪如涌泉,欲要跪下认错,这让夏林毅心肝一颤,心疼不已。
“这些小事,还要向我交待吗?夫人让你怎么做,你便做就是了。”
金氏心中不怕,她笃定管事不会说出那些事儿,因为其中的好处,他也得到了些。
金氏擦干泪水,又被夏林翼扶到座位上,斜倚在角枕上,捂着胸口,故作可怜摸样,“你说我待你如何!”
“夫人待我很好!”
“我给你的月禄,给你家置备的东西,可是别家管事可有的?”
这句话落地,管事哑然。
夏倾歌知道金氏话中有话,便上前道,“管事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也有自己的苦衷,若管事贪财好利,何必要说出口呢!”
管事点头如捣,又继续说着,“夫人让我把账面平了,再用其他的钱来填补亏损。”
夏林毅看了金氏一眼,见她心虚的摸样,冷冷道,“继续说!”
“夫人私底下开赌场,妓院,还……”管事欲言又止,看看老爷。
“赶紧说!”
“走私贩盐。”
夏林毅大惊失色,上去就给金氏一个耳光,“先祖开国以来,一直禁止私自买卖,你……,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官盐发放,就会有朝廷制定的皇商前来领取,其中利益五分交由官府,再由官府交由朝廷。
如此一来,贩盐的商人就是和皇帝对着干,不顾王法从中赚取利益。
前朝就有盐商走私贩卖,只干了几年时间,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商人地位终不及官家,所以他们不仅要财,还要权势。
支持反贼,拿钱供着军粮,一时官盐卖不出去,国库空虚,朝廷月禄发不下来,朝廷不安,军心不稳,他们趁势谋反,让前朝的洪武帝被迫离开长安,令建王宫。
通过前朝之鉴,禁止贩盐,如有违令者,那就是死罪。
夏林毅万万没想到金氏的胆子这般大。
管事的话其实还没有说完,夏倾歌给他使了个眼色,管事继续说道,“夫人不但贩盐,还……”
“有什么话直说!“
管事的头埋低了几分,老爷盛怒之下,更是害怕不已,“夫人贩卖的还是假盐,前些日子闹出了点事儿,夫人拿钱平息,可再这样下去,小的也怕丢了性命,所以才坦白的。”
夏林翼已无力气再说话,此事不能宣扬,如若发现,家族蒙羞,官职不保。
“是时候迎娶一位夫人进门了。”
金氏大惊,后院只有她一人,这么多年来,老爷连个通房都没有,如今……